第5章 可乐

经历过分班考试后,我进了二班,每个年级有六个班。我总是和二班有缘。

初一的我也许是因为个子,也许是因为成绩,我被老师安排在后几排。我的个子其实不高,所以我近视了。我配了眼镜后,反而给我安排在了前面几排,所以我初二的成绩最好,班级第十一名。

我以为理智如我,断不会出现书中说的青春期的无理取闹,但是我错了,由于种种原因,我开始不写作业,逃学,离家出走。

不写作业和逃学是连在一起的,由于国庆布置的作业太多,早上的闹钟没有叫醒我,我第一次觉得赶不完作业,所以逃学了,跑到家附近的公园里,还在补着作业,打算补完作业,再以迟到的理由蒙混过关。但很快就被找到了,被押送去学校,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了脸,那时他们正在做早操。

至于离家出走,其实较真的话,初中那一次是我第四次离家出走。第一次、第二次离家出走都是因为一根棍棒,虽然在一般人看来那只是一根普通的棍棒,但在小时候的我看来那是倚天剑、屠龙刀、亮银枪。第三次是上小学时候发生的,具体什么原因忘记了,大概是因为和我妈闹别扭。最后一次离家出走的时间比较长,四五个小时那么长。

那天晚上十一二点,我因为学习的压力,父母的责骂,穿着棉鞋离家出走了,兜里有7个钢镚。我从我家一直走到火车站,大概二三十公里吧,在一处公交车站台碰到了两个人,疑似人贩子,他们来回打量坐在站台椅子上休息的我,三十秒后,问我,有没有身份证?我说没有,我那时心里其实是希望他们把我带走的。但是他们两个低头窃窃私语一阵后,说算了,就走了。我休息够了,继续走,但是不合脚的棉鞋磨得我脚疼,我进了一个小区,希望在小区绿化带对付一夜,但是风声太响了,都凌晨两三点了,还有人来人往,于是我走了。我来到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好几次冲过去,又冲回来,大概还是怯懦了,又犹豫了几十辆车,悻悻地走了。来到了火车站,望着火车站的时钟,三点四十几,也许我应该回去了。但我的脚实在疼的受不了,也许在我决定回去的那一刻,我的自尊就已经碎了一地,我打车回了家,没有车费,我妈黑着脸付了。

我的自尊心碎过太多次,上小学时,因为晚上十点才回家,被罚跪,扇了自己一个多小时耳光。上初中时,因为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听可乐,被罚写500字反思。离家出走更是以近乎耻辱的方式结束。但我的自尊心却越来越强,自尊,还是自卑,一念之差。

上初中时第一次参加秋游前,班主任例行讲一些注意事项,我坐姿端正,实际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情,我讨厌说教,但班主任以为我认真听讲,还表扬了我,并拿我批评另一位同学。秋游结束后,老师总结,点名批评我,认为我不守时,拿我表扬那个被批评的同学。但其实我是最先集合的,我逛旅游景点,从来就是走马观花,只要每个景点路过就算看过,所以我是第一个返回景点出口的,只不过老师没看见我,可能近视影响了她的视力,我莫名其妙被批了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下课了,下课了?那算了。

初一,中学离我家很远,需要走上两公里,才能到公交车站,还需要倒公交,下了公交还需要走三四百米才能到学校。早上五点五十,起床,大概七点四十能到学校。上下学,会经过一条小巷,小巷有卖麻糕、虾饼和臭豆腐的,假如上学时没在起点赶上买早餐,又或是放学时肚子饿,我会在小巷买麻糕或者虾饼吃,虾饼很实惠,麻糕很顶饱。

初二搬家后,虽然学校离家还是很远,但是可以做BRT快速公交,六点半起床就行。下了公交车,需要走六七百米,路上会穿过人民公园。人民公园很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亭台,有流水,有寺庙,有唱戏的,大多是打牌的。搬家后,更加没什么朋友了,但是在公交车上遇上两个其他班级的同学。有一个人长得人高马大,很帅,聪明,可惜找了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友。另一个人长相老实,戴着一副眼镜,但当他摘掉眼镜时,你能在他的眼里看见星光,没有夸张,就是能看见星光,当时我惊为天人,可能把他吓到了,他后来就不摘眼镜了。

初二时,由于考第十的同学有事,考第十一的我代替他成为与少数民族学校学生交流的学生之一。我画了一副水墨画,可惜被放在袋子里被橘子污染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送了出去,我收到的少数民族学生的礼物则是一盒香。联谊活动中,有手牵手唱歌的环节,少数民族男同学放不开,我开导他,然后他让我牵班上女同学的手,我本来不怯场,但牵上手后,好软,好滑,青春懵懂,唱歌时,我只能张大嘴巴滥竽充数,大脑一片空白,不长眼的老师还把话筒凑过来。

初二时的秋游,我已经悟了,去旅游,多带水,景区的水真的贵。在爬高坡时,我想起了一篇文章,具体记不清了,大概内容是:男的走在前面,女的走在后面,男的走得快,但总是走一段,就停下来等一段。于是我也这样做,感觉不错,直到语文老师点破,羞红了脸。

不记得是初二还是初三,写了两篇作文,获得新华书店二等奖和三等奖,以及两百块钱书券。一篇是《读雾都孤儿有感》,比较有特点的内容是表达了自己不喜欢大团圆式的结尾的原因。另一篇是《新东郭先生与狼》,主要是把东郭先生与狼的前因讲了一下,以及结尾遇到爱听故事的蒲松龄。我用这两百快钱书券买了四本书,《水浒传》、《福尔摩斯》、《狼图腾》、《明朝那些事儿第一卷》。

初三开始对男女恋爱想入非非,主要是周围同学成双入对的变多了,看谁都眉清目秀。但我全都停留在想的阶段,除了因为老师家长的严防死守,更重要的是那时的我认同:学习更重要。班上有一位男同学,学习成绩本来名列前茅,可能就因为谈了恋爱,中考志愿填高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