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钱嘉谦,那个书呆子的话你也信?他要是能抓到野味,母猪都能上树了”。
“哈哈哈哈”。
一过来,就看见钱嘉谦已经麻利的生起了火,火上面放着一个自家焊的铁架子。
旁边围着的陈博带着一群小弟正在冷嘲热讽,其中一个狗腿子叫的最欢。
嘲讽完还看向了陈博,见对方脸上露出很满意的表情后更加的得意了。
此人叫杨伟,就住在陈博家隔壁。
以前一直是村里孩子嘲笑的对象,不过跟了陈博后倒是支棱了起来,两人从名字看就知道蛇鼠一窝。
杨伟总被嘲笑倒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有个奇葩的老妈。
这女人那日子过的,野狗路过她家都要留下点粪便施肥用,家里的东西更是都写上一个英字怕丢了不好找。
别说是家具了,就连衣服都是如此。
此时杨伟身上的衣服裤子上就都有一个“英”字就清晰可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品牌logo呢。
“谁说我不能抓到野味了?我要是能抓到,你要给大家表演一个上树吗”。
罗琦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人群中几个小伙子明显身体一哆嗦。
罗琦知道,这几人应该是害死自己的同谋无疑了。
还真被他猜对了,上午他们可是亲眼看见罗琦没气的。
杀了罗琦慌了神后的陈博出主意抬到大牛那里栽赃嫁祸,他们则统一口径。
一顿威逼利诱,众人都同意了帮他隐瞒。
本来都回家忐忑不安去了,哪知道下午陈博来找他们,说看见罗琦了。
几人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听到陈博一再保证是活人,才一起壮着胆子去了大牛那里,从大牛那里知道罗琦没死后都是虚惊一场。
不过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断气,现在看到本人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有些害怕。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杨伟,他上午不在,不知道这里面的事。
现在见罗琦说自己是母猪,撸起袖子凶神恶煞的。
“小子,你敢骂我?你怕是不知道爷爷的拳头有多硬吧”。
“咋的,要打架?爷爷陪你过两招”。
都没用罗琦,生火的钱嘉谦已经第一时间站起来挡在了罗琦的身前。
看见钱嘉谦替罗琦出头,杨伟眼神阴冷的看了罗琦一眼后放弃了揍他的想法。
他是看出来了,揍罗琦就要过钱嘉谦这关。
揍他没关系,可他爷爷是个忌惮。
那可是个护犊子的老家伙,都是一个村子的,他有太多方式让这些家不好受。
所以哪怕钱嘉谦不鸟陈博,依旧在村里横着走,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你给我等着,最少别落单”。
小孩子打架放狠话呀,不知道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吗?
不过钱嘉谦这人不错,能处。
杨伟退了回来,陈博却并没有打算放过罗琦。
“小子,不是说有野味吗?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不会是死的山耗子吧?”。
耗子是一种鼠类,因为啃食种子是极大的害虫。
以前吃不起饭的时候倒是有人吃过,现在谁吃这玩意呀。
没人吃了,繁殖也多了起来,村里每年都会在山脚洒药灭鼠。
因为喝了农药的因故,所以山上很多山耗子的尸体,总能看见。
“那就不劳你关心了,带着你的下人们玩好过家家就行了”。
“你…”。
居然说自己是在玩过家家,陈博气的牙痒痒,陈浩南知道不?古惑仔知道不?
要不是钱嘉谦,陈博非要再揍这小子一顿。
“龟儿子,我看你能抓来什么野味”。
“龟儿子骂谁”。
“龟儿子骂你”。
“哦,龟儿子骂我呀”。
罗琦的话让陈博反应过来后眼神中一道阴狠闪过,心里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水。
而他的那群小弟,明白过来后一个个也是脸色通红,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钱嘉谦可不管这些,哈哈的大笑显得格外刺耳。
“龟儿子,这是你给自己取的新封号吗?”
“就冲这个外号,我给你竖个大拇指,我欣赏你”
陈博没有管钱嘉谦,把仇恨都算在了罗琦的头上。
“小子,你走夜路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别哪天突然被打了闷棍就不好了”。
嗯?陈博的话激起了罗琦心中的怒火。
本来就是以为半大小子没轻没重的失手,不是故意弄死原身的,想要惩戒一下就行了。
现在看来,这小子不能留了,要想点办法。
心里记下这件事,罗琦不动声色,拍了拍钱嘉谦的肩膀。
“走了,和我去取东西”。
这次陈博一帮人没跟着,反正都要回来,等着看就行,浪费那体力跟着没意义。
带着钱嘉谦走了二百多米,来到一片杂草冠生的区域后,罗琦才开口。
“就是这片,不过我有点忘了具体位置了”。
“没事,找找就找到了”。
钱嘉谦找了根枯树枝吧啦着,还不忘问罗琦究竟是什么东西。
“两只鸡”。
真是吃货,用得着手上的动作加个两倍速吗。
这边钱嘉谦在这边找着,罗琦来到二三十米外的另一边放出两只鸡,拿起石头不等它们叫出声一个脑袋上来了一下,然后用随处可见的枯草拧了根绳给绑了起来。
“找到了”。
罗琦刚喊完,钱嘉谦疾跑和各种加速buff就往自己的身上套。
有那么一瞬间,罗琦很想大喊一句“华夏有了自己的博尔特”。
“嗯?家鸡?”
来到跟前看到地上两只头部已经面目全非的老母鸡,钱嘉谦有些胆怯。
家鸡和野鸡可很好区别,吃野鸡没事,这要是村里谁家的家鸡跑出来被他们吃了,找上门赔钱是一定的,他挨一顿揍也是肯定的。
要是就两人还行,关键那边还有陈博一伙人呢。
“没事,村里现在还没人找,说不定是刁前村或刁北村的呢”。
小山的另一边就是这两个村,这座小山就像分水岭,小时候几方可没少打架争地盘。
“有道理,那就吃,真是咱们村里的大不了一起抗”。
我看你是馋的吧,都咽了多少口水了。
能下决定除了馋当然还有其他原因,那就是罗琦分析的可能性很大。
刁东村养鸡的很少,陈博家算是村里唯一的鸡中霸主,可以说是大鸡霸。
剩下的人家里,养个三五只逢年过节吃是常见的,大多都是笼子里养,因为怕狗给祸害了。
刁前村不同,很多家都养了不少鸡,有几家要是在刁东村更是可以和陈博家争夺大鸡霸的称号。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村有个懂些兽医和养殖的,带动了他们村子养鸡。
要是邻村的鸡,陈博等人看见也没事。
就算有人找来他们也不敢说,说了就是叛变,以后一家子都别想好。
村子里就这样,不管有什么膈应龌龊的事情,在外人面前就要一致对外。
下定了决心,钱嘉谦拎起两只鸡就往回走,根本不管还有没有罗琦这个人。
“我说,总要把毛先剃了吧”。
钱嘉谦根本就没听见,头都不待回的。
回到架火的位置,陈博众人看到钱嘉谦拎着两只鸡回来也有些意外。
不过在看到家鸡的时候,杨伟出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村里谁家丢的鸡可是要赔钱的”。
“谢谢你提醒,不劳你操心了”。
“哼,好心当成驴肝,等着回家挨揍吧”。
罗琦不在搭理他,钱嘉谦更是手里忙活全当没听见。
拿出包里的小刀,先是把头割了下来,然后在脖颈处划了一圈,又在身子上从脖颈到屁股来了两刀。
“嚓”。
利落干脆,两大片鸡皮带着鸡毛就全部扯下来了。
谁说拔鸡毛必须要热水,古代乞丐的叫花鸡怎么无毛。
这就是山里的土办法,据说源于丐帮。
不过没皮的鸡少油不好吃,不过钱嘉谦带了个小油罐,包里还有一些盐巴,看来不是一次两次打牙祭了。
可惜,没有奥尔良也没有烧烤料,但这个年代,能吃肉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