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外神,难道?!”
奈菲的脑海里,一副画面突然闪过,就是她记得自己在降临于这个世界之初,被召唤的时候,她房间客厅,自己脚下的那个法阵,以及她在卧室里找到的那张写有一段拉莱耶咒语的纸条。
【Hooray! hooray! sab-nicholas! n'ghftog uh'enythnah ot mori, hh' uaaahgof'n yeeogognorr ot uh'e!】
(万岁!万岁!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于是立马翻开笔记的第四页。
而果不其然,奈菲赫然发现笔记上写着简短一句话:
[Hooray! hooray! sab-nicholas! n'ghftog uh'enythnah ot mori, hh' uaaahgof'n yeeogognorr ot uh'e!
这就是打破诅咒的唯一方法,信仰一个全新的神明,信仰“旧日”……]
就跟她记忆中捡到的那张纸条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蕾拉娜之所以故意把这段拉莱耶咒语交给她父亲,其实并不完全是想惩罚村子的叛徒,而本来就是有着想利用她父亲召唤旧日,把两件事情合作了一件一起给办了的想法。
通过背叛旧神的信仰,信奉旧日支配者的方式来破除守印人的诅咒,因为这诅咒是来自旧神,那么只要背叛旧神,信奉与旧神水火不容的旧日支配者,那这诅咒自然就没有了。
或者说,任何一个旧日支配者都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信徒身上还带着旧神的印记。
因此,不要说她母亲这种高位的存在了,哪怕是一般的旧日支配者,恐怕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帮忙祛除的。
只是不巧的是,当时的蕾拉娜虽然知道召唤咒语,但并不知道该画怎样的法阵,该举行怎样的仪式,也不清楚该献上怎样的祭品,以致于最后召唤失败,她的母亲并没有降临,而是召唤出了她,她母亲的造物。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么回事。”
看完之后,奈菲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一切原委,为什么她总是会在蕾拉娜身上感觉到一种,她仿佛毫不在意自己作为旧神信徒,行为会触犯到禁忌的感觉,她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对旧神的信仰是否虔诚的问题。
原来她早就已经不是旧神的信徒了,为了打破诅咒,她自己主动背弃了对旧神的信仰。
不过虽说如此,但蕾拉娜竟然依旧能使用旧印,特别是过了这么多年竟然从来没有人发现,也是不得不称赞她的伪装技巧之高超,行事的滴水不漏,竟然骗过了她身边那些朝夕相处的修女这么多年。
要是换做她,就连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竟然能将同一场戏演上十六年之久不被发现端倪,期间更是不露丝毫马脚的。
“真是可怕的女人。”奈菲在心里感慨道,随后放下笔记本,从脚边自己褪去的那身,现在已经干枯,变得像树皮一样皱巴巴的皮囊上脱下自己的修女服,接着就下意识往自己身上套
但正打算穿上,奈菲想了想,又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转而又将衣服扔下了。
因为,由于她的战斗方式,她每次蜕完皮都是赤身裸体的。
而且不仅是蜕皮,还有在她外放精神力变身的时候,她的衣服也会自动消去,因此每次变完身,蜕完皮后她都要重新再穿一次衣服,关键是她又没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能够让衣服长在自己身上的。
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
不过很快,随着这种想法在奈菲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顿时在奈菲的脑海里升起,并迅速霸占奈菲的思维。
[既然没有,那就只要不穿不就可以了吗?]
这种想法就像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那般,奈菲的心里甚至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于是接着,她便朝地上的衣服轻轻伸出手,居高临下,暗红的目光斜视地面自己的那些衣裳,随意地摊开手心。
下一秒,伴随着地板上一股黑暗涌现,就像掉进了沼泽一般,奈菲的衣服便慢慢深陷进去,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就可以了吧。”
做完这一切后,奈菲才先活动了一下身体,撩了撩自己秀丽的黑发,舒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脖子,开了开背,伸展了四肢,之后就堂而皇之地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奈菲并不感到害羞,相反,现在她的心和脑子里反而有一种解脱感,像是脱离了沉重枷锁的束缚,仿佛她就应该是这种姿态那般,让奈菲感到心旷神怡。
奈菲踏着腐朽木屋二楼的木板,一步步,伴随着脚下响起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低沉的“嘭”“嘭”声,来到楼下。
期间,奈菲的心里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害羞。
她就那样赤条地去到楼下!
而在抵达楼下一楼后。
奈菲首先是去检查了一下那些自己放置在一楼的大脑收容器,弯下腰,躬下身,双手扶着膝盖,从左至右挨个察看了一遍,直到目光停留在一颗表面正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的大脑。
奈菲心里一愣神,不由得停了下来,驻足观看,目光审视着面前收容器内那大脑表面,等过去了好一会儿,奈菲见依旧没发现什么,缓缓皱起了眉。
接着迅速起身,视线转到收容器顶部贴着的那张,写有收容器内大脑主人姓名的白色标签上。
只见白色的标签上,一小串名字引入眼帘:
[卡塔琳娜·伦勃朗]
“卡塔琳娜。”奈菲沉吟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又是这个卡塔琳娜,这已经是这个名字第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她的视野里了,让她的心里不禁再次去想,这个叫卡塔琳娜·伦勃朗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她现在到底死没死?
“卡塔琳娜·伦勃朗。”
“嗯,卡塔琳娜·伦勃朗……”
奈菲端着下巴,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思考着,在又确定了那台闪着红光的诡异收容器并不会发生爆炸之类的特殊情况,又细心地将那台有异样的收容器单独拎出来放到一边,防止因可能发生的意外会波及到旁边其他收容器的安全。
做完这一切后,奈菲决定先离开木屋,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之后再慢慢想。
就这样,奈菲推开木屋的门,就这样直接赤身走出屋内来到室外。
于村庄的废墟间,奈菲一边负手漫步,感受着林间的微风吹拂在自己曼妙的娇躯上,享受着这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片刻宁静,同时脑海里一边继续思考着刚才木屋里收容器的事情。
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奈菲的耳边,不远处,11点钟,修道院废墟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引起了奈菲的注意,将奈菲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
奈菲偏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奈菲先是惊讶地抬头一看,在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竟然又是修道院的废墟方向后,就没多想,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走到距离废墟不远处的地方,就立刻在附近找了棵树躲了起来。
奈菲躲在树后,接着偷偷扭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同时心里一边在想。
这么晚了,究竟是谁还会来这荒郊野岭的修道院?
难道是宝拉回来了?
因为她先前让宝拉去把凯萨琳送回家。
而且算算时间,现在也确实是差不多了。
夏威夷的森林说大也不大,整个夏威夷大岛的面积也才区区10458平方千米左右,如果驱车的话,不计算地形因素,一天能跑上好几个来回。
而凯萨琳的家霍诺卡镇距离森林就更近了,才不到2个小时的路,就算是普通人想要徒步走出森林也一点不难,何况是宝拉这样身怀异能的旧日信徒,40分钟走完来回基本不是难事。
因此,那修道院废墟中的人,会是宝拉吗?
奈菲心里这么想着,决定再继续观察一会儿。
但才还没过几分钟,奈菲就听到,那处在修道院废墟中,那道漆黑的身影好像在四处翻找着什么,可却又像是没找到那般,突然停下来,开始抬起头,朝四周放声大喊:
“奈菲,你在吗?我是弗莱娅!”
“奈菲,如果你在的话请回应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弗莱娅怔怔的望着修道院废墟里,地上那已经被奈菲用精神力完全摧毁的地下室入口,心里感到一阵绝望和无力。
毕竟她没有奈菲的联系方式,她也不知道奈菲去了哪里,她唯一能想到的找奈菲的办法就只有像这样漫无目的地大喊大叫,就像一只无头苍蝇。
即使她知道这样做很没效率,让她看起来很蠢,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丢了丈夫的妻子,在声嘶力竭的呼唤着自己男人的姓名。
可她也只能这么做而已,她只能大喊:
“奈菲,你在哪,你在这里吗,求你了,快出来!”
“弗莱娅?”
而这时,听到那竟然是弗莱娅的声音,奈菲心头当即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弗莱娅会来到这里,难道她已经找到了菲奥娜背叛魔女协会的证据,或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才特地来告诉她?
于是,想到这里,奈菲当即便不再隐藏,现身,直接赤身从树后走出去,径直朝着修道院废墟中弗莱娅的方向,迎着黑暗迈开脚步。
此时,奈菲的心跳加速,心情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因为现在的她是没穿任何衣服的,就算想穿也来不及了,她不知道弗莱娅会怎么看待她,但她心里的念头确实跟普通人类的正常想法有点不太一样。
她对自己裸体这件事情“无感”。
就像动物一样,她不是不会感到害羞,而是——根本产生不了这种念头。
直到快走近到距离弗莱娅身后几步之遥的近处的时候,前方身处废墟弗莱娅心里才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警惕的大喊一声,猛然回过头来:“谁?!”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动作,弗莱娅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银色的蝴蝶小刀,扭腰转身,左臂甩手“唰”的一下朝奈菲胸口上划去!
“什……?!”
奈菲见状,心头一惊,刚想躲避,但这时,转过身来的弗莱娅好像也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见到奈菲变身姿态下那张异常陌生又觉得熟悉的脸,望着自己那即将割到奈菲脖颈的蝴蝶小刀,瞬间瞪大了眼。
下一秒赶忙止住自己的动作!
同时,奈菲见状也立即伸出左手,摊开手掌一拳接下,握住弗莱娅的拿刀的左手,接着便伴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闷响。
弗莱娅的身形愣住了,目光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面前这道近在咫尺的曼妙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