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制作魔药

“将大门关上。”

克里斯神父指挥着班森将黄铜制作的厚重炼金室大门关死，大门发出咔哒的一声，然后是齿轮和锁链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

班森好奇的看着这个将近二十平米的宽敞房间。

炼金室靠墙一排放着数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或粗或细的瓶子，里面存放有矿石粉末，树叶的根茎，还有不同种类动物的躯体，或者说是剩余部分。

砰！

桌子上的广口瓶子里装着的黑色烟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脑袋，疯狂的撞击着瓶壁，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安静点。”

克里斯神父皱着眉头从旁边的试管里面抽了一管金色的液体，直接滴在了瓶子的木塞上面。

黑色烟雾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迅速的将自己的锁成一个黑色的小球，尽可能的远离瓶塞。

“太阳花的汁液能让这瓶怨魂冷静几个小时。”克里斯神父向班森解释道，“要不是怨魂的粉末可以制作符咒，我是不会将这么恶心的东西和我的宝贝们放在一起的。”

“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我还没有给你介绍你能选择的魔药。”克里斯神父摸摸自己的光头。

“你可以简单的将魔药当成一种神奇的药剂，由各种奇奇怪怪的配方组成，喝下去以后就可以成为你口中的非凡者，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在完全消化第一瓶之前，不要贸然服用第二瓶，也不要服用其他不属于你序列的魔药，否则轻则变得疯疯癫癫，重则成为一个怪物。”

“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体验。”

“至于什么是序列，你未来的队长会给你解释的。”

其实你不用说，我知道的比你多，班森点点头。

“第一种是‘窥秘人’，魔药的配方和后续的不连贯配方来自于“摩斯苦修会”，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堕落，坚持着道德和戒律，传说他们入会以后每个人都要保持至少静默五年，并且严格守密，学会专注以提升自己的修行。”

“服下这种魔药以后，你会获得一些神秘的魔法，古老的仪式，源于某个秘密部落的巫术以及占星术，以及些许灵魂世界的隐秘知识，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你的耳边会时不时的听到一些神秘的声音，不同语言的呢喃，这些声音大多都很模糊不清。”

“不要试图去听清或者理解你耳边的那些声音，那些声音里面不仅仅包含着禁忌的知识，还有来自于星空的呓语，或者上古怪物的呢喃。”

“哪怕你只是听清楚了一个字，你的大脑可能就......”克里斯神父猛地张开双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相比之下，黑夜女神教会掌握的序列九占卜家就安全多了，他们对于占卜，灵性知识以及神秘仪式不比窥秘人少多少，但是耳边却没有了呓语，只要不去触摸那些神秘的知识，自己就是安全的。”

班森还是安静的听着，将自己装作一个初入神秘世界的新手。

“第二种就是占卜家，我们只有现成的魔药，这些魔药是绝对安全的，在你之前，不止一个人服用了这种魔药。”

“好处我刚才已经说了，坏处就是我们并没有后续的魔药配方，你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寻找。”

“第三种，就是蒸汽与机械教会掌握的‘通识者’，这也是我们教会大多数人的选择。”

“使用以后，你会发现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你会更快地获得书本上面的知识，或者从一些笔记，文献上面获得隐秘的提示，当然，你也可以很快的掌握巨人语，古赫密斯语，古弗萨克语言，甚至失传已久的精灵语。”

“你也可以使用占卜，不管是卡牌占卜，硬币占卜或者是水晶球占卜，都可以获得一些隐秘的提示，很多时候，你不得不使用两种以上的占卜方式来交叉验证你得到的结果。”

这就意味着，在某些地方，自己懂的东西要比克莱恩要多了，也许自己可以称呼自己这个弟弟为“卷毛狒狒”。

班森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通识者的好处很多，缺点就是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只能用枪械和各种神奇子弹补足，不过每一个通识者都是优秀的后勤人员，善于从各种文献之中发现案件的端倪。”

“不到万不得已，一个合格的队长是不会让身为通识者的同事冲到一线的。”

克里斯神父停了下来，本能想端起水杯，却发现自己端起了那装有怨魂的杯子，不由得只能放下杯子，舔舔已经干涸的嘴唇。

看起来，克里斯神父非常希望我选择通识者这条序列。

如何选择呢？

“窥秘人”，对应的是隐者这条序列，从序列九开始就要对抗那些来自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呓语，很难控制我的好奇心不去听啊，这条序列看起来不行。

“占卜家”，选择了和克莱恩同一条序列，他可是以后要当愚者的人，难道要自己和他在一条赛道上面竞争？这条序列也不行。

“我选通识者。”

克里斯神父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按照班森的性格，会冲动的选择窥秘人的序列，他已经在脑海里面想了无数说服他的话语。

热血，但是并不冲动的年轻人，正是机械之心小队需要的人选。

“很好，我现在给你配置魔药。”

克里斯神父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口干净的铁锅，在班森的目光中开始调制通识者的魔药。

“嗯，让我想想。”

“首先，是80毫升纯水，也就是蒸馏过几次的水。”

一烧杯清澈的纯水注入了铁锅当中。

“然后，是一份记录了百年以上历史的纸张。”

克里斯神父环顾四周，发现手头边上并没有文献，不过这难不倒他，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刷刷在上面写了两笔，然后用旁边的蜡烛火焰上面熏黄，擦擦几下撕成了碎片，扔进了铁锅里面。

喂喂喂，这种东西也可以当作材料么？班森的左眼一跳一跳的，伸手想要阻止克里斯神父。

察觉到了班森脸上的紧张，克里斯神父抬起头一笑，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

“那张纸上记载着我的曾曾祖父的生辰和死亡日期，作为讣告，距离现在刚好过了一百年。”

这也可以？！

好像，应该，差不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班森手在胸前本能的划了个三角圣徽。

“蒸汽在上。”

“然后，是四十毫升短尾蜥蜴的脑髓，正好有新到的货。”克里斯神父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瓶深灰色的液体，倒入锅内。

铁锅之内，这份混合物开始不住的冒着气泡，散发出一股三十年没洗过脚的臭脚丫子味道。

班森本能的想要找口罩，但是这个世界并没有这种东西存在，只能强忍着憋住呼吸，看克里斯神父在这种气息之中熟练的操作。

“嗯，还有最重要的物品，三十厘米铁线树的树根，五毫升精炼的润滑油。”

克里斯神父将这两种东西放进铁锅里面，一个巨大的气泡从铁锅里面冒出来，里面的液体从灰绿色诡异的变成了黄蓝的混合物。

“最后，还有一克黄铜精华。”

克里斯神父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只杯子，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了一枚颗粒状的黄铜精华，扔进黄蓝色的混合物里面。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混合了黄铜精华的黄蓝混合物瞬间变得清澈无比，看起来就像是一杯清水一样，克里斯神父将这杯清水倒进刚才装纯水的烧杯里面，递给班森。

“这就是通识者魔药。”

班森端起杯子，借着明亮的煤气灯光看着烧杯里面的透明液体。

液体里面无数细小的金色，灰色，黄色，银色颗粒的不停的飞速移动，碰撞，速度之快让班森的眼睛一时间眼花缭乱。

“不要犹豫，紧张和害怕这种负面情绪会影响魔药吸收的效果。”克里斯神父似乎看出了班森的困惑，“我会在这里陪你。”

班森深吸一口气，将杯中通识者的魔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