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凡几乎要抵抗不住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系统提示音：“检测到无法承受的真元。”
“已转化为五点自由属性点。”
下一秒，陈凡体内的异动骤然平息下来，原本出现在皮肤上龟裂也是荡然无存。
原本准备出手的陈拙和雁南归皆是愣了一下，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陈凡似乎忽然就消化了这鱼肉的力量。
“真是不可思议。”雁南归两眼发直，喃喃自语。
陈拙眉头微微皱起，他第一时间握住陈凡的脉搏，仔细感知后者的身体情况。
瞬息之间，陈拙便得知了结果：“无恙，妖魔血肉真的被彻底消化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鱼肉，还有三块，略一思索，抬眼看向陈凡，沉声道：“继续。”
陈凡心中顿时一沉，自己刚刚表现出的异常果真被陈拙察觉到了。
“师尊，我已经吃不下了。”陈凡表达了自己的抗拒。
陈拙点头：“的确，你本应该吃不下了。”
他忽然出手，摸住陈凡的丹田和心脏，语气惊奇：“但你刚刚是怎么消化掉那块鱼肉的？”
陈凡清楚是系统的缘故，但他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实在不知道。”
陈拙夹起一块鱼肉：“所以，再吃一块。”
“这鱼肉上设了我的道，一旦有所异常，我会立刻出手，你放心吃。”陈拙道。
陈凡实在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再度将一块鱼肉吞入腹中。
这一次陈凡几乎没有任何炼化鱼肉的过程，系统径直跳出了一行文字——【检测到无法承受的真元，已转化为五点自由属性点】
看着陈凡再度服下一块货真价实的妖魔血肉，陈拙表情变了一下，他从未想过陈凡连续服下四块妖魔血肉之后，居然仍然安然无恙。
一旁的雁南归更是惊愕无比，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第五块。”陈拙声音微微颤抖，将第五块妖魔血肉喂给了陈凡。
陈凡服下了血肉，在服下妖魔血肉的一瞬间，他的眼前再度跳出了一行文字——【检测到无法承受的道元，已转化为五点自由属性点】
陈拙看着眼前面色不变的陈凡，沉默了一下。
他眸光微微闪动，忽然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一段记忆。
那是在“大元国盟斩妖纵队”退出妖界的第二天，当时重伤的他在医馆中醒来，得知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已经死在妖界，灭绝妖魔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的消息，不禁痛哭流涕，哭的无比狼狈。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年轻的陈拙流着眼泪，通红的眼睛无助地望着眼前的好友温凌岚，“我们彻底失败了！妖潮还会再来，妖魔食人的悲剧还是会无数次上演。”
温凌岚第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平淡地看着好友，沉默许久，他缓缓开口：“我们失败了，没有关系。”
陈拙的眼泪顿时止了一下，他表情有些愕然：“没有关系？”
“嗯，人族不会失败，会有后来者。”温凌岚平静地说道，“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彻底把这世界上的妖魔断绝。”
他浑身血污，身上的衣服上留着许多人的手印，战友们临死前在他身上留下的，上面也有陈拙的手印，原本陈拙以为那时候他也会死的。
“我们的确失败了，但是后来者会踏着我们的尸骨，继续走在这条道上，直到成功！”温凌岚声音坚定。
陈拙望着温凌岚，原本死寂的心稍稍燃起一丝火苗。
此时，后方一个白衣修士慌忙上前，拍了一下温凌岚的后背：“温道友，您是三才体吧？”
温凌岚转身点了点头：“不错。”
那白衣修士忽然给温凌岚跪下，声音悲切：“求您救救我的妻子，她马上就要临产了，但是被妖魔袭击，现在生命垂危……”
温凌岚沉声道：“带我去。”
他旋即跟着白衣修士来到他妻子身边，那女修受伤严重，精气神三者皆被掏空，非三才体不能救！
“颇为棘手啊……”温凌岚嘀咕着，动作倒是极为迅速，立刻上前医治起女修。
温凌岚具体是如何救治那女修的，陈拙已经忘了，他只记得最后温凌岚成功救下了那女修，并且从她身下拿出一个哭得洪亮的婴孩。
而后，温凌岚将那个哇哇大哭的婴孩举了起来，仔细端详一番后，疲劳地笑了一下：“孩子，欢迎来到这个操蛋的世界。”
…………
陈拙看着面前连吃五块妖魔血肉而毫无异常反应的陈凡，徐徐吐出一口气，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果真有后来者啊……”
雁南归仔细打量着陈凡：“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一点事没有？”
他指了指陈拙手里最后一块妖魔血肉，不信邪地问道：“你再吃一块试试？”
陈凡扯了扯嘴角，他正要拿走，但陈拙忽然合上手：“你不用吃了。”
他抬手将这块鱼肉丢进自己嘴里：“为师刚好饿了。”
“该如何感应真气，你自己仔细感悟，若是还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大师兄。”陈拙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告知道。
交代完事情之后，陈拙带上昏迷的郝力，径直离开了清月湖，此时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表情极为精彩。
将郝力送回居所之后，陈拙来到灵岚峰，越过诸多屏障，陈拙到达了宗主温凌岚的居所。
还未入门，陈拙便听到了一道空灵的声音：“师兄许久没来拜访我了。”
门忽然开了，玄天宗宗主温凌岚盘坐在半空之中，他相貌依旧年轻俊朗，但披在肩上的头发已经是一片苍白。
温凌岚屈指一弹，一道神光蒲团自动出现在陈拙身下，托起他的身体。
他观察着陈拙的表情，淡淡一笑：“你很高兴，自从四十年前那场战争之后，你便没再这般笑过了。”
“何事让你如此喜悦？”
陈拙淡笑道：“我太高兴了，温师弟，还记得你先前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话，不知是哪一句？”温凌岚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