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临危受命

天保十年,十月甲午,晋阳城内,今天对北齐来说是一个很关键的一年,因为这天是高洋时代的最后一天,高演当然很关注今天,高洋将不久于人世,北齐又将会怎样呢?高演并不知道,但是高演是真的想要皇座的那个位置。

高洋在临走前让高演和杨愔等人来到太极殿,高洋要在临终宣布一些后事,当然主角太子高殷也在场的,高洋其实是知道高演对太子高殷的威胁,高洋也曾想过要除掉高演,但是没有成功,最后高洋放弃了除掉高演。

当初高演为了立威,因为高演的年龄比较小,高演当时刚二十出头就已经位极人臣,现在高演也才二十四岁,但是朝堂上都是四五十岁的老臣,还有好多轻视高演的朝臣,高演必须要立威,不然高演如何让自己的政令推行下去?

所以高演的性格十分严厉,因为高演不严厉,就会没有人听高演的政令,高演就会被架空,高演怎么成为真正的尚书令?高演怎么能培养自己势力?当尚书郎中分析判断有失误的,高演就会“鞭打”尚书郎中,令史干了不法的事情,高演就会刑讯追究。

这些事是肯定瞒不住皇帝高洋的,于是高洋就让高演站在自己的面前,高洋用刀头上的环抵住高演的肋部,高洋召见来被高演惩罚的人,用刀子逼着高演惩罚的人,要求说出高演的罪行,全都没什么可说的,高演才被放了出来,从此高演被高洋不许鞭打郎中。

在到后来,高洋在酒宴上赏赐给高演的宫女,高洋醒来后忘记了此事,高洋也可能就是故意的,高洋说是高演擅自带走的,高演听到后真的很无奈,高洋拿起旁边的环首刀,吓坏了众臣,高洋用刀头上的环乱打一通,高演赶紧躲避,但高演也因此受伤了。

皇太后娄昭君得知后,日夜哭泣,这可把高洋难为坏了,高洋现在不知怎么办才好,在此之前囚禁了高演的朋友王晞,于是高洋让人放了王晞,让他去侍奉高演,高演过了一个多月渐渐康复,但是高演也不敢再进谏。

高洋可能是想要除掉高演,但是高演是高洋最好关系的胞弟,还有迫于母亲的压力,或者说娄家的压力,还有鲜卑勋贵的压力,鲜卑勋贵不想要看到高欢的嫡子自相残杀,鲜卑勋贵肯定反对高洋杀掉高演,所以最后高洋放弃了,当然具体的过程高演也不知道,因为高演在养伤。

其实高洋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杀掉高演,那么高洋死后谁来制衡鲜卑勋贵和关东豪族?鲜卑勋贵有斛律金和斛律光父子,关东豪族有后世著名的五姓七望,其中杨愔就是出身于著名的弘农杨氏,所以高洋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其实高洋是有些后悔的,高洋在得知高演有母亲娄昭君和鲜卑勋贵的支持,高洋就知道高演已经大势已成,就算高洋能疯狂硬杀掉高演,但是还有高湛,高洋对高湛的信任不如高演,因为高演是跟他最好的胞弟,看高洋自己的面子,高演也应该会留高殷一命。

高洋在临终前召见高演和杨愔等人,应该是跟皇位继承有关,最后高洋肯定要为自己的儿子安排好后路,高洋对高殷能不能继位,高洋觉得是可以的,但是高洋觉得高殷不一定能坐稳皇位,尤其是高殷的年龄是硬伤,他让高演和杨愔等人来到昭阳殿。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高演和杨愔并排走向昭阳殿,当然是知道今年是高洋离开人世的日子,这也是高洋时代的终结的一天,高演想要说“属于我高演的时代要来了!”但是成功前一定要低调,这个道理高演还是很明白的,高演看了一眼一旁的杨愔,高演是知道杨愔是反对自己的代表。

高演当然知道杨愔反对自己的理由,因为杨愔是汉族的世家大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杨愔等汉臣都是奉行父死子继,而受鲜卑文化高度影响的北齐,说实话赞同兄终弟及的比较多,这也是高洋能上位的原因,但是北齐是高度鲜卑化,鲜卑勋贵有军权,能碾压汉人的世家大族的官员。

高演刚进入昭阳殿内,高洋已经不像往常一样坐在皇座上,而是躺在床上,高洋现在已经没办法去坐在皇座了,高洋得了怪病,食不能下咽,现在已经饿了三天,高洋是真的不行了,高洋现在才三十四岁,当了十年的皇帝,高洋快要结束了他具有争议的一生。

高洋看到高演来了,高洋让自己抬起身子,高演赶忙说:“陛下,您身体为重!”高洋笑着说:“不碍事,暂时还死不了。”高演可不敢说什么,一旁的杨愔一脸痛心的说:“陛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高洋笑了笑没说什么。

杨愔见高洋没有回复,也不再多说什么,高洋有些吃力的说:“朕快要不行了,在朕临走前,高洋这是要托孤了,朕有些话想要对你们说,朕决定任命尚书令杨愔,领军大将军高归彦,侍中燕子献,黄门侍郎郑颐为辅政大臣,辅佐太子高殷登基。”

高洋没有提及高演,但高演也没有说什么,因为高洋肯定是对他有戒心的,杨愔刚开始听到是很开学,但是后面脸色就暗淡下来,因为对他信任的高洋要走了,鲜卑勋贵还对他恨之入骨,他杨愔能不能扶持幼主上位还不确定,杨愔怎么高兴的起来?

高洋虽然没有提及高演,但是高洋有些吃力的说:“你们先离开吧!朕就不留你们了。”高演也想要离开了,但是高洋却说:“延安不要走,朕有话单独给你说。”高演知道高洋肯定会留下他的,因为高洋不会让他白来一趟。

高洋看他们都离开后,高洋笑着说:“延安,朕了解你,你是不愿意做臣子的,朕求你一件事。”高洋在敲打他,高演现在肯定是不能承认的,虽然自己是想当皇帝,高演刚想要反驳高洋,但是高洋却制止了他。

高洋有些解脱的继续说:“这里没有别人,朕还不知道你?”高演也不回答,高洋严肃的说:“延安,到时候朕只想让你留你侄子一命。”高演肯定的说:“二哥,我不知道有没有那一步,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会的。”

高洋听到后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高洋的时代结束了,跟父亲高欢一样,也是在晋阳结束了,高演的内心很也不平静,高演看到高洋的离世,高演也是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