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嘻嘻嘻，在这，在这。”

长鼻子玩偶走到一面空白的墙面前，往前一按，一扇隐形门就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更为阴暗狭窄的楼梯，几乎乘90°角。

李青树钻进去看了下，又退出来。

是错觉吗？他感觉二楼的玩偶好像很兴奋。

李青树看着站在外面的长鼻子玩偶，面露怀疑：“你不上去吗？”

长鼻子玩偶摇摇头：“店长规定，我们这些好玩偶是不能进仓库的，只有坏玩偶和店长还有临时工大人您能进。”

长鼻子玩偶笑得极为谄媚。

李青树却在这谄媚中察觉到了微妙的恶意，他了然地笑了起来。

他就说嘛，这些玩偶怎么可能倒戈的那么块，原来坑在这啊。

可惜，太着急了些。

现在理智尚存，李青树并不打算冒险，他看了眼隐形门的位置：“既然这样，我也先不上去了。”

长鼻子玩偶脸上的笑容一滞。

“砰！”

二楼矮柜上一个玩偶掉在了地上。

明明很安静，却似乎很热闹的二楼，这下是真的安静了。

李青树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玩偶捡起来，一口吃掉，然后随手一扔。

一股恐惧的氛围在空气中流动。

李青树朝着长鼻子玩偶走去。

“临时工大人，您，您想干什么？”长鼻子玩偶小短腿后退了几步，随着李青树靠近，它转身就跑。

下一瞬被一只大手掐住，玩偶里一股黑气流进了李青树的嘴里。

李青树看了一圈二楼的玩偶：“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他走下楼，拿起墙角的扫把，把一地的破布偶扫到门后面藏起来。又看向空了的一面架子，面露苦恼。

下一秒，他随手指了一只玩偶：“你，去把楼上的玩偶都叫下来。我数到10，不下来的都要被我吃掉。”

“1。”

被指到的小熊玩偶惊恐地瞪大了眼珠子，嗖一下不见了。

“2。”

天花板上传来噼里啪啦各种响声。

“3。”

楼梯处乒乒乓乓咚咚。

“4。”

楼梯间大门被撞开。

“5。”

空的那面架子已经摆满了玩偶。

李青树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都是乖孩子。”

小七玩偶店已经三天没有营业了，一对母女路过玩偶店门口，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指着玩偶店。

“妈妈，我想买新玩偶。”

妈妈低下头有些不高兴：“不是刚给你买了玩偶吗？这店都没开怎么买？”

小姑娘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玩偶，上手一扯伴随一声尖啸，揪掉了玩偶的脑袋。

明明是棉花玩偶，却贱了小姑娘一脸血迹。

小姑娘笑地开心：“看，它坏了。”

她把手中的玩偶一扔，指向小七玩偶店，“妈妈，我要新玩偶。”

妈妈为难地看向玩偶店：“可是还没开门呀。”

小姑娘笑脸一垮：“对啊，还没开门啊。怎么还没开门呢？”

“怎么还没开门呢？”

“怎么还没开门呢？”

妈妈和小姑娘不断重复这句话，两个声音二重凑，越说越快，越说越快，她们脸上的皮肤裂开。

嘴巴长大，嘴角裂到耳后根。

看向玩偶店的方向，恶意满满。

“唰！”小七玩偶店的卷帘门开了。

二重凑的声音顿停，裂痕消失，微笑重新爬上了母女俩的脸上。

小姑娘一指玩偶店：“妈妈，你看，玩偶店开门了。”

卷帘门后，还有一扇玻璃移门，李青树正站在玻璃移门后面。

他把母女俩的变脸看了个清清楚楚，看来不开门营业也会有危险。

不过，他嘴角上扬，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把暂停营业的牌子一翻，变成了正在营业。

李青树推开移门：“欢迎光临小七玩偶店，客人请进。”

正餐送上门了。

母女俩进了店，满意李青树热情的服务。

妈妈大红唇一张：“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李青树面色恭敬：“店长有事外出了，我是新来的临时工。”

“临时工啊。”妈妈舌头伸出舔了满张脸，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小姑娘不满道：“妈妈，我还没买玩偶呢。”

“哦，对，买玩偶。”妈妈遗憾地收起垂涎的模样，“那你快去选，妈妈在这等你。”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架子前，挑选自己心仪的玩偶。

全程李青树的表情不变，连嘴角的弧度都没落下。

他悄悄挪到了妈妈身后，凑到她脖子旁，深吸一口气：“女士，你好香啊！”

妈妈脊背一冷，浑身僵硬，她机械一样地转过脑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你……”妈妈脸上身上全部裂开，鲜红的血液流出，整张脸犹如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密密麻麻的利齿在里面搅动。

一声尖啸，血肉食人花包住了李青树的脑袋。

全店的玩偶开始幸灾乐祸。

小姑娘也不再挑选玩偶，而是像在看乐子。

秒针走了一格，玩偶们和小姑娘的脸僵住了。

血肉食人花肉眼可见地枯萎，成了一团黑色的能量彻底被李青树吸入嘴中。

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还是正餐好吃。”

他咻地睁开眼，露出狼外婆的笑容：“小朋友，你好不好吃呀？”

“啊——你杀了我妈妈——”小姑娘公主裙破碎，全身裂开，一朵小一号的血肉食人花新鲜出炉。

“去死吧！！！”

毫无疑问，愤怒的小姑娘步了她亲爱妈妈的后尘。

小七玩偶店寂静无声，所有的玩偶都当自己是真玩偶，一动不敢动。

李青树摸摸自己肚子：“三分饱，还差好多。”

他期待得看向门外，食……不，客人客人，快来吧。

随着时间流逝，再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李青树有点失望。

他看向满店的玩偶：“你们最好祈祷今天还有客人上门，不然等我肚子饿了，你们就是我的点心。”

三分饱，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化掉。

所有的玩偶不禁打了个冷颤。

外面天阴沉沉的，只有店里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着时间流逝。

李青树开始不耐烦，他走到玻璃移门跟前，推开移门想要出去。

一道看不见的隔膜挡住了他的去路。

“果然，出不去。”

他正要走回收银柜后，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咦，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