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暑

「中通外直,香远益清」周敦颐笔下的荷叶雅而实,今日一见,又颇有柔情。

漫无目的地骑行比早晚的通勤更加自由,这是暑假,故日光透过树丛,穿过我空壳的躯体,看着凹凸不平的水泥路或是泥土。

不会无故来这,我们的目的就是骑行,而摘莲蓬、赏荷花纯属表姐的突发奇想,而为一片荷叶驻足也算是让着暑假有了价值。

今天的坐骑并不听话,相反其叛逆之处也让我费了不少力气驾驭。以我这势在必得的气势,倒也习惯了车每骑一圈所发出的奇怪低吟。

说起莲蓬,自从近处一户人家放弃了种植大业,这东西我倒有一两年没在此处见到,先前在别处皆以断首般的方式贩卖,十分不雅地,我常常是直接用指甲抠出,然后褪去青绿色的外皮,享用白嫩的果肉。

也许怕人贪了心,也许留着它的种子,白色中间包裹的,是如发芽小草般的苦根。至于为什么苦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与我而言却毫不避讳这苦味。曾经我将这认作是偷吃其果肉的代价,于是这也有些许我现如今的影子——易于与自己和解。

「生命中的礼物,早就注好了价格」

同样地,今年的夏天格外难熬,这也是为什么自行车纳入了选择。

毫不避讳的说,我热爱自由的感觉,离开父母,离开世俗。骑单车给我的,无非不是自由,是飞翔的感觉。

我喜欢不要命地加速,在每一个下坡时享受过脸颊的温风。阳光穿过荷叶,很透亮。

然后让我想起小时候,我总是怀念小时候,尽管那时我没什么朋友,更不受父母的青睐。荷叶扣在头上,想象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刺客或是忍者,荷叶底下的我是在风花雪月里的剑客。

无论如何我会将我的记忆留在那个夏天,它本就属于夏天。

我生于夏天,死于夏天的可能性也有25%,我也许就是这夏天的产物,我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