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

耶蒙跟随着侍女的脚步，穿过一座座塔楼，来到公主的房间前。

侍女说公主今天由于刚刚病愈，王后不允许公主出去和同伴们玩耍，现在是由老奶妈为她一些古老传说的故事。

一路上，耶蒙心中不断规划着未来的图景和眼下的困难，好不容易才按耐下内心的各种想法以及种种焦虑不安，便没有说话，听任侍女进去叫公主出来。

眼下红日西悬，已经过了正午时分，耶蒙默默思量着他和弥赛菈公主相交的一些信息。

他认识公主大概一年了，那是由于蓝礼带他进入红堡的时候意外碰上的，之后的交集也很少。

公主有着牛奶般白皙的皮肤和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外貌和王后十分相像，都是典型的美人儿。

然而她的性格柔和，身体娇弱，这些与王后截然不同。

想到王后，耶蒙就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想必现在王后已经与她镜像的另一半相互爱戴，共度春宵了。

这时候，公主已经出来了，她穿着得体的碎花半身长裙，裙裤翩翩飞舞，走路怡然大方，眼神异常清澈。

公主带着甜美的笑容，行了问好的礼节，“总主教大人。”

耶蒙同时回礼，“公主殿下。”

耶蒙想，公主可比王后更加尊敬人，也更加真诚。

“愿少女祝福你。”

少女代表着七神纯洁无瑕的一面，就以少女的形象出现在人们身边，通常被祈求以保护处女的美德。

来到圣堂，七面高墙巍然矗立，七神各自的雕像栩栩如生。

女孩与耶蒙跪坐在神像面前，在“少女”面前点亮蜡烛，耶蒙为其低声诵读福音书《少女之书》，以此来寻求七神的庇护。

“总主教大人，森林之子真的存在吗？”公主将她忍耐许久的问题奉上，她询问她年幼认知当中所认为的最为博学多识的人之一，他为七神代言。

森林之子是传说中一种矮小的类人生命，即使成年也只有孩子的大小，在他们的语言中他们叫自己“歌颂大地之人”，掌握着神秘的魔法力量。

耶蒙笑了，他还以为这个小女孩能够永远这么成熟稳重呢，不过现在总算是露出孩子一般的表情。

想必在她的眼里这些古灵精怪都是很好的朋友，更何况当她出来的时候，她的老奶妈想必正和她讲述这些。

“公主殿下，森林之子真实存在于世间，无论是黎明纪元还是英雄纪元他们都自由的生活在维斯特洛大陆。”耶蒙抚摸着公主的金色秀发，回答说。

“那现在呢，总主教大人。”弥赛菈看着总主教年轻的面庞，继续追问。

“现在的话，长城以外还有着森林之子的部落，千面屿也有着森林之子出没。”耶蒙看着公主童真的笑容，回答道。

“那，其他地方呢？比如御林，传说森林之子不是住在森林里吗。”弥赛菈公主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耶蒙想，如果他们继续像以前一样居住在森林里，想必很快就会被附近的居民杀死或者沦落为贵族的奴隶。

毕竟，虽然少部分森林之子掌握着强大的力量，然而大多数的森林之子甚至不会使用金属，总体还停留在石器时代，不会是人类的对手。

使用铜器的先民和使用铁器的安达尔人先后征服维斯特洛，都极大挤压了森林之子的生存空间，时至今日，他们只能在远离绝境长城的地方生存。

当然，耶蒙当然不能这么解释说，森林之子被人类赶走了，所以公主你这一生大概是见不到森林之子了。

于是，他绕开了这个话题。

“森林之子虔诚的信仰着旧神，他们和信仰七神的安达尔人渐行渐远，最后相互分隔两地，不再相见。所以现在人类附近，即使在森林里也看不见这些美丽的生物了。”

弥赛菈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姣好的面容透露出忧郁。

“那北境呢，北境的先民至今还信仰着旧神，他们平日里能够看到森林之子吗？”弥赛菈还有些不甘心。

可惜，耶蒙还是粉碎了她的幻想，“即使在北境，也看不到森林之子了，他们无法分辨信仰旧神的先民和信仰七神的安达尔人，于是远离了所有的人类。”

弥赛菈纠结的放下了双手，她拽住耶蒙白色的袖子，“那么传说中的魔法呢，有那么神奇吗？”

耶蒙想，这个世界的魔法很奇特，森林之子能够摧毁整个多恩臂，威力堪比核武器，可以说是“禁咒”了，然而被一群原始人赶出他们的家园。

时至今日，随着巨龙的灭绝，魔法已经远离人们一百多年了。

“魔法自然很神奇，可惜也已经消失在我们的生活当中。

学城当中就有着许多魔法典籍，然而上面的术法现在一个也用不出来了。”

耶蒙曾经在旧镇的繁星大圣堂学习《圣典》的时候，自然不会放弃近在咫尺的学城和里面的魔法书籍。

然而就和书里其他人一样，在红彗星划过天际，巨龙重新被孵化之前，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用出哪怕最基本的魔法。

学城里四支用黑曜石制作的玻璃蜡烛常年空悬于此，然而现在没有人能够将它们在黑暗中点亮。

到现在，只是成为了一个告诫新学士的谚语：一个人纵然满腹学识，却也并非无所不能。

弥赛菈失望的垂下了头。

看着弥赛菈失望的眼神，耶蒙也有些心碎，决定给他讲一个故事逗她笑一笑，转移一下注意力。

“公主你听说过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吗？”

弥赛菈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曾经击败了我的父亲，赢得了名将的名声。”小女孩更加闷闷不乐了。

“蓝道伯爵失望于他儿子的胆小，于是请了两个来自魁尔斯的男巫做法，想要以此赋予他勇气。”耶蒙停了下来，看着弥赛菈好奇的眼神。

弥塞拉好奇的追问，“然后呢？”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耶蒙接着说，“这两个男巫有着白皮肤和蓝嘴唇，他们杀了一头牛，将伯爵的儿子浸染在血水中。”

公主打了一个寒颤，小手更是抓紧了耶蒙的宽松的袖子，“然后呢，邪恶的男巫把伯爵之子怎样了？”

“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伯爵的儿子还是像原来那样胆小，连拿着剑杀一只鸡的勇气都没有。蓝道伯爵为此还狠狠责罚了两个只会装神弄鬼的男巫。”耶蒙抓住公主的手，以此安慰她。

“啊。”公主有些惊讶，但还是被驱散了不快，重新露出了笑容。

“好了公主殿下，对七神的祷告已经结束，我们出去吧。”

耶蒙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公主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