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了“夜色”,那是我第一次遇见苏乘风的酒吧。
那一年我十九岁,上大二。
我记得那晚的苏乘风,大抵是我认识他那么多年来最狼狈的一晚。
他站在舞台上,失魂落魄地唱了一首《告别》。
“本来,我今晚约了我女朋友,打算在这里跟她求婚,
“但好像,我等不到她了,她刚给我发简讯,还是选择了出国工作,
“所以今天,我想在这里唱一首《告别》,
“告别我们十年的感情,再见,林向晚。”
低沉的烟嗓随着拨动的吉他琴弦,声声落入我的耳畔,
我盯着台上那个清冷的男子,
似乎就在那一瞬间,脑袋里突然炸开了许多五彩绚烂的烟花,
爱情就那么闯进了我的生活,猝不及防。
便是从那一天起,我开始追随在苏乘风身后,
他比我大五岁,却常常被我直球大胆的示爱,弄得满脸通红。
可他每次只是红着脸默默走开,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所以那时的我坚持认为,他只是慢热,并不讨厌我。
况且他那时刚和女朋友分手,只要我坚持“趁虚而入”,
他迟早得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以前的他只是冷漠,
可今天,他却说见我就恶心,说我轻浮,不自爱。
这五年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回放。
我一杯接一杯往嗓子里灌酒,
头越来越晕,眼皮也越来越沉,
我仍不敢相信,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幸福,一场车祸就能轻松夺走。
我趴在吧台上,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有人把我搀扶了起来,搂着我的腰,牵引着我向前走,
我有些抗拒,可是脚底不听使唤。
我似乎听见有人怒吼了一句“放开她。”
接着倒向了另外一个怀抱,
直到一阵熟悉的淡淡皂香钻进鼻孔,我才终于安心地放松了身体。
那是苏乘风的味道。
我靠在他怀里,穿过了大半个A市,
窗外,是接连闪过的的五彩霓虹,
四月的晚风,阵阵扑打在我的脸上,
凉丝丝的,酒意不自觉地下去了几分。
我却依旧贪恋地往苏乘风怀里挤了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以为他搂着我肩膀的手紧了几分。
半小时后,他抱着晕乎乎的我上了楼,
将我小心地放在床上,转身欲走,
我却突然睁眼,拽着他的衣领,起身吻了上去。
他伸手试图掰开我拽紧他衣领的手指,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翻身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否则怎么会那么不要脸的干霸王硬上弓这种事。
我急切地吻着他的唇,似乎要把所有委屈和不甘在此刻发泄出来,
可不知怎地,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
初夏的季节,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
起初他还在抗拒地想要推开我,可当我将他衣服扣子解开,
伸手探进他结实的小腹时,我感觉到到他身体一僵,
之后,便开始热烈地回吻我。
我的手一寸寸向下,他的吻越来越激烈,
很快,两具炽热的身体就纠缠到了一起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呢喃,
他叫我“浅浅”
如同我们甜蜜恋爱时的那些个日日夜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