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秘密基地里发现“小金库”后,我去的次数就愈加频繁,直至有一天在里面发现了被褥还有破旧的像是在垃圾堆里被人遗弃的娃娃和水壶
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
但我没有见到“人”在这里,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再整个小基地,星期五傍晚,放学回家的路上,琢磨着准备行动,行动之前讲解一下我家的地理位置
家就住在山脚下,联排的平房,抬头就能看到天空,秘密基地的位置要往大食堂后面走将近一百米,看到灰色的类似西洋小楼的破厂房,进入一个绿色的木门,从左边的窗户跳进去看到一个还没有被拆除的小房间,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
行动开始,我鬼鬼祟祟的跳进去后,我看到一个疯女人,这女人眼神空洞,衣衫褴褛,张着嘴巴盯着我看,我吓的飞快的跑回了家,恰巧赶上家里吃晚饭,我把看到“疯女人”的事告诉了家人
妈妈说“这女人怕不是落了难躲到那里的,吃完饭,二宝,你领我去看看,这剩下的苞米,给她带点”
妈妈总是慈悲待人,这种慈悲常常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吃完饭我就迫不及待的和妈妈去见那个疯女人,还好她在那里,她会说话,而且思维清晰,一点都不疯,果真像妈妈说的那样,她是有难才躲到这里的,这女人有个十分暴躁且嗜酒如命,好赌成性的丈夫,几度流产后被婆家撵了出来,奈何娘家离得太远,又身无分文,几经周折躲到了这里。。。
妈妈见她实在可怜,就邀请她到家里来,毕竟那女人在这样的地方实在危险,因为厂房后面还有流浪的野狗,野狗还好一点,妈妈怕她被别的男人欺负
可那女人怕给妈妈添麻烦,就是不来我家,妈妈劝不动她,就带着我先回来了。妈妈还特意交代不让我叫她疯女人,要我叫她小姨。。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家里人都在家没啥事,也不走礼,当晚妈妈就和爸
爸一起去看她。爸爸还怕女人遭遇她的丈夫,还拿了家里杀伤力最大的铁锹,就这样我也跟在后面,去看看她
也许是下午走漏了风声,有其他人知道了这女人在这落脚的事。
因为妈妈爸爸不太熟悉这里,还是我打头先往里跳,顺着手电微弱的光我看到一个秃顶男人把她摁在地上打
我大喊“爸,快来,小姨有危险!”话音刚落,一把铁锹就拍在了那秃头男肩膀上,趁着老爸超神发挥的时候,妈妈赶紧把小姨拽了起来,揽在怀中,与此同时,爸爸已经压在了那男人身上,疯狂的挥舞拳头,打的那男的满脸是血
过一会儿,那男人不再反抗了,爸爸就让妈妈带着我和“小姨”先走。
这一路上我都在想,那男的好像是东阳的爸爸,但是天太黑了没看清,只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大秃头
就这样妈妈把“小姨”带回了家,姐姐哥哥都在看电视,在听到妈妈说出来历的时候,也都不反感这个小姨,姐姐还拿出了连衣裙要给小姨穿,妈妈烧水给小姨洗澡,一番搓洗之后,我看到了她真正的面容,可能因为她风餐露宿缺乏营养的原因,小姨白皙的脸上尽是憔悴。。。
过一会爸爸也回来了,拳头上,身上全是血,爸爸气急败坏的说“玛德,那男的说你偷他钱,根本就是倒打一耙的畜牲,我给他打跑了,你在这待两天,放心住着,别着急走”
男人啊,是有着两种灵魂的碳基生物,一种灵魂在看到女子柔弱的一面后心生怜悯,想要护之周全。而另一种灵魂在看到女子脆弱的一面,就把欲望显露出来,想要摧毁并占有。这一念之间,是责任和欲望的决斗,毫无疑问,站在欲望那边的灵魂输得一无所有
小姨在我家,我最开心了,她给我洗澡,因为我不喜欢妈妈给我洗澡,就像刷鞋一样把我身上搓的嗷嗷叫,而小姨就只是轻轻打肥皂,哎呀,舒服得很。
我家里有四只大花兔子,一只大白猫,兔子这动物喂不熟,家里养了两年,我喂它,还是会被咬手。。
妈妈正愁没有好吃的给小姨补补身子,这美味不就来了,其实那兔儿挺冤但奈何我也想吃
就这样,妈妈一把手揪着兔耳,一把刀落下,洗一洗,扔进锅里,再放些土豆,哎呀,真馋人,不不不,真残忍啊。。。
小姨会给我夹肉,她很疼我,因为她总说路过的小孩会往她的身上扔石头和垃圾,而我从来没有那么对她,还让妈妈爸爸救了她,她很感激,她说如果她有孩子,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了。。说完她就哭,看她哭,我就没心情再吃饭,兔肉也不香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小姨在我家休养的也很好,气色比之前好太多了。她有时和妈妈一起买菜,逛早市,还会给我带五香瓜子回来。有时候她也会接我和哥哥放学,我可喜欢小姨了,她漂亮又善解人意。
又过了半年,爸爸看她安稳了些,也没人再找她麻烦,就给她在木材厂里找了一个工作,虽然辛苦一点,但好在能挣点钱养活自己,工作期间她还在我家住着,有时候她做饭,她在家妈妈也轻松,有时候她俩一起回家,看背影就像姐妹一样,也许是缘分吧!老天爷也总是仁慈
直到有一天,小姨谈恋爱了,有一个戴眼睛的叔叔追求她,那叔叔总给我买好吃的,为的是让我把小姨约出来,我不干,但我也不拒绝零食,因为在心里,我喜欢小姨,小姨是我发现的,她也是我的家人!跟着眼镜叔叔,万一再像之前受苦怎么办?
但妈妈确十分同意这门亲事,妈妈说那眼镜叔是银行工作的,铁饭碗,小姨嫁给他,不会吃亏。
因为这个眼镜叔,小姨总不回家,有时候我去木材厂找她,也找不到,她的同事说她逛街去了。逛街不带我,我回家就闹,说小姨跟眼镜叔跑了。妈妈就笑,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我就去找一凡说小姨不要我了,一凡就听着也不吱声,我心里那个恼火
一年后的九月初九,小姨跟眼镜叔结婚了,眼镜叔开着轿车来我家道口接亲,小姨穿着红色的婚纱,迎着鞭炮声,邻居们的笑声,热闹极了,我和哥哥作为花童,也坐在轿车里,心里可美了
婚礼在嘉琳大酒店举行,我和哥哥下车后要扯着小姨的婚纱,她走一步我走一步,司仪让她和眼镜叔叔宣誓的时候,我就撤退,上桌子准备炫大盘子。
妈妈爸爸在这场婚礼中作为小姨的“亲人”也被司仪邀请上台,上台后小姨说了好多感谢的话,我一句没听懂只知道往兜子里塞糖,过了一会,上菜啦,我就只知道吃,在酒店待到晚上,那天妈妈爸爸都喝醉了。我们被眼镜叔开车送到道口,巷子小进不了车,小姨和眼镜叔把我们一直送到家里,并且他俩还对妈妈爸爸鞠了个躬。
那天小姨没跟着回家,妈妈说是以后小姨要住在眼镜叔家,逢年过节会回来看看
我又过了一段思念小姨的日子,在我11岁时,得知小姨和眼镜叔婚后育有一女,名叫“程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