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路大逃亡：进退两难

隐形药水，虽然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去用，但是个不错的物资，楚月很满意。

小狸花将吃了一部分的死硕鼠叼上了车，放进它的红色物资箱里。

楚月没有制止，而是扶着韧带受了轻伤的沈棋上车。

车上，沈棋摸着后脑勺，满脸都是在楚月面前丢脸后的窘迫，楚月在开车，他就有些没话找话地拿起那瓶隐形水：“小月姐，这是什么？香水吗？”

“别碰……”

楚月的“它”字还没说完，沈棋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顿狂喷。

嗞——

楚月猛踩刹车，沈棋没坐稳，额头直接撞上了挡风玻璃。他揉着红肿的额头，有些委屈：“小月姐，怎么了？咳咳咳，这香水好难闻啊，你捡这个干嘛？”

此时，楚月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有多臭。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剖开沈棋的脑子，看里面是让僵尸喜欢的东西还是让屎壳郎喜欢的东西。

她一把拽过隐形水，眼见刚刚还满瓶的隐形水，现在就只有三分之二了，也就是说只有两次使用机会了。

楚月又打开车窗将头伸到窗外往里面看，什么都看不到，真的隐形了。

所以——沈棋将她宝贵的三次隐形机会就这样活生生地浪费了一次！

等她再次将头回到车里时，沈棋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车内的空气比晚上还要凝滞。

他下巴细细地颤抖，哆哆嗦嗦地看着楚月：“月、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对、对不起！”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楚月深呼吸三次，强迫自己浇灭火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极其温柔：“没关系，把眼睛睁开，别害怕。”

沈棋见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袭，壮着胆子把眼睛睁开。

啪啪。

下一秒，他的脸上就多出了两个红手印，一边一个，很是完美。

沈棋捂住脸，眼中是被欺骗后的震惊，弱弱地开口：“姐……”

不是说好了不打吗？

“呼。”

楚月长长地呼气，继续开车上路，口中喃喃：“果然，叫我姐的没一个好东西。”

“小狸花把死老鼠叼上来你都不骂它，我只是用了一下香水你就打我，还打了两下！”

沈棋自言自语地埋怨，委屈的眼泪都留了下来。

人总是这样，被恶人追着凌辱殴打时坚强地不掉一滴眼泪，被跟了两天的大姐姐轻轻挠一巴掌便觉得委屈得不行。

然而，他的委屈落在楚月眼里，就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被打了还敢还嘴？

楚月仅仅抬了下眼皮，沈棋从后视镜里对上楚月的眼神后，就不敢说话了，气场全无地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小月姐呢？下次，我自己打就行，别打痛了小月姐的手。”

闻言，楚月收回眼刃。

这小子，比楚阳那家伙机灵。

晚上，楚月依旧找了个高速出口，出口的收费站旁边就是交通管理局，二人停好车，在一楼找到间有软沙发的办公室作为今晚的卧室。

令楚月惊讶的是，这家单位竟然还停着五辆没来得及开走的公务车，二人一辆也没剩，砸开车窗打开油箱就开始用工具偷油。

五辆车偷下来，足足有一百多升。

可惜这点油还不足以支撑他们跑完剩下的路程。

沈棋拆了一包自热火锅，用昨晚在某个单位食堂拿走的西红柿和鸡蛋，做了个简易但美味的番茄泡面火锅。

楚月的小黑背包并没有保鲜功能，放进去的食物也是会变质过期的。

西红柿和鸡蛋容易变质，于是今晚沈棋把它们全都给煮了。

不大不小的缸子里，番茄的红汁与火锅红油交织出诱人的颜色，各色素菜和稀少的牛肉在咕咕冒泡的热汤中翻腾。

鸡蛋被淋上红油，一戳就流出蛋液的溏心蛋裹上滑嫩的面条，让楚月食欲大开，勉强原谅了白天沈棋的冒失。

二人饱餐一顿，用消毒棉巾擦去今天的灰尘和疲惫。

就算在末日逃亡，也要活得体面。

楚月依旧睡上半夜，她开车开得最久，稍微拉伸了一会儿后立马就睡着了。

没有信号没有电，手机最大的作用就只有闹钟，好在她买了很多充电宝，能让手机保持电量充沛的状态。

凌晨一点，闹钟响起，楚月起床走到外面叫守门的沈棋进去睡。

沈棋和小狸花坐在一堆篝火旁，和楚月顺利地完成了交差。

小狸花白天睡得香，晚上倒不怎么睡了，像巡逻的小战士昂首挺胸地在单位院子里巡视。

人类稀少的城市，星星挂满天空，一颗颗微弱的光亮呈现出燎原之势，让无电灯点亮的夜晚也能清楚地视物。

月亮之下，一团黑云自西向东移动，让月亮的光芒时明时暗。

突然，原本寂静的夜晚突然躁动起来，蛙叫蝉鸣鸟语……甚至犬吠和野猫的叫声都无比凄厉。

院子里的小狸花警惕地起身嗅了嗅空气，小小的身体也变得不安起来。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晚上怎么起这么大的风？要知道，夜晚的低温会让黑雾速度降低，可这没头没脑的西风肯定会提高黑雾的速度的！

楚月心中低沉，为自己今晚选择下高速休息而后悔。

她立马起身冲进房间，将刚刚才睡下的沈棋叫醒：“快点起来，上车！”

沈棋睡得不沉，二人麻溜上车，楚月点火挂挡往高速收费站开去。

一开出交通管理局的大门，楚月的车就停下了，她看着收费站的闸机口，眼睛微微眯起。

若说他们此时处在黑夜的话，那么闸机口那块地方可以用深渊来形容了。

只见黑夜里，闸机以北的方向，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如黑洞一般危险的黑暗，朦胧中，仿佛还散发着丝丝攘攘的雾霾。

“小月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晚上落脚前，黑雾明明离我们很远。”沈棋吃下薄荷糖，提神醒脑。

楚月低沉道；“是黑雾。”

“黑雾堵住了我们上高速的入口。”

“我们……过不去了！”

从这个城市前往山海市的高速就只有这一条，可此时，他们唯一的入口被黑雾悄无声息的袭击，彻彻底底堵住了他们自西向东的逃生路。

在没有导航和城市地图的情况下，黑夜里也找不到国道和省道，况且也不能确定国道省道有没有被黑雾袭击。

沈棋心中担忧，但看楚月依旧如此淡定沉着，他不敢乱说话，打扰楚月的思绪。

想要上高速就必须穿过这条已经被黑雾侵袭的收费站闸道。

黑雾会腐蚀汽车，用什么东西能护住汽车突破黑雾？

只要汽车还在，一切都有希望；但若是汽车坏了，他们也算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