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忧无虑,寄人篱下

围炉烤黄豆,

靠墙暖臭脚。

凫水漏屁股,

吃桑黑嘴巴。

那个时候每个村有自己的村小学,不像现在村里的去镇上上学,镇上的去市里上学。一级一级往上凑,不知道能学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是否就真的会收益,但是当下过的很不自在。这么看来当时的我们无疑是幸运且幸福的。很多事情也早已淹没再记忆中了,还有三四件事情至今难忘,时长想起还想说自己当时很傻很天真。

村小学平时的柴火是要学生每周上山拾一次的,反正只要是不上学就很开心。再就是冬天,大家轮流早起去学校生火,这样上课的时候不冷,更有趣的是。抓一把黄豆放在炉子烧的通红的盖子上,老师在上面劈里啪啦的写板书,黄豆也在盖子上劈里啪啦的跳舞,别提多带劲了。下课铃一响,抓一颗黄豆嘴里一扔,一个字美!学校不止于学习,还有生活。

课后的生活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来看都是挺无趣的,但是胜在舒心。一排排人追着太阳,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两人面对面,你伸左脚我伸右脚,碰一下,然后换脚重复动作。一个我现在也叫不上来名字的课外运动但我记得特别清楚,它会让你的脚不在冰冻。

因为学校没有食堂,老师们都是轮流去学生家做客。每次老师来家吃饭的时候,我都像是一个刚过门的丑媳妇一样上不了台面,总是躲在灶台角落里吃饭。那时候的老师不是现在的老师了,会揍你,会踹你,也会护着你,真真的从内心觉得老师是家人!

假期生活就有点野孩子的味道了,村里的涝池(可以理解为人工水潭)里游泳,那边牛羊在哪里喝水尿尿,这边有在洗衣服的,旁边就是一群光屁股小孩。几十米高的山坡上滑下来,美名其曰坐土飞机。现在想想真的后怕。随便出个意外,肯定见不到几年后的太阳了。

所以,真的没有命运么?有些人规规矩矩,就因为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没了;有的人上山下水,却见健健康康。不敢去想,也想不清楚。所以我们今天带娃小心翼翼,给娃搞了个安全地带。到底有没有用处,或者只是在意外来临情况下给予内心慰藉?

中学开始,我就背井离乡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肯定是为了我好!我来到了舅舅家,距离我家三十公里的另外的农村。开始了我的中学生活,后来我知道舅舅外婆都是对我好的。但是很多事情还是留在了我心中,我现在还认为我性格中的一部分来源于这里

首先是冷暴力,还有舅舅家一个表弟,比我小一岁。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子自然是有别。当我和表弟起了争执,等待我的是冷暴力,外婆从来不动手,但就是不说话,说也是让你很别扭的话。有好多次想跑回家里都没有成功,后来的我就小心翼翼看人眼色处事了。

其次是欺骗,小时候感觉家里的活是干不完的。尤其在舅舅家的时候,自个家里是能跑的,舅舅家不行。这就好比你在自己家可以各种懒惰,你知道父母不会那你怎么样的。出去了反而乖巧许多!干活的时候我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一段干完了就回去,可总是干不完,干完了又会有下一段。我媳妇说我说话也是不算数,总是变卦。我说我也不想,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种行为它潜移默化的留在了我身上。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成型了。也许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没有坚定不移的意志,相信各位看官一定在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可以更改过来

最后,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没有手机,没有电话,除去寒暑假我是回不了自己村子里的。一段时间里,我觉着我总在飘,有亲人但时时感觉无依无靠。时至今日,老婆说我爱自己个做主,不爱沟通。我又想说,我也不想这样。外婆舅舅从来都是爱我的,只是背景所限、环境所限、认知所限他们也兼顾不了的。况且,有些只能来自父母,好的学习是以后,好的成绩也是以后,陪伴才是当下。

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福的童年一生都无法治愈。

围炉烤黄豆,

靠墙暖单脚。

凫水漏屁股,

吃桑黑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