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之所以受伤,完全是经验害了他,他参加过上一届夺旗,经验告诉他,只有到山顶或者下山冲刺时,大家才会互相攻击。
殊不知规则已经改了,所有人要在山上呆满两个半时辰,也就是五个小时。
所以攻击事件从夺旗一开始就发生了。
没有了李真和何占苗的拖累,萧夏瞬间进入破障状,视力、听力都远远超过常人,还有极为敏锐的感知能力。
萧夏想找到那名弓箭手,此人应该就在自己百步范围内,直觉告诉他,这名弓箭手已经盯住了自己。
‘嗖!’破空声骤然响起,萧夏不假思索,短剑一挥,‘咔!’将一支箭劈飞出去,从箭势方位,目标应该是他的右肩。
眼角余光已发现了百步外的黑影。
萧夏急奔几步,以弧形线路向黑影迅速靠近。
‘嗖!’又一支箭射来,萧夏一个翻滚,箭射空了。
弓箭手也害怕了,掉头向山上跑去,只奔出几步,萧夏便确定此人是四品武士,已经有了一点内功基础,表现出了身轻如燕的体态,但没有出现破障。
弓箭手的速度极快,但快不过萧夏,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到了二十余步,萧夏手一甩,一支飞刀射出。
弓箭手惨叫一声,一头栽倒,飞刀射中了他的小腿肚子。
萧夏一跃跳上前,一剑斩断了弓背,随即剑一挥顶住了弓箭手的后颈。
“果然是江宁萧家!”
对方是一条绿色的腰带,他举起手惊恐道:“大哥,别杀我!”
“你的剑呢?”萧夏发现对方没有剑。
“我的剑在树下,刚才跑得急,忘记取了。”
萧夏从他腿上拔出飞刀,鲜血立刻涌出来。
“你自己上药!”
弓箭手慢慢转过身,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武士,长得很清秀,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他居然带着二级武士标识。
萧夏心中暗骂江宁萧家卑鄙,用一个四品高手来冒充二级武士。
弓箭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药袋,取出一贴膏药,撕开药膜纸,直接将膏药贴在伤口上。
江宁萧家确实考虑周到,直接金创药和膏药结合起来,能直接使用。
萧夏一把将药袋夺了过来,看了看,里面还有九片膏药,他直接揣进怀中,冷冷道:“你被淘汰了,下山吧!”
弓箭手见萧夏没有杀他的意思,心中长松了一口气,面带惭愧道:“我也不想,但家族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
“你也姓萧?”
“在下萧定,是江宁萧氏庶出。”
“你射中了多少人?”
“你同伴是第三个,还射中了另外两个晋陵萧家的武士,但都不是致命伤,他们都退赛了。”
萧夏一把扯下他的腰带,转身便走了,萧定远远在后面喊道:“江宁萧家一共部署三名弓箭手,都苦练了两年的弓箭,你要当心!”
腰上写着每个人名字,按照规矩,没有了腰带就意味着出局了。
........
跑出两里左右,萧夏又发现另外一个躺在地上的武士,这名武士的剑和腰带都没有了。
意味着此人已经出局。
但这名武士似乎没有受伤,至少萧夏没有发现伤口,他拍了拍武士的脸,“喂!醒一醒。”
武士霍然坐起,吓了萧夏一跳,武士忽然痛得咧开嘴,用手捂住后脑勺。
“你是哪家的,谁袭击你了?”萧夏笑问道。
“我是晋陵萧家的萧镰,一级武士。”
“有人偷袭你吗?”
“不算偷袭,一个女武士!”
“还有女武士?”萧夏很惊讶。
“有一个,江宁萧家的萧蛮奴,哎!她简直是个魔女。”
“她怎么下手?”
萧镰苦笑一声道:“她突然出现,笑盈盈靠近我,假装要解开衣衫,我一走神,后脑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夏哑然失笑,拍拍他肩膀,“你下山吧!回头再找她算帐。”
萧夏转身又继续向山上奔去,他需要到山顶,找一棵能看见旗台的大树,他得知道旗台的位置在哪里?
奔出数百步,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少女的尖叫,“你这个流氓,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救命啊!”
萧夏走上前,只见前面十几外,一个绿腰带少女武士躺在满是厚厚落叶的地上,一名黄腰带男武士摁住了她,似乎要准备非礼她。
少女武士一眼看见萧夏,立刻哭喊道:“小兄弟,快救救我!”
估计她就是萧蛮奴吧!西线中晋陵萧家的三个都被淘汰,江都萧家只剩下自己一人,那么谁会束着黄腰带非礼她呢?
萧夏斜靠在一棵大树上,双手抱在胸前,笑了笑道:“被欺辱了还要找个好地方,姑娘是怕泥土弄脏裙子吗?”
哭喊声噶然而止,女武士一把推开男武士,坐了起来,冷冷道:“你是遇到刚才那个蠢货了?”
男武士扯掉自己腰间的黄腰带,取出一条绿腰带系上,缓缓拔出剑,“师妹,干掉他!”
少女武士也一跃跳起,拔出了柳叶剑。
她年约十七八岁,梳着少女的双环髻,身材高挑,一张鸭蛋脸,大眼睛,修长的眉毛,长得颇为清秀,只是双眼中带一丝煞气。
萧夏也缓缓拔剑,眯眼注视着二人的走近,他忽然明白了张觉说的那句话,‘有的本事靠苦练,有的本事却靠天赋’。
他从来看不出一个武士的武学底细,但处于破障状态时,他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少女武士的武艺要比身边男武士高明得多。
这个少女达到四品了,身边的男武士最多只有二品。
萧夏手一挥,一支飞刀闪电般射出,男武士措不及,飞刀正中他的右臂,男武士惨叫一声,长剑当啷落地。
在这一瞬间,女武士萧蛮奴厉声喝叱一声,凌空一个翻滚,长剑闪电般向萧夏前胸凌厉刺来,速度快得无以伦比。
萧夏滴溜一个转身,人已到萧蛮奴身后,萧蛮奴暗叫不妙,左脚向树干上一点,又一个后空翻,跳出了一丈远,这一来一去,俨如兔起鹘落,流畅无比。
待她站稳,再看萧夏,不由又惊又怒,萧夏脸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根绿色腰带。
萧蛮奴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武士袍已经散开,腰带已经不翼而飞,幸亏有扣子把衣襟扣住,否则就春光大泄了。
“你这个混蛋!”
萧蛮奴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她尖叫一声,冲上去,手中长剑如暴雨般刺向萧夏。
萧夏后退两步,短剑凌厉刺出,萧蛮奴忽然手腕一痛,手中长剑落地,紧接着她的胸口被萧夏重重一脚踢中,一连后退十几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萧夏慢慢走到男武士面前,男武士已经吓呆了,连忙乖乖地扯下自己腰带递给萧夏。
萧夏收了两条腰带,拔回飞刀,又继续向山顶奔去。
男武士这才跑上前要把萧蛮奴扶起来,萧蛮奴气得狠狠给他一记耳光,“你这个没用的蠢货!”
萧蛮奴是家主萧泓的女儿,男武士畏之如虎,低头不敢吭声,萧蛮奴抢过黄腰带给自己系上,见自己武士袍上全是稀泥,娇嫩的胸口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脚印,她顿时羞愤并集,满腔怒火无从发泄,恨得她拼命摇晃脑袋,发狂般地大叫一声。
“啊——”
稍稍发泄了心中怒气,她这才弯腰拾起自己的宝剑。
对方居然没有收走她的剑?
不对!好像自己受伤了,她连忙看自己手腕,不由呆住了,她手腕好好的,连皮都没有破。
这是什么武艺?
萧蛮奴呆了半晌,忽然向萧夏离开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少年破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