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拼了三品

凌州城显然是不对少主夏飞羽胃口,过了凌州主城,边要赴属地了,属地二城,一座庆南,一座丰都,辣子甜香要超过凌州城不知几何,这不,凌州东十里上了撵驾,便是个马不停蹄。

“昨日少主叹了行路难,可知这蜀道才是真的难于上青天,不过小少爷若是心急,也就是老魔俺跳脚十几二十而已。”镇西魔策马在撵侧,看着夏飞羽不住吞咽口水,显然是馋了儿时个把月时间都吃不上一次的辛辣烫肉,若是加些盛夏才能破土而出的白果,更是有味儿。

“今日功课还未完成,不过总觉少了些什么。”夏飞羽没有回应自家东一叔叔的言语,只是盯着手中长刀沉思。

“小少爷缺了些刀客该有的性杀。”青衫一句提醒让夏飞羽双眼微微眯起,这杀性若不亲自见些红,可不见得能成。

“东一叔叔,属地可有些混乱腌臜之地,能是拼杀最好。”夏飞羽眯眼至险要闭合,但作为镇西老魔心中宝贝疙瘩,更是掉根汗毛怕都会惹得镇西铁蹄抄家灭族的金汤匙儿祸端,哪里敢回话,自是假寐马背,任由夏飞羽怎的撒混打泼,开口自当算做违背其本就虚无的良心。

“那叔叔陪我练手吧。”见镇西老魔就是不搭理自己,夏飞羽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好说。”镇西老魔睁目精光一过,下马便抬手叫停从伍,还不等反应便见自家小少爷自是直鞘脱手,带些许劲风直抵面门,老魔欣慰轻笑,呵呵声过只鼻息微纳,不见动作几何,那虎目刀鞘已然四分五裂。

“东一叔叔小心了。”夏飞羽见偷袭不成,可叫是辗转挽花,每日不下万次的劈转撩挥还是有了几分力道。

镇西护卫长刀走得直桥,有了些剑者味道,照比环首圆月,先手占了机,刃未及自是气先至,身法却是欠了些火候。

一时间刀影万千,可那老魔只负手腾挪,气机也是不见丝毫混乱,每每劲气未触发梢,脚跟拐些沙土自然引着半身闪避老远,眼见自家小少爷嘟着嘴,硬是胸膛起伏险些断了气,也不见能碰及眼前枯瘦老人半根汗毛。

“少主若是使剑可要更适合。”见夏飞羽攻将半晌,愣是单手作花,睇戏良久的青衫丫头即便惜字如金,丹唇轻启也算合了众人心中意。

“可别被这厮瞒骗,这些时日的劳什子刀客功课,你见其用的左手还是右手?”张敬伟不知哪里扯来一只烤得焦糊嫩肉小兔,撕了大口脊梁旁精肉,斜眼只扫一眼便驳起青衫言论。

似是为了彰显张敬伟评头准确,夏飞羽单手举刀却兀的松手,在镇西老魔诧异目光当中,抓握成摊掌,因是愣神片刻,这一掌倒还真能结结实实印在其腹,老魔欣慰一笑,却见寒光一闪入眼,那不知被夏飞羽丢弃落地至何处的长刀却是以照比将将时候更是快捷了数倍至眼看贴了肩头。

“好!”老魔不吝夸赞,也是做了抬手动作,只见其若碎过喙的老鹞之新生利爪般的半尺过二寸的手掌曲而抓握,长刀半身入了肉掌却是锵得出响,青筋渐显,在夏飞羽震惊面色当中,那可断牛骨犀角的长刀便是打中两截,吓得眼见宽阔的镇西少主都是手抖将断刀丢在身侧。

“可当三品上。”撵侧抬手为睇戏叫好的四女卷帘的千夫长孙十九,虽说失了能抵自己半年军饷的贴身伙计,却也雀跃不已,毕竟照实来讲,那能逼得从九品老魔要抽来负背之手抵挡的少年,可算作认了自己成启蒙座师。

“还需多些时日的功课。”夏飞羽摇头叹息,转头便上了撵去。

“小少爷倒也不必菲薄自叹,还未到半月时光,不仅立地成一品九之段,更是远超他的所谓天才,跨了二品战力,便是号称银月第一天才的七少爷,也难达此。”蜜枣见夏飞羽过了撵前门帘,也是赶忙双手搭上夏飞羽双肩,揉捏半晌才让夏飞羽因震惊紧张而僵硬的肩胛皮肉松弛了几分。

“还好没是练些拳法掌路,不然今日与东一叔叔过了招,日后怕是握拳推掌的想法都不敢有丁点儿。”夏飞羽两口三口便是灌了整壶凉透茶水,单手将小迷糊抱在怀中,不顾将将因步术章法混乱却强行换手劈刀而扯伤的大腿疼痛,硬是让小迷糊坐得踏实。

“小少爷,您的腿......”小迷糊本还坐身于夏飞羽大腿,可顿觉臀下温湿,伸手一摸,竟是见了红。

四女一阵折腾,撵侧东一透过细纱帐帘见到这一幕,险些惊得摔下马来,这若是被侯爷或青龙冕下知晓,这张跟随了自己一甲子的老皮,怕要被插上生铁杆子,挂在夏飞羽城门凸梁顶上,小少爷可是稀罕这番景象,风一吹,哗啦啦地响,比个劳什子的儋州青皮风铃要美妙得多。

“无碍,既是选了这条路,便是碎了骨头但若何?”夏飞羽婉拒了四女手中各自托举着的棉布轻纱金疮药,扯开帘子便又是爬上了顶,孙十九眼神示意,身侧一年轻千夫长便是忍痛将腰间长刀甩了上去,不过让孙十九眼红的,便是夏飞羽少主口中那一句“赏”。

“咱是丢了宝刀又舍银财呐。”看着身侧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青年千夫长,孙十九也是羡慕嫉妒得多。

“东一叔叔,这蜀道前关可是玉门?”夏飞羽少主显然对这地理堪舆不甚了解,一边举刀一边询问,若是眼尖,此时这夏飞羽却是左手单举。

“凌州南行才是玉门关,这入蜀第一关,该是巴塘关,景色却是宜人,三江并流,又是雪山冰川在侧,三夫人若还在世,那巴塘关中康宁寺,该要去拜拜。”无论是谁,只若提到夏飞羽那在生下其便过世的母亲,便总会是满眼钦佩。

“传言,那金阳有一大能,盘膝虚空,便是赤练蒸了半数沧澜,还是青龙冕下单杖成林,引来怒江之水,如若不然,此间所谓三江并流该说是二江入冥了。”张敬伟也是插了话,只是这般言语入了夏飞羽耳朵,可真叫是惊为天人。

“蒸了半江水,还是人吗?”夏飞羽摇头苦笑不已,两个时辰的功课也是眨眼而逝,本该继续,可入眼之景象让夏飞羽哪里还有心思挥砍什么横刀直桥。

“此间景观,哪儿得该地界所有,怕是天界也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