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知道吗?怀心队长的那个心尖尖上的队员不在了”“知道啊队长肯定伤心死了”一阵小声和谈论声中门被推开,黑暗的房间射进一丝光亮,门外的身影一下子窜进了房间里。
“谁?”祈遇队长程楠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声音如同刚从冰桶中拿出了的汽水一般低沉。
“是我,怀心队长凌镜”
房间里有很多视线投在了凌镜身上,打量着眼前极其憔悴的女人。
凌镜的穿着很单一,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色上衣和浅蓝色牛仔裤,宽松的上衣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也人在场的各位偷来了一丝同情。
“听说怀心有个队员…”程楠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在场的各位都能理解她的意思,但凌镜却像是听不懂一般冷眼看着程楠。
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
怀心副队长靖辞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场面“怀心最近确实有一点小小的问题,这段时间也确实麻烦各位了,这段时间请让我们调整一下,可能没法与近期合作的队伍继续剩下的事情,请谅解”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哽咽。
凌镜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靖辞说完后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凌队长很赶时间?”江鹤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调戏“如果没那么赶时间的话能不能坐下来和我们详细讲述一下。”
无视了程楠威胁的眼神面带微笑的说出了剩下半句“凌队长是在担心什么?”
“凌队长是在担心什么”这句话不断的在凌镜耳边回荡,接着便是程楠的怒吼,但凌镜却早已听不清程楠的话。
她的脚步一顿随即开口时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沙哑“无可奉告”说完便低着头走出了大门,留下屋中尴尬的众人和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靖辞。
她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回头一脸抱歉的看着众人叹了口气说道“镜怡的事只不过是凌镜不愿意提起但…”靖辞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那靖副队长愿不愿意和我们讲述一下?”
靖辞沉默良久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像没有知觉一般滑下,纤细修长的手指上做工精致的戒指在门缝透过的光亮照过来的一瞬显得尤为夺目。
她纠结的看向大门的方向最终坐回了桌前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是一个郊区的老房子,屋里除了承重墙其它的墙基本被拆了,因此显得大厅极为空荡,整个屋子里只有大厅有着一个红木桌子和几把椅子其它地方基本上是空落落的。因为地理位置偏僻也很少有噪音,因此这个地方就被程买下来成为了他们的会议室。
半响靖辞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一丝忧伤“镜怡是怀心队上一任副队长,她因病去世,这段时间是由我来顶替副队长这个位置,因此怀心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
“不打算和我们讲讲捐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肯让她治病?”江鹤一脸玩味的看着朴素的女生,浑身上下唯一亮眼的也只是手上系这的红绳。
靖辞抬眸看向那个叛逆懒散的男人眼中透露着冷漠和疏离。
“钱捐给了谁你去找谁,而不是找我,我可不确定你真的有捐钱。”
眼看两人直接火药味变得很重程楠立马打圆场的说“咱们还有正事不要总是提起镜怡的事了,对于这种结果也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起了。”她顿了顿说到“也希望怀心尽快回归正轨。”
现场短暂的寂静的一瞬,队员们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见过世间百态的,没有人不理解她内心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样不妨给我们讲讲镜怡的事?小靖觉得怎么样”小靖两字被咬的很重,江鹤眼角带着一丝调戏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靖辞像是并不在乎江鹤对自己的称呼一般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子嘴角含着一丝微笑缓缓开口道“江队长看来对我怀心很感兴趣,派卧底还不够还要来我这里打听。”
她顿了顿说到“老话说的好,你竟然诚心诚意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靖辞身上,门虚掩着透进来一丝光亮,靖辞背对着门嘴角噙着笑,没了往日淑女的样子,而更像是刚刚从地狱来爬出来的恶魔。
“镜怡的家庭大家也了解个七七八八,重男轻女将女儿留在老家的父母和患有老年痴呆生活无法自理的爷爷。看上去是一个糟糕的家庭。”
“确实是很糟糕的家庭,但请你不要岔开话题,说正事。”靖辞不需要抬头单是听他说的话就知道是江鹤那小子。
“江队长很急啊?”
江鹤没有想到会被反击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而靖辞则是自顾自的讲起了镜怡的事情
“镜怡在与我们队员参与队中组织的捐赠书本活动时表现出来一系列症状后被队长强行带去医院检查,结果大家也都知道,病毒性心肌炎。”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声音带了一丝哽咽
“她的事情在村子里迅速传播起来很快就传进了他外地的父母耳朵里,为了自己的名声父母连夜赶回离别多年的老家,走进镜怡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里时第一反应却是捂着鼻子嫌弃的打量着周围。”
“她的父母将镜怡带出了困了她半辈子的地方前往了他们一家生活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有没有心。怀心和在座的三位队长所带领的队伍为镜怡捐款大约四十万,但镜怡却连基本的检查和住院都没有享受到,凌镜私底下派队员去当地的各大医院问过,她的父母压根没有带她去过医院。”
说完后靖辞低着头沉默良久。
“看来靖辞对镜怡感情挺深厚啊,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么深厚的感情怎么也不见靖辞落泪?”
靖辞没有理会江鹤的质问,低着头回忆起后年发生的那些令人窒息的事情
镜怡死后她的父母找到凌镜要求怀心支付丧葬费,当时的凌镜轻笑一声,声音充满鄙夷的开口
“也亏你好意思开这个口,怀心这么久捐了那么多钱不都进了你们口袋?你告诉我哪一点花在镜怡身上了?你闺女难不成是摇钱树?人都不在了还要最后靠她赚一笔?”
凌镜话落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当着自己队员的面打了自己。
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丧葬费怎么不该你们出,我告诉你,镜怡在我这里,你不出丧葬费我就把她直接扔在村里的后山,让山上的野狗随便啃,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个人的心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凌镜嘲讽的笑了笑,但终归是不忍心让镜怡离开后还要遭受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不情愿的给那个女人转了丧葬费。
靖辞的回忆被一阵敲桌子的声音打碎。她看向程楠,程楠则是示意她看蜡烛。
蜡烛快要燃烧完了。
这里有一个规矩,在香燃烧完之前结束会议,在蜡烛燃烧完之后的一分钟内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