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

颜荷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是耀眼的白炽灯和嘈杂的人声，告诉她，她还没死。

颜荷玉眼睛睁不开，一片阴影落在她的眼眸处，爷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玉啊，你哪里难受呀”，颜荷玉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爷爷焦急的面庞，她崩溃地哭了出来，沙哑的嗓音如同破风箱一般断断续续传出。

爷爷心疼地抚摸着颜荷玉的脑袋，“小玉不哭了，你奶奶去喊医生了，没事了，没事了”。

颜荷玉从崩溃地大哭慢慢转变为抽泣、呜咽，“小玉，幸好警察去得及时，制服了歹徒，以后不要在晚上乱跑了，你知道爷爷奶奶当时有多担心吗”。

颜荷玉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右手，她能无比确信她昨晚遇到的绝对不是什么歹徒。

医生推门进来了，紧随其后的是焦急的奶奶。

医生给她简单查了一下身体，说道：“病人总体恢复不错，注意一下病人最近的心情，要饮食清淡”。

说完这些话，医生推门出去了，奶奶凑了过来问道：“小玉啊，肚子饿不饿，奶奶去买吃的，豆浆还是小米粥啊？”。

颜荷玉扯了扯嘴角，尽量不让爷爷奶奶担心，她说：“小米粥吧，奶奶”。

颜荷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因为高考失利、心情低落而出现错觉，一切都太超出常理，一切都太……太科幻了。

‘我真的是出现幻觉了吗，可是怎么会那么真实，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满是嘴的怪物长什么样，我现在还记得它干瘪的尸体，我现在还记得我手心的红色藤蔓’，颜荷玉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得病了？心理疾病？’。

就在颜荷玉呆呆地沉思之际，她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两男一女。

爷爷看到是他们三个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说：“警察同志，真是太感谢了，你们是来看小玉的吧，小玉恢复很多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两男一女分工明确，一个身穿棕色短袖、黑色短裤的年轻男人和一个通体一身黑色工装的女士和爷爷交谈。

另一个身穿风衣、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则走向颜荷玉，颜荷玉看着炎炎夏日里一身秋冬季打扮的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这人长得是挺帅的，怎么脑子看起来不太好’。

男人站在颜荷玉的病床前，简略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叫顾柯善，重案调查第七组组长，我们是想来询问一下昨晚发生斗殴的具体细节的”。

顾柯善用审问犯人的语气对颜荷玉说话，这让颜荷玉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保持礼节，并予以理解地回答：“好的”。

顾柯善挥了一下手，那一男一女就好言好语地将颜荷玉的爷爷请出了病房。

顾柯善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颜荷玉床头，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电脑，对颜荷玉点点头说：“你可以说了”。

颜荷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地回忆那个惊险的夜晚：“那晚，我因为高考失利，心情不好，就想去小区后面的公园散心，我不想走人太多的路，然后上了一个坡路，走得好好的，一个大妈突然撞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怪物”，说到这儿，颜荷玉看了顾柯善一眼。

对方既没有表现出震惊，也没有表现出认为颜荷玉是神经病的疑惑神情，他只是从头到尾地冰冷地打字、记录。

颜荷玉咽了一下口水，刚要准备继续说时，顾柯善递过来水杯，颜荷玉接过，喝了一口，继续说：“然后我和大妈在岔路口分开逃跑，怪物追上的是我，而我走的是绝路，我碰到了铁丝网，没有任何借力点能让我逃生”。

颜荷玉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我到底要不要告诉面前这个人是我杀死了那个怪物，方法是我的手掌心有荆棘藤，这分明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啊，怎么会有人信，说不定他会觉得我有神经病’。

顾柯善也停止了打字的动作，看向颜荷玉，声音柔和了许多：“你杀死了怪物，你抽干了它的血，对吗？”。

颜荷玉愣住了，她现在这个年纪根本藏不住事儿，被顾柯善说中了之后，她就瞪着清澈而又愚蠢的大眼睛看着顾柯善。

顾柯善咳了一声，似乎在，掩饰笑意？

顾柯善说：“我可以准确告诉你，你没有精神疾病，你的确遇到了一些超自然的事情”。

颜荷玉又愣住了，她心中疑惑频频出现：‘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抚我的情绪，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假象吗，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经历的都是真的？？’。

顾柯善微笑说：“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的怪物吗，你没有必要对我们抱有敌意，我们是官方组织，不会伤害合法公民”。

颜荷玉又喝了一口水，组织一下语言，接着说：“我的右手心长出了荆棘藤蔓，它们生长速度很快，绑住了那个东西，吸干了它的血液”。

她说完这些，眼睛审视着顾柯善的神情，不过，对方毕竟年长颜荷玉几岁，从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丝毫变化，依旧是格式化的僵硬微笑，仿佛这个表情只是面部肌肉的牵扯动作，目的只是降低颜荷玉紧张的内心情绪。

颜荷玉又喝了一口水，看着沉默记录的顾柯善。

“我想问一下，那个大妈她没事吧”，颜荷玉找了个话题，想要打破一直沉默地氛围。

顾柯善仍旧在敲击键盘，但也回答了颜荷玉的问题：“很不幸，她没能成功获救”。

“什么？！”颜荷玉没控制住自己的惊愕，有些震惊地询问出声。

“就在你和她分开后，她又遇到了一个怪物，发生了，后来的悲剧，我们很惋惜”顾柯善说到这里，停止了打字，眼神中闪过悲悯和沉痛，颜荷玉垂下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出现那些怪物？”颜荷玉终于问出来一直藏在心里的疑惑。

“我们也在探查缘由，很抱歉，我无法准确告知”顾柯善收齐了电脑，将黑色公文包放在腿上，黑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颜荷玉。

“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怪物的存在？”，颜荷玉和他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她垂下了眼帘，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