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游行

清晨之时,巴卡尔借着自己的监工身份将工友们聚集在一起。

尽管没有什么好眼色看,但他依旧毅然决然的走上了演讲台。台下的工友们皆露出讥笑,更有人说道:“巴卡尔,你是不是觉得监工还是太低了,所以想再来一次?”

“这次可没有人再被你蛊惑了!”

“下去吧!混蛋。”

群众里陆陆续续爆出谩骂,巴卡尔面色不改的接受他们的谩骂,仿佛像是一颗石头。待到所有人把怒气发泄完毕,他才为自己申辩:

“兄弟们,工友们。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的愤恨,认为我是骗子,认为我利用了你们,这些我都能理解。是我也会这么想,‘分明大家一起闹罢工,最后受益的怎就一个人?’自然会顺理成章的觉得‘是啊,只有这样能解释得通,他就是一个利用我们的阴谋家罢了。’”

台下众人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如今巴卡尔莫非是要用自首来博大家的好意?为了搞清楚他的企图,他们都屏气凝神的听他的下一句话。

“可是啊,拉姆,你老婆接生的时候,是谁借给你一个月的工资去找了一个好医生?维奇,是谁在你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解开自己的风衣为你披上?莫非我们相处的日子里,给你们留下的印象是另有所图的么?”巴卡尔看着台下的人说道。

巴卡尔所说的话引起了场内工友们的愧疚和心虚,但在人群里还有另类,那就是身为边缘人的班纳,他站出来和巴卡尔对峙道:“那你怎么解释只有你升职加薪这回事?”

“有人故意将我放在你们的对立面,离间我们的罢工,要从内部将我们一条心给瓦解。可他们错了,我不需要他们得到这个所谓的监工,即使他们把老板的位置让出来,我也不稀罕!”说着,巴卡尔把监工的标识狠狠地丢在地上,“升职加薪是一件好事,前提是他们要有应有的教训之后!”

工友们内心的怀疑随着监工标识的摘下而破碎,开始有人目光灼灼的看向演讲台上的巴卡尔,倘若真有人弃自己利益不顾,而选择为大家争取利益,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呢?

“说得好!”叫好声宛如细菌传染般迅速传播到场内,巴卡尔趁热打铁高呼道:“只有害怕的人才会用阴谋诡计来陷害我们,讨回公道的时候到了!”

……

“老爷!那群刁民要来围攻我们的宅地了!”

下人推开门,将祖玛自床上唤醒。祖玛还在迷迷瞪瞪中,闻言顿时被吓醒,他大声嚷嚷道:“反了!反了!快叫骑士队拦截他们!”

说着连忙下床来到从窗台上眺望,只见一支举着旗帜,手挽着手的队伍正在朝院落的大门走来,汽车道,人行道,到处都是人。

“叫管家过来!”祖玛回头怒斥道,房间里的另一个下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他阴晴不定的看着寻来的工人们,准确来说是领着头的那个名为巴卡尔的人,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一会,管家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身上还带着昨夜的酒味和女人的香薰味。

他诚惶诚恐的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我来了。”

“你没对得起我的信任啊。”祖玛眯着眼看眼前的管家,看得管家浑身战栗。

管家嘴巴里顿生苦涩,磕磕巴巴也不知从何说起。祖玛一步一步的走到管家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我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管家连忙说道:“什么?什么机会?我都愿意去做。”

“杀了那个叫巴卡尔的领头羊。”

闻言,管家嗫嚅了几句,但还是没开口,决绝的走出祖玛的寝室,转身就进到管家房内。

围栏外的人群情激奋,巴卡尔大声提醒道:“我们不是暴徒,我们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只管把祖玛的庄园包围声讨,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借口,把我们放到暴徒的地位上!”

忽然,一支骑兵队从庄园里奔袭而来,巴卡尔大声喊道:“他们不敢杀人!别怕!”

果不其然,骑兵队只是横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领头的人冷声呵斥道:“你们是不是打算袭击庄园?”

工人们不管不顾,对这群骑兵视如无睹,巴卡尔挽着手一步一步走,见状领头的骑兵拔出来自己的剑。

“魔导城法律第十二条例,无端伤人者,将被判处监禁三年至死刑。”巴卡尔冷眼看着他,丝毫没有在乎那柄被拔出的剑,让就往庄园大门接近。

骑兵队长犹豫再三后,还是打算挥出屠刀,一枚石子倏地把他打晕,整个人一头从马背上栽倒。

方延把手中剩下的石子丢回小巷里,拍了拍手里的灰尘。

一旁的阿克吐槽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他打死。”

“包晕的,放心。”方延嘿嘿一笑。

敢于挥刀的骑士队长被莫名的袭击打得生死不明,剩余的拦路骑士们斟酌再三,觉得这点薪资不足以让他们拼上性命,做做样子就返回了庄园大门处。

这也是权宜之策,只要这群刁民进入庄园后,他们就可以依照城堡法将其通通斩杀。

巴卡尔让游行的人在庄园门口停下,高举横幅向过路的人展示,同时高声喊着口号。

“嘭!”

碎石撞击火引,火花落在药锅里腾起一片硫磺味的烟雾,一枚铅弹旋转着从枪管里飞出,目标是背对工友的巴卡尔。

巴卡尔听到枪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转身了,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忽然间,他怀里揣着的文书上亮起一道光芒,铅弹在空中仿佛撞到铁墙,碎裂一地。

……

“这个废物。”

在窗台上观望这一切的祖玛看到子弹凭空碎作一地,斜眼瞥见一支枪正往回收,此次袭击完全不受城堡法保护,纵是他这样的有钱人也得花钱买通法官才解释得过去。

他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拿起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