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地球甩掉

——我恳求您，为了离开世界的最高神，找到虚空孢子的本源。

“虚空孢子是什么？”文森特不解道，“游戏里没这东西。”

——虚空孢子使人变成畸变者。成为畸变者的条件是受到虚空孢子诱惑，并且自身坠入虚无。

——一旦成为畸变者，就必须每个月念着协调神的祈祷词，向外传播虚空孢子，被感染的人就会被献祭。

——献祭生效时，畸变者就能无视协调神的意愿，从协调神身上抢夺能量。被献祭的人会死。

——距离第一个畸变者出现，已经过去134年了。这事让协调神、各个王国和各个圣殿院都非常头痛。

“所以你们需要我。”文森特说，“但如果我拿了这个能力，进入阿缇克里斯王国，但我找不出这个虚空孢子的本源。那时候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哈？”

——本着诚信的原则，希望您做出最大努力。

“……好吧。”

这个疑点也排除了。文森特想了想，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显而易见的不和谐之处。

“这件事，让魔王来做，不合适吧？”

——因为魔王的道路是最适合你的。

“凭什么啊？”

——就凭【命运】。

文森特感觉话题在向着神叨叨的方向发展，再问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您意向如何？

文森特看着那扇白色的漩涡门。

走进去就意味着危险，意味着未知的世界、莫名其妙的任务、脱离掌控的可能。

留下来就代表了安全，代表千篇一律的不变的日常，而没有模拟器的他，在庸常的世界里说不定也要被这名为【命运】的东西捉弄，说实话又能安全到哪里去呢？

说走就走！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入大门。

他看到数不清的光点迎面向他飞扑而来，或者说其实是他自己扑向了那些光点，让它们粘了他一身。

他意识到这些光斑在迅速改变他的体型和外表。

挣脱了地球就是挣脱了一个束缚。自由感和力量感充盈着，随着光斑的堆叠而向外展露出来。

他感到自己长高了，体格更加强壮也更加匀称，头发变得有一点长，遮住他的视线，是金色的。

有某种非比寻常的力量在全身上下乱窜，因为过于强大而有暴走的风险。

他的脚终于站在了地面上。

文森特感觉心里非常踏实。

与此同时，他听到耳边有声音响起：

——文森特，欢迎来到阿缇克里斯王国。

——为了记录你的能力状态，请说“面板。”

文森特说：“面板。”

有一块发光体像卷轴一样展开了。

那上面写着：

——姓名：文森特•霍利斯。

——种族：人类

——年龄：19

——职业：无

——经验值：0

——技能：无

——体能：30

——敏捷：25

——防御：10

——智力：60

——恶意储备：10

“职业是什么？”文森特看着那一栏觉得突兀，“有什么可选的？”

——开启协调神的试炼，职业就会变成【术士】。开启全部协调神的试炼，就会成为【圣骑士】。圣骑士是为了打败畸变者而创造出的圣职。

——目前这座芙瑟尔顿当中，一共有四座圣殿院：光明教派的光辉圣殿院、奥义教派的实理圣殿院、仁爱教派的晨露圣殿院、培养圣骑士的黎明圣殿院。

文森特点了点头。他正站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再往外走五步左右，就是一条相对繁华的商业街。

芙瑟尔顿是港口城市，新鲜的、略带咸味的海风经过文森特的皮肤，传来轻柔的触感。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朴素的长裤。衬衫的袖子鼓胀着，随风轻微鼓动，像风帆。

这里真的是阿缇克里斯王国。

他真的脱离地球了！

刚才文森特忙于和系统对话，想要搞清楚状况。直到现在，“自己已经离开地球，已经穿越了，已经拿到了金手指”这一事实才真正在他的意识中成型。

掌握力量、重启生活的契机在他身上发生了。

他带着不得不压制的激动心情，控制自己的双腿，从巷子里往外走。

一步，两步……五步！

夏天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里是一个集市，沿街有两排摊位，卖些瓜果蔬菜，和一些手工艺品。

他翻遍了口袋，只找到十枚银币和十五个铜币。他用八枚铜币买了一个硬面包，确认这里的物价水平和游戏里相当。

这么说，他身上所有的钱只够在普通旅馆里住一个星期。

必须找到谋生的手段才行。

他的思路又绕回那几座圣殿院上面，因为圣殿院是包食宿的，甚至还会根据术士的功绩来发钱。

文森特沿着街走的时候，发现有些行人脑袋顶上有混浊的一团东西，颜色非常暗沉。

“系统系统，是我饿晕了吗？我看他们脑袋重影。”

——不是的。你看到了他们的【恶意】。

文森特仔细盯着那些东西。这就是可以放进恶意储备的东西。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怕尴尬，现在冲出去一掌按住他们的脑袋，就可以换更多模拟器的材料了。

恶意是带有指向性的。如果恶意的靶子就在附近，就会像箭头一样直奔过去。

文森特看着为数不多的恶意奔向它们的目标，有些因为目标不在场，显不出方向。

而有一个【恶意】竟然奔向了他文森特！

文森特顺着恶意看过去。那是一个戴着帽兜的鹰钩鼻男人，半边身子隐藏在木质结构的建筑物背面。

像是在等什么人。

男人注意到文森特的视线，于是露出一个蹩脚的笑，把帽兜拉得更低了。

文森特再三确认，他仍然是男人恶意的目标。只不过现在男人不直视他，所以恶意减弱了。

文森特不会贸然和这个陌生人起冲突。他初来乍到，做事要谨慎些才行。还是先收集信息，变强一点，再来解决这件事吧。

文森特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为了省钱，这是一间阁楼。

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冬天用的壁炉，一扇对开的小窗，一面落地镜。没有别的东西了。

屋顶上的木头横梁清晰可见。

不过打扫得还算干净。没看见虫子或者蜘蛛网。

文森特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模拟。

【模拟等级：初等模拟】

【消耗恶意储备：10】

【魔王文森特刚刚来到阿缇克里斯王国的海滨城市，芙瑟尔顿。他决定到处走走，收集信息。】

【魔王文森特发现，这些人类，看起来都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