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败

“那女子，似乎是翠清漪啊……”

观众们为了能够看清战况，几乎都自备了望远设备。

此时双方的面孔清晰地映照在众人的眼中，当即就有人发出了惊呼。

“那个灾星？不是说没有一个学堂愿意收她吗？她也能参加大比？”

“你有所不知，虽说她常年不在乡内，但机关术上的造诣却是不输任何一位学堂高徒呢。”

一位其貌不扬的男子却是煞有介事地介绍道。

“你怎知道？”

听到他如此说，相当一部分人被其转移了注意。

“大比所有的参赛者我这儿都有消息，例如，对面的那位飒爽的小哥儿，他名叫郭全，来路不好透露，不过大家若是有兴趣，在下自然是知无不言，只是……”

说罢他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自明。

“当然，若是下注，选手的信息还可以酌情给些折扣。”

“你不去了解一下？”

苏媚听着身后的吆喝，对着柳靖瑶笑道。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那闲钱不如给家里多买些米面。”

柳靖瑶撇撇嘴。

“再说，那些情报里最重要的机关信息，往往就只有一个名字而已，根本就没价值。”

而就在说话间，场中方唯与郭全已经进行了第一次交锋。

就见郭全双手交叉在胸前，脚下机关猛地发力，身子如狡兔一般跳出，手中两柄短剑，直指方唯的脖颈要害。

而方唯则是不躲不避，身体僵硬仿佛真的是一具尸体。

只听见叮的一声。

郭全手上一阵发麻，他慌忙收回短剑，身子后撤两步。

却看见方唯的脖颈处，软甲依旧，甚至连白印都没有出现。

“如此色泽，如此坚韧，莫非，那软甲是莫寸金精所铸？”

看台上不乏一些眼光毒辣吃过见过的老人，眼见郭全这倾力一击居然无功而返，当即就有一人喃喃自语起来。

“怎么可能？先不说金精珍贵，光是切割锻打都是不小的难度，如此浑然天成的软甲，即便学堂内的大师傅也做不到吧？”

他身旁的年轻男子听得真切，立刻反驳道。

“那你的意思是，老夫我看花了眼？”

那开口的白发老头抬起头来，正是之前从场中退下来的欧阳先生。

身为方天星阁的阁老，欧阳先生的眼光自然是不可能出错，那年轻人当即闭上嘴巴，连连摇头。

而场中，方唯却是动了。

他先是僵硬地伸出双手，做出了奔跑的动作，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

等到郭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唯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

若是再早些，他可以靠脚下的飞梭履躲闪。

但现在，飞梭履没有时间启动，他只能将短剑架在身前，接着就听到一阵类似玻璃碎裂的声响。

手中短剑顷刻化作碎片落地。

方唯拳势却是丝毫不减。

千钧一发之际，台上的欧阳先生已经做好了救援的打算。

如此一拳，别说肉身，就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招架。

而郭全的身子却是突兀地消失了。

“好强的力道！”

伴随着赞叹声，两柄断剑从半空丢向方唯，被他随手拨开。

郭全此时正身处半空，双眼中流露着后怕。

若是脚下飞梭履再晚一息启动，这一拳绝对足以叫自己落败。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刻身体凌空的他却是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就见方唯从腰侧的匣子里取出翠清漪重新制作的朱字牌，接着放入了腰前的机关中。

随着一阵机关声响起，软甲开始变化呈火红的色泽，同时一些部件随着纹路源源不断地堆砌在方唯的身上。

他举起双手，当即组合出两只炮口。

精纯的火气迅速汇聚之后，对着还未落地的郭全吞吐出了火舌。

郭全想要闪开，这种速度的火焰对于他来说应当是不具有威胁的。

然而，他此刻根本就没有借力的地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火焰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够了。”

苍老的声音辐射全场，银白色的机关大手自地下探出一把将那火蛇掐灭。

同时欧阳先生自看台跳进场内。

“这次比试，甲戌获胜。”

“郭全输了？”

不少人对于这个结果不敢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归根究底，郭全的机关既没有新意也缺乏性能，唯一的亮点是他相较于一般机关师而言强一些的武术。

然而，这些东西在方唯面前，自然是不够看。

在听到欧阳先生的相告后，方唯便立刻放松了全身的肌肉，重新变回了尸体的状态。

而随着他与翠清漪退场。

欧阳先生却是跟过来。

“莫寸金精，没错吧？”

他枯槁的手轻轻摸了摸方唯，对着翠清漪问道。

“欧阳先生好眼光。”

翠清漪也听过欧阳先生的名号，因此也没有隐瞒。

“天字组的人我都看过，与他们打，你这软甲必然立于不败之地，五魁也定然有你一位。”

“欧阳先生想说什么？”

翠清漪不会以为对方只是想来夸奖自己，干脆道。

“若是你愿意，我现在便将你定为五魁之一，如此，你也可省下些力气。”

欧阳先生笑意盈盈看着倒是慈祥。

“我与欧阳先生之前从未见过面，为何先生要做到如此地步？”

“天字组已经很久没有在大比中夺得魁首了。”

欧阳先生很清楚翠清漪的顾虑。

“只因，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将心思，放在了旁门左道上，无法在赛场上得到的东西，他们会想着在赛前或是赛后得到。”

他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意思却是很明确了。

“虽说乡里你的传闻甚嚣尘上，小老头也有所耳闻，但我向来不信吉凶之说。”

说到这，他走到二人之间。

“即便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对你下手他们不会有顾虑。”

“清漪谢过欧阳先生的好意了。”

翠清漪却是摇了摇头。

“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怕他们不服？”

欧阳先生，倒是一愣。

“不，我参加大比，就是要用实力，将乡里人的成见一点一点敲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