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憎恨我吧

《激进党人士的反抗》

面对着传统势力的压迫,激进党人士选择奋起反抗,以此来体现他们反抗教廷,去掉王权,组建民主国家的目标。

——他们会成功吗?

......分支结果......激进派党人在保守势力的镇压下分崩离析,那个一度声望盖过王室的党派消失在了历史当中。

——真的值得吗?

影响:国家稳定度减一,处于战争状态时稳定度加一,贵族骑士的战斗力在十年内增强百分之十。

......

“威廉首相,请您放慢脚步,监狱里的地板很滑,一不小心有可能摔倒。”

看管监狱的狱卒陪笑着为威廉带路,他们此刻正走在阴暗的国家监狱的长廊中,左右塞满了刚刚被抓获的激进派人士,有不少人在大喊着宣泄不满。

其中不乏有威廉认识的家伙,不过他此回来找得不是他们,就对他们的疑惑或唾骂选择了视而不见。

顶着吐沫横飞的道路,威廉在狱卒的带领下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灯火明亮,还算是干净,估计是克莱恩爵士所表达的诚意。

“是你吗?威廉。”

里头传出了一个沧桑的声音,一个污头垢面的男人从牢房的里端走出,他那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面部,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我,杰克森,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我就知道的,他们所选择的道路一定会面临失败。”

显然这个男人已经明白了外面发生了什么,自我调侃道:

“毕竟有你在,我不太可能想象到他们成功的样子。对了,我弟弟怎么样,我没能劝住那个蠢小子。”

“关于这一点,我很遗憾。”

“是嘛。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捷克罗是我亲手杀的。”

“是嘛......”

杰克森唇齿微张,小声念了几句他弟弟的名字,反复咀嚼,品尝着这份苦涩的痛苦。

“你知道吗?捷克罗以前最喜欢你了,他把你当成了他的偶像。所以当他得知你选择了保王党的时候,他就有些无法接受。”

“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所以很容易走向极端。”

“等到他跟我彻底背离的时候,我已经劝阻不了他了。”

“你......杀得好。”

很难想象说这种话的哥哥此时会是一种什么心情,起码一边领路的狱卒有些理解不能。

“我这一回来是来放你走的。”威廉说。

“啊,是要我来帮你吗......我本以为我理解你选择的道路,这个场面我也早就幻想过,但是我得知自己弟弟的死讯后,我惊愕的发现,我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居然压过了对于理想的追求。”

“所以很抱歉,我无能为力,请把我关在这个牢房里吧,我只想做一个被法律制裁的罪人。”

“国家需要你。”

“可我的弟弟只有一个。”

“所以,去憎恨我吧。”

“你说什么?”

过于让人惊讶的回答让沉浸在悲伤中的哥哥抬起了头,他额前的长刘海也被撞开,那双眼含热泪却又怀揣恨意的眼睛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又怎么可能不恨呢,再怎么样,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

他所能做得只是让理性控制感性,将那份憎恨囚禁在理解的牢笼中。

而现在,那个杀了他弟弟的罪魁祸首居然说,让他把憎恨从牢笼中放出来。

就像是他要把自己放出来一样。

“即便是我,面对着杀了我亲弟弟的仇人,我也很难不怀恨意,你这么说,我可能会终身找你的麻烦。”

“那就可以了,去憎恨我吧。”

“为什么?”

“我知道的,你不是会走向极端的人,你总是能够用理性来判断出什么是更好的选择。”

“我不会投降。”

“是的,你不会投降。所以你要去其他地方,这个国家以外的地方,慢慢地积攒实力,等待着哪一天卷土重来,将你的仇人从光鲜亮丽的舞台上推下去。”

杰克森说不出话来了。他又一次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他在利用着自己的仇恨,他在寻找着另外一种可能,盘算着更远更远,甚至是死后的事情。

这个混蛋,甚至把自己的性命压上了赌桌。

“行啊,你可不要后悔。”

“我会让你明白的,在时代的洪流下,教士的光环会不复存在。而贵族的骑士也早晚会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时代会属于人民。”

听着杰克森放出的狠话,威廉久违地表露出了十分真诚的笑容。

“我很期待。”

......

送别了杰克森离去的马车后,威廉总算是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宅邸。

这些天都是在工作单位睡觉,他好久没回到他的屋子了。

刚好精神开始疲惫,现在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

威廉插上钥匙,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脱下自己那带有汗味的外套,在门口抖了抖,想要把灰尘抖下来。

“主人,我来就行。”

柔软的白色手臂来到了威廉的身前,一把夺过了威廉的外套,将其叠好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艾丽莎,辛苦你了。”

“身为女仆,这是我应当做的。”

干练的低马尾女仆偏头示意着威廉跟上,威廉追随着她的脚步,一路来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蒸腾着热气,威廉拿手试探了一下浴缸的温度,正是入浴舒适的温度。

明明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什么时候回家,艾丽莎却早已经估算好了吗?

“主人,还请我来帮您宽衣。”

“辛苦了。”

女仆的手很是滑嫩,触碰在肌肤上的时候会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威廉一动不动,任由女仆脱下自己的衣物,直到自己的身体彻底放松在了空气中的暖流时,这才迈开腿,躺进了浴缸中。

真舒服。

威廉闭上了眼睛,听着女仆在一边细碎的声音。

她应该是在拿一些洗浴道具吧。

很快,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女仆那让人安心的体温。

这是很少的体验,艾丽莎一般不会这么做。

她将他的脑袋抱入了她的怀中。

“很悲伤吧,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