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舅妈宋青凡借用了纪屿舟的厨房给大家做饭，风幸安抱着十一站在那面墙前，怔怔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纪屿舟倒了杯热水过来，眼里满是怀念，“这是我妈，是不是很美？”
风幸安鼻尖有些发酸，重重点头，“很美，所以你也美。”
“……美是可以这样用的吗？”
“我是在夸你。”
*
晚上吃了饭，风幸安站在四楼看着对面热闹的街道，弯腰抱起十一。
“十一有点重，要不你来抱十月？”
风幸安摸了摸纪屿舟怀里的十月，“可是你手还伤着。”
十月似乎也心疼爸爸，乖乖窝在纪屿舟怀里，闻言还往怀里拱了拱。
夜市很热闹。
来来往往的人群。
树枝上挂着小彩灯。
风幸安和纪屿舟一人抱猫一人抱狗一起逛着。
身后，宋青凡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照片里的两个人挨的很近，风幸安才到纪屿舟肩膀，照片里，所有的行人都是模糊的仿佛他们的时间在加速，而照片里的主人公被按下了暂停键。
“果然，你说的没错。”
“喜欢以后我去接你过来玩。”
走到卖小饰品的区域，风幸安放慢脚步，“要不要给两个小家伙买个铭牌？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们走丢了。”
纪屿舟低眸看了眼怀里的十月，又看了眼风幸安怀里的十一，刚想说不用，就听见她说，“小家伙都还小，万一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麻烦了，那样，小纪老师就是没人陪的小可怜了。”
“……”
这句话怎么听着就像是：两个小家伙弃你而去了怎么办？
路过了一个摆着小福袋的摊子，风幸安停下脚步，抱着十十一蹲下，“老板，这些东西有宠物戴的吗？”
老板笑呵呵看着眼前样貌出众的一男一女，连连点头，“有啊，小情侣逛夜市别回去的太晚了，小心家里人担心。”
“不是，我们只是同班同学和同桌。”
伸手拿过老板递过来的两条红绳，红绳上有一个红色福袋和小铃铛，她正要给十月和十一试试的时候就听见老板说：
“哎呀你们不用着急解释，我这儿都是卖情侣款的东西，以前那些小姑娘小伙子来买东西的时候，都说只是同学。”
风幸安顿时觉得手里的两条锚链有些沉重，同时耳朵一阵火烧火燎的，“不，不是。”
风幸安空着一只手给十月戴上，手慌慌张张的，给它戴上后有些大，但一只手不好调整，就见纪屿舟缓缓抬起右手，抓住调节绳的另一端和风幸安一起轻轻一拉。
用手试了试确定不会勒才给怀里的十一戴。
十月摇头晃脑，故意弄响铃铛，看起来很开心的蹭了蹭纪屿舟。
十一戴上之后，如果不是绳子是红的，怕是都看不见它还戴了东西，毕竟毛多多少少有点太长了。
“喜欢吗，十一还有十月？”
“喵。”十一舔了舔风幸安掌心，又蹭了蹭，“喵~”
十月也连连‘汪汪’叫。
见它们都喜欢，风幸安拿出零钱想付钱，钱一下子被旁边伸出来的手抽走了。
风成致拿出手机扫码，“多少钱？”
“二十。”
付了款风成致才把钱还给风幸安，“想要什么跟哥哥说，哥哥请你们。”
风幸安把十一往上抱了抱，“谢谢。”
然后继续往前走，“对了，舅妈呢？”
她停下脚步朝风成致身后看去，没见到宋青凡。
“舅妈他们去买别的东西了。”
“哦，好吧。”
和纪屿舟一起往前走，风幸安忽然听到旁边传来愉悦轻笑，转头看去就听纪屿舟说，“别说，第一次听别人对我说这话，感觉还挺别致。”
风幸安也笑着。
陆陆续续给一猫一狗买了些玩具和吃的，前面他们买，后面风成致付钱。
风幸安等风成致付完款又继续往前走。
她的心里弥漫着暖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她知道自己很开心。
*
买完东西回俱乐部，风成致把给两个小家伙买的东西递给小吴。
“舅妈他们应该还在逛，要不要歇歇？”
风幸安摇头，“小吴，可以借一支笔和纸吗？”
小吴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提着东西上楼。
纪屿舟侧靠着前台，看风幸安单手写着，“纪屿舟，你手机号是多少？”
把手机号报出来，他看见她写下：
我叫十一，家住城东俱乐部，这是我爸爸的手机号：***********
然后把它撕下来，整整齐齐叠在一起，塞进十一脖子上的小福袋里。
过后改了名字又重复写了一遍塞进十月的脖子福袋里。
“好了，”风幸安伸手捏了捏，能明显感觉到有东西，这才放心。
她把十一放在前台上，撸着它，“你明天去学校吗？”
“你去吗？”
她点头，“今天休息好了。”
“你的手要记得擦药。”
……
十一月底，十一月二十五，星期五。
不少人都已经穿上了厚衣服，有的已经穿上棉服。
纪屿舟手拿一本模拟卷进来，班上同学缩成一团背书，见到纪屿舟进来，有些人没忍住开口：
“不是，纪少都不怕冷吗？”
纪屿舟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打底，外面穿了件加厚的黑色休闲西服。
风幸安背着英语单词，抽空抬头看了眼，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你不冷吗？”
纪屿舟右手的固定已经拆了，现在能活动，但动作不能太大。
今天风幸安穿了一件薄款的浅蓝色羽绒服，内搭是一件同色系卫衣，一双手蜷缩进袖子里，洁白无瑕的脸仿佛涂了腮红。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她问，“怎么了？”
纪屿舟摇头，“不冷，我还好。”
早自习程见书过来守课，天气越来越冷了，天色也亮的晚，教室还开着灯。
“这次我们的月考提前了，下周一周二，算是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当然也是在检测你们这一个月的学习成果。”
程见书喝了口养生茶，继续道，“晚点我来给你们说一下考场分布。”
下方，书宁看着程见书喝的水，皱巴着小脸，“我觉得我也需要养生了，熬夜写作业，早上又起得早，让我多少有点崩溃。”
书宁同桌闻言，没忍住笑出来，“加油，还有几个月我们就到头了。”
书宁被安慰到了，深深吸了口气，“没错！”
“我要加油！我要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