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物理，午休的时候风幸安把试卷递给纪屿舟检查。
他一边检查边问，“觉得难吗？”
“有点。”
说完纪屿舟就把自己的数学卷子给她，“你不确定的题可以看看，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
风幸安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卷子也看不进去，“你觉得难吗？”
“那肯定啊。”他偏过头来看风幸安，“老难了，突然之间压力更大了。”
风幸安：“……”
物理考试完，回到教室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全都趴桌上萎靡不振。
那一整晚都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全都把卷子塞进抽屉，眼不见为净。
晚上。
风幸安收拾好躺床上，班级群里炸了：
【@程见书，程哥，我对不起你（大哭）】
【@程见书，程哥，我也对不起你，但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程见书，程哥，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求安慰，要抱抱。】
别叫很烦：【@程见书，程哥，我觉得我是时候找个厂上班了。】
【@程见书，程哥，高考要是这个难度，请帮我提前叫好救护车，谢谢。】
唤我小仙女：【程哥！！！！我这次数学可能考个几分，您敢信吗？（崩溃）】
仨字那咋了：【阿锦，有你垫底，我放心（比心🫰）】
三不想：【@唤我小仙女，安锦同学，你这是要跟谁争倒数吗？】
天堂在招手：【各位，我现在的心情就跟我的网名一样。（安详）】
唤我小仙女：【@三不想，班长，你别得意，我英语库库考赢你！】
不想上B校：【@天堂在招手，哥们儿要不看看我？】
下面几乎全是各位对不起程见书的话语，风幸安又朝上翻了翻，这才把手机充上电然后睡觉。
……
第二天，周二。
上午的考试中，风幸安做着化学卷子，写完一半隐隐听见有哭声。
她抬头瞄了眼，是坐在监考老师眼皮子底下的一个男孩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能看出来挺难过。
女监考老师见状还贴心给了一张纸。
“谢谢老师……”他拿着纸擦眼泪，刚擦完看见桌上的两张答题卡，又忍不住哭起来，“老师，还有纸吗？”
监考老师：“……”
这话一出，风幸安听见了很多憋笑声，很多都忍不住笑出来。
风幸安低下头继续答题，两张答题卡写完，她忽然间觉得化学和生物就是这几科中最简单的。
从头到尾检查了遍，有些同学已经放弃抵抗开始乱写了。
*
中午纪屿舟没回来，风幸安拿着他化学试卷看，下课铃响起，她才拿上东西去考场。
慢吞吞走到楼上，就见纪屿舟从连廊那边走来。
“给。”纪屿舟递给她一个袋子，看清里面的东西，风幸安有些无奈，“你又跑出去了？”
“怎么能叫又？”
陆陆续续有学生上楼，见到站在楼道口的二人，不少人都挺惊讶，虽然早就有人传过三班两位学霸有一腿，但终究还是眼见为实啊！
看看，看看大佬送来了什么温暖？蓝莓？六个核桃？切好的西瓜？梨？火龙果？草莓？？？
这段时间纪屿舟基本都会给她买这种水果，刚开始她还问过，他回答，“我看见你经常揉眼睛了，小学霸，爱学习也不用这么拼啊，一会儿上火，一会儿眼睛不舒服的。”
“谢谢你的水果，等会儿我……”
“别转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收你猫宁了？”考试要开始了，纪屿舟挥挥手，“我先走了，英语加油。”
“……你也是。”
回到考场，风幸安把吃的放后面，因为考试抽屉里不许有东西在。
*
最后一门考完，风幸安回教室，刚走到门口脑袋一阵眩晕，她脚步踉跄一下，还没来得及扶门胳膊就被人轻轻拽了下。
头顶传来声音，“小学霸，没事吧？”
听声音，风幸安也知道是纪屿舟，语气里似乎有些担心？她微微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精神太紧绷，松弛下来有点晕。”
纪屿舟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上，扶着她进去。
叶剑桥他们见状，都有些担心。
“纪哥小仙女这是怎么了？”
安锦过去给风幸安拉开凳子，“安安，你咋了？是不是也被难的想哭？”
“安锦，你别逗。”
风幸安摇头，按了按太阳穴，“没事，真的。”
纪屿舟去把自己桌子搬过来，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皱的紧。
“我真的还好，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见他担心的模样，风幸安笑着安慰。
他们这里说话其他人听不见，见风幸安都这样了，他们满脸绝望。
“完了，风同学都被击垮了，我们还能活吗？”
“别说了，感觉我们班除了纪少，其他都全军覆没。”
“啥都不用说了，我现在感觉我的心好凉，我的未来一眼看到头。”
纪屿舟出去一趟回来，手里拿着洗好的水果，“来，吃点。”
风幸安看过去，他的一双手被冻的通红，手伸进书包拿了张暖宝宝出来，撕开直接放他手心。
“谢谢小纪老师。”吃了颗蓝莓，有些惆怅地看外面。
天边一片黑沉，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晚自习上，物理老师过来守，他手拿答题卡坐上面改，下边儿的人大气不敢出。
“我有点好奇改的是哪个班的。”叶剑桥拿着物理书转了一圈，扭头，“纪哥，你物理卷子可以借我看一眼吗？我想看看我选择题对了多少。”
趁纪屿舟还没说话，叶剑桥又补充，“实在不行我看看风同学的也行。”
纪屿舟抬眸凉飕飕刮了他一眼，然后把卷子给他。
叶剑桥对着答案，全部选择题对完，叶剑桥生无可恋了，“完蛋了，我感觉等会儿会被物理老师叫上去。”
祈归拿过纪屿舟的试卷，“怎么说？全错？”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数学折磨折磨疯了，我居然傻哔的选了两个答案。”
“……”祈归看似的瞅他一眼，“你是真病了。”
叶剑桥愁眉苦脸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咋想的，我居然把觉得对的全写了。”
祈归，“你怎么不说把全部选项都给写了？”
“实不相瞒，我其实有这个打算。”
“……”祈归不在理他对着试卷。
叶剑桥也凑过来看，“不是，我们俩一天到晚坐一起，吃喝拉撒也一起，教课老师也是同一个，你为什么对了这么多？”
祈归把试卷还给纪屿舟，“打住啊，谁跟你一起吃喝拉撒了？”
“吃喝没有？我们一起上厕所不叫拉？”
“……你特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