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先生，我们现在要去是森田医院，这是一家与我们阴阳寮长期合作的公立医院，医资力量……”
“行了行了。”旁边滔滔不绝的青年让上杉升泽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阴阳寮也是心细，找了个好人过来接待他，发脾气都不舍得：“多余的官方用语取消吧，我不想听。”
“好的，上杉先生。”青年全名没有介绍，直当说可以叫他白石，年轻的面容充满了元气：“森田医院一共有七层，由于跟我们阴阳寮的合作关系，所以上面两层是专门开放给我们的战斗人员修养。”
“基本的日常检查、疗养方式都是在下面进行，因为领导也说您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上杉升泽，白石明二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您继续相应的私人医疗团体特权，我们也可以向上申……”
“不需要。”轻轻敲了敲轿车座椅硬的旁边：“多余的试探就不用了，上面的领导你也不用顾虑，有什么我担着，直接走吧。”
轿车的开动并没有因为交流停下，速度其实差不多，开车的人很稳。
白石明二没有继续说话，因为他发现这位大人物不属于话多的那一类。
闭目养神的上杉升泽过了一会才想起自己的要求，睁开眼向等候多时的白石补充道：“把我病床不要跟阴阳寮的人安排在一起。”
“好的，上杉先生。”白石明二手上还特别认真的有一个笔记本，上面看上去是要记录全部的要求：“不瞒您说，其实您的病床安排了一个双人病房，跟您搭伙是一个女孩子，人很善良。”
领导的安排他不是很懂，不过作为下属只需要办事就好。
伊势条诛村正的波动作用于白石身上没有任何效果，也许靠近一点，像是伸手触摸才能有那么一些反应：“就跟你一样？”
“谢谢您的夸奖，上杉先生。”始终在笑着的白石很谦虚：“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好人。”
“我觉得你是，而且很难得了。”作为阴阳寮的一员，与恶灵打交道还能是个好人，除了上杉家这种挂壁，从某种意义上都是奇迹了。
毕竟跟恶灵相处多了，人总会有更多的阴暗面侵扰，但凡意志不坚定的极有可能堕落：“你是内部人员吗？”
“一直都是外部人员，今年凭借业绩晋升的，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懂。”
白石明二身上也不太像拥有式神的样子，因为全身上下没有装饰很干净。
灵的力量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有的话，上杉升泽一眼就能觉察：“以前是负责什么的？”
“我之前是销售，最近升上了文职。”
白石明二一番话直接让上杉升泽惊呆了：“阴阳寮的东西不是内部消化吗？还要你这种专门的销售拿去卖？”
他还以为是政府补贴，然后其他人干点类似超能力才能去，或者更加便利的事情反补，结果居然有流传到普通人身上的衍生物。
“有的，像我这种其实也不算是很厉害的销售，因为阴阳寮的东西很好卖的。”
白石明二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摆在一个垄断行业的小小岗位，让他很好保持了从幼到今的善意：“比如一些安神、助眠之类改善生活的符咒，就特别好卖，不过一般我负责不到。”
“我更多是去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因为我书看的不多，原理我也看不太懂。”
这个国度成为神明只是一种说法，并不代表力量的强大。
毕竟所谓的神明都能与时共进了，什么被子神、牙膏神、杯子神，只要有人愿意信，什么都可以被冠上一个神明的称呼。
没有延寿的办法，更不可能有什么永生的办法。
就算是最接近、寻找真正神明的上杉家也困于寿命，其他的大阴阳师也没什么太大的野心。
家族发展起来了，后辈也衣食无忧，想在现世做什么都能扶一把。
有些大阴阳师玩腻了“家族模拟器”游戏后，奋不顾身就走进科学这项没有止境的深渊了。
尽管他们本身掌握着科学无法理解，所以也无法接受的神奇力量，但他们还是成为了一个个科学泰斗，坚石之一。
能在有限寿命上成为大阴阳师的人，本身就是才能显著的人物。
在科学上坚定走出更深一步，有超自然力量的辅助，比现世科学家更加前列，也是很正常的。
谈起这个就连不知道内部情况的白石明二都不由自主骄傲起来：“不过最近新闻里说的新款自动扫地机，好像就是类似东西找到灵感，研发成功的。”
“那还真是人才济济啊……”一个区别于超自然事件，更偏向现世、鲜活的阴阳寮在眼前。
上杉升泽必须要承认，一心一意铺在寻找神明，与恶灵、式神、妖怪等…稀奇古怪的生物斗了一千多年的上杉家，确确实实落后许多了。
“那是当然。”享受福利本身的白石明二当然印象很好：“上杉先生，我们到森田医院。”
拿出遥控器摁了一下，隔绝前后座的挡板自动下降，这个时候上杉升泽才发现，这辆轿车是没有什么司机的：“樱花，寻找最近的停车位。”
“好的，正在申请森田医院的内部网络，申请准入。”
没有感情的AI语音说着话，上杉升泽听着觉得跟久美麻衣那个声音有些像。
白石明二看表现就知道对方是第一次见，小声介绍道：“这是上面开发的智能AI，现在技术很不成熟只能小规模投放，作用在阴阳寮有关的内部系统。”
“A1、A2、A3均有停车位置，经过监控摄像头对比，建议您去A2停车位，如果您赶时间的话，也可以加速前往A1。”
“不用，我们不赶时间，去A2就好。”白石明二也不耽误给AI发出命令。
没有人操控的方向盘很顺滑的打了一个标准转弯回正，缓缓行驶到A2。
当它比任何教学还要标准的方式，倒进停车位的时候，上杉升泽终于感慨时代确实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