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审讯室，经验丰富的中年警察坐在北山的对面。
他将水谷丽子的死亡报告甩在北山面前：“你为什么要杀她？”
“不知道……”北山因为恐惧脸上在不断冒汗。话语简短但听得出语无伦次。
中年警察看着眼前冷静不下来青年，也不太相信这样的家伙会杀人：“没理由却要杀了她？”
“我没有想杀她，警察先生，我只是看着她……”
因为恐惧而选择低下去的头藏住了眼底迷茫，北山痴迷的抚摸着手指，像是怀念丽子肌肤的柔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把她分尸，吃进肚子里。”
“所以，我杀了她。”
“只是我在把她分尸之前，就被捕了。”
轻松的语气就跟每天吃饭睡觉一样随意，审讯的中年警察眉头紧皱，手指不断敲击着。
他的面前还摆放着有关北山的各种调查，按照分析来说，一个学生在亲临杀人，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语气。
坐在他面前的北山看似是恐惧的，说出来的话跟几年前抓捕的变态杀人狂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我是这样想吗？”
迷茫的北山问出来的话语让中年警察深吸一口气，随手记录了一个“疑似双重人格”结束了这场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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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这么晚还要让你赶过来，麻烦您了。”
守在医院的警察向刚做完手术赶过来的院长伸出了手，惋惜的看向被白布盖上的漂亮女人：“就是可惜没救到受害者。”
“致命伤太多了，手术期间就跟一个戳破的瓶口，无论怎么止血都有一个东西在漏。”
院长摘下了口罩，与警察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握手礼：“那种伤口痕迹，捅她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是啊，现在社会比较乱。”
警察心有余悸的回答道，他与院长关系还不错，这也是被派过来的原因：“您也要多加小心，晚上手术太晚就在医院凑合一下，免得遭遇危险。”
“我这个身体最起码还能救一百多条人命，哪会这么轻易死。”
洒脱的院长摆了摆手，待在旁边的助手很突兀的递过来一张单子：“院长，我想您一定要看看这个。”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一下看！”
呵斥小徒弟不太懂事的样子，还是很给面子的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眉头紧皱了起来：“等等，白鸟。”
白鸟警官站在旁边也有些时间了，他知道院长是一个工作狂：“还有什么事吗？院长。”
“是这样的，森田医院是有一个病危的病人，我昨天还做手术把她从死神手上扯了回来。”
他把那份检测报告递给白鸟警官，庄重道：“因为手术需要血型匹配，我的助手现在查到病人的血型和被害人的血型一致。”
复杂的报告给外行人看，不是一时半会能看懂的，不过针对性去看血型就很快了。
白鸟看清楚了对应的血型子民，没明白院长的意思：“然后呢？”
“那个病人是因为肾脏衰竭的原因出的问题，一直在等合适的肾源。”
想起手术台有惊无险的场面，院长很清楚三尾雪子如果还有第二场手术，大概率会挺不过去：“我想能不能将死者的肾脏给我们一个呢？”
院长的请求让白鸟警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是人，不是什么私人物品，不是一句话就跟拆机器一样给出去一部分：“院长，你在森田医院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正规流程。”
“任何遗体的捐赠都必须要经过死者家属的同意才行。”
“我可以跟水谷丽子的家属谈一谈。”
“不是这个意思！”
白鸟警官打断了院长的话，他有时候也会被这个老家伙的固执弄的很头疼。
这个品质让他拉回了很多医生为了保住名誉放弃的病人，同样不受管制也会去蔑视规章流程。
重重叹了一口气，把院长拉到换衣室低声说道：“因为被害人的身份到现在也不清楚，我们也在等待她家属的出现。”
“如果有两周，不，一周左右还是没有人认领，你再去警视厅，应该能给你开这个口子。”
“一周时间也太长了……”
院长还在为时间抱怨，他能等得起，可三尾雪子病情瞬息万变，谁也不清楚明天会不会又要进手术室。
白鸟苦笑一声：“如果您不想因为坐牢身败名裂，现在就可以剖开受害者的尸体。”
他知道院长足够极端，但不会去做极端的事情，因为每一个病患在他心中都同样重要。
去坐牢的话，无异于放弃很多很多生命。
话音刚落，就连院长都打算去给雪子做思想工作时，护士急匆匆推开了门：“警察先生，被害者的父亲来了！”
院长与白鸟对视了一眼，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在看到第一眼，院长和白鸟就确定是受害者的父亲。
与外貌无关，就是心底觉得受害者的父亲就应该是这样，应该是气质的原因。
但为了流程，白鸟警官掀开了白布：“这是您的女儿吗？”
“是的。”中年男人的眼睛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我，我叫高木。”
白鸟警官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根据多年的警察经验说了安慰的公式话：“高木先生，节哀……”
“高木先生，我是本医院的院长。”比起白鸟警官被感染的悲伤，院长显得很兴奋。
高木疑惑的与他握手，院长也说出了请求：“是这样的……”
他把刚才对白鸟说的话对高木再次说了一遍，“心理破碎”的高木沉默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白鸟警官生怕受害者父亲一个激动一拳上去，回过神的高木像是做好了决定：“请随意使用我女儿的肝脏吧。”
“她一直都是个好人，老师也赞叹有加，如果知道自己还能救下一个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
年长的院长古怪的看了一眼高木，明明应该悲伤的父亲，眼底却莫名闪过一丝兴奋。
但他没有去质问，三尾雪子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
说不定高木真的是因为女儿还能救下另一个人而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