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他,成绩可太稳定了。
快步离开自己的楼层,向着伽椰子说的位置靠近。
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路上遇到老师也很随意,没有半分逃课的忐忑,自来熟的询问富江的行踪。
川上富江全校出了名的万人迷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在了解到他就是富江的哥哥后,几乎每一个老师都肃然起敬起来。
有好几位年轻的老师深聊几句,就挖清了内心对富江龌龊的占有欲望。
当然,富江没有特意去拨弄,师生的禁忌之恋还是一道深深的沟壑,尤其还是生在这样一个社会上。
上杉升泽有些好笑的同时,也确认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在学校的富江能被所有人观测到,每天早上的点名都会出现,下午放学的时候会带着几个班上的不良,去逛商场。
但只有上杉升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不止是昨天晚上校园富江死在了家里,同样还有一天疯掉的高木实施绑架,将富江拖到了学校角落用斧头劈开。
光他知道的,有两天富江是不可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了解越多,越感觉不寒而栗,就好像校园富江不止有一个,而是由两个人,甚至更多人同时扮演。
那么,扮演她的原因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维持秩序吧,富江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如果不是什么莫须有的幽灵。”
左边的皮肤在动,探出那只许久未见的白色小猫:“那就是为了川上氏的遗产。”
从心里腹诽昨天早上我们就跟某位鬼王通话,你还不高兴了,但还是顺着富江的话往下说:“遗产?”
富江还来不及说下去,上杉升泽没忍住好奇的伸手戳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富江。
“别乱摸,痛的!”白猫富江咬了一口肩膀,有一点点疼。
昨天晚上决定调查突然出现在学校的富江后,上杉富江拿出了因为伽椰子出现的白猫。
因为是她身下的一根触手变化而成,富江当然是可以操控这具身体。
这不仅能够作为检测其他富江的天然仪器,顺带还能保护他。
上杉升泽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他不太相信变成宠物的富江除了能聊天和吓人以外,还能承担起保护工作。
“我也不知道很详细的情况。”
富江很严肃,她怀疑校园富江从她的身上拿走过什么,不仅仅是独属于上杉家的记忆:“你应该知道所有的富江,都想找回川上的姓氏。”
“嗯。”上杉升泽点头,前世的他就很清楚富江这一设定:“你继续往下说。”
“我是她的心脏,昨天晚上是她的大脑,其他人也许是四肢的一部分,也许是器官的一部分。”
上杉富江褪下那副憨憨的模样,真正去坦然面对川上富江赋予她们的宿命:“除去身体之外,她还有一整个人生。”
她望向高空,同样看向地面:“这个地方就是起点,川上氏最珍贵的隗宝,同样也是终点,死后的遗产。”
“继承她遗产的富江,还不至于直接取回川上的姓名,但一定能走到最前列。”
“可这份遗产究竟是什么呢?”
上杉升泽总感觉富江们追求的事物是虚无的,川上富江又能为死后的自己留下什么呢?
金钱对她们来说是包围日本的海水,能够无穷无尽取用,科技只是扭曲一个重要的泰斗便能得到。
甚至整个国家,上杉升泽毫不怀疑只要富江们愿意,几年最多十几年,尽在手中。
那么,一个沉溺在金钱与欲望,流转在糜烂场所的不良,究竟能为她们留下了什么遗产,值得这么疯狂?
“我不知道。”富江摇头,她只知道寻找遗产的弊端,可从来没有同类告诉她好处究竟是什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上杉升泽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他甚至觉得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这份遗产,是你。”
“我?”疑惑的富江不明白。
“对,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什么东西。”
他重新梳理了一遍前世看到的漫画剧情:“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成为那家伙手上的一把刀。”
“你会被控制干出很多事情,对,就是这样!”
上杉升泽用拳头用力击打了一下手掌,像是拨开了层层迷雾:“你是一个不会死亡的眷属!”
他不清楚富江是不会,还是不能直接向同类出手。
哪怕是被逼入绝境的校园富江,也必须靠仅剩的眷属高木老师或者是他为介质,才能真正去伤害同类。
而狐仙山富江可以去恐吓校园富江,随意攻击任何来到家里的校园富江。
对于富江来说,眷属是耗材,眷属是拼杀的兵器,眷属是达成终局的结果。
那么,如果出现一个不会死亡的眷属呢?
上杉升泽不明白自己带回家的富江为什么如此特殊,但他一定清楚,校园富江如果按照正常剧情发展,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
她只需要享受人生,享受川上富江生前想要见到的风景,走遍漫山遍野。
直到谋算百计,拼尽全力的最后一位富江走到她面前,亲自领受那份由她们自我带来的不死绝望!
“我不太明白,富江。”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上杉升泽也问出了一个疑惑:“你们为什么那么纠结这个姓氏,它只代表一个称呼。”
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禁忌开关,想继续追问上杉升泽的富江语序开始变得混乱:“这不仅是一个姓氏,它代表着、代表着……”
眼球翻转露出眼白,白猫的耳朵伸出触手敲击着头颅,也无法让昏厥的富江清醒。
分化在各地的富江们感受到了这份记忆的传输,除去死亡的校园富江,四十一颗大脑共同开始运作,抉择出了一份答案:“我们所有人……被遗忘的那份记忆。”
“哪一份?”
“来到上杉家前的记忆。”
突然醒来的富江反而不需要时间思考了:“是爸爸干的……”
惊出冷汗的脸只有绝望,虽然记忆里作为父亲的男人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可铭刻在血脉乃至骨血的恐惧,让她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我,我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