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凉皮店要10点以后才打烊了,我正准备关门,接到了前男友沈建的电话。
他约我周一下午喝茶,说有点事儿和我说。我说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就得了,
但沈建说一定要见面说,请我务必答应,声音闷声闷气的,跟感冒了似的。
过大半辈子,一说结婚搞对象,我眼前闪过的就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带给我的体验实在太深了。
当初我在化肥厂食堂打工,就是一窗口打饭的,因为长得漂亮,硬生生得了个食堂西施的外号。
我打了两年饭,那舀菜舀饭的手,稳当当,不多不少还公道,但是她第一次给沈建打饭,就把一勺凉拌豆腐皮给人扣在手腕上了,她慌得绕出窗口,拖着沈建在公共洗碗池跟前又洗又擦,连声说“对不起”,一大帮厂里的人在起哄,我臊得耳根子都发烫。
跟上这份豆腐皮,我一连几天都神思恍惚,这灰扑扑的化肥厂,怎么来了这么好看的年轻人, 浓眉俊眼的,清秀中透着机灵,身材挺拔得象株白杨。
一来二去的,两人恋了个热火朝天,全然不顾学历身份不同、家庭背景不同和所有人的冷言冷语。
天蓝得象要滴下水来,花骨朵全脉脉含情,这两个人儿拱到厂后面的条旧水渠边的花丛里,亲热个天昏地暗。
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家住城边的老棚户区,还有两个弟弟在上中学,爸妈临街开个杂货铺。而沈建父母分别是经委和二轻局的领导,沈建是省理工大的本科生,厂子前途大好的计术员。
任谁也不看好这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