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乔峰

白日赶路,郭靖为杨过讲述江湖形势与各种规矩逸闻。

晚上休息,郭靖便教杨过修炼九阴真经。

杨过赶路之余,勤练不辍,短短时日,功力便已突飞猛进。

为免降龙十八掌之事露馅,杨过便又刻意求肯郭靖传他降龙十八掌。

郭靖倒也当真对他很是宠爱,竟当真开始传授他降龙十八掌。

不一日,两人到了陕西。

此处已是蒙元地界。

郭靖少年时曾在蒙古军中做过大将,只怕遇见蒙古旧部,招惹麻烦。

二人便乔装改扮,化作两个乡下汉,坐下骏马也换成了极丑极瘦的驴子。

杨过本就不急着去全真教,换成驴子后速度大减,倒是正好不耽误工夫,连赶路都能修练九阴真经。

不过郭靖却心事重重,越是往前,脸色就越是沉重。

南宋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军备废弛,南宋百姓已是生活艰难。

可比起蒙元地界的汉人百姓,却又要不知幸福多少倍了。

一路行来,但见百姓大多面黄肌瘦。

尤其是途经一些村落小镇,虽未到易子而食的境地,却已不乏树皮充饥之人。

杨过前世看史书,也常看见以树皮草根充饥的字眼。

可直到当真亲眼所见,方知那是何等人间惨剧。

他心下不忍,每每见到这般惨状,都欲去抢劫大户,来个劫富济贫,却每每都被郭靖阻拦。

郭靖语重心长解释:“如此只能解燃眉之急,若等我们走后,那些损失了财物的大户,更会迁怒那些得到帮助的百姓。如此只会令那些百姓更加危险,甚至威胁到性命!”

其实杨过并非不懂这个道理。

在如此处境下,尚能保住钱财。

那些大户自是有自己的关系靠山。

一旦他们有所损失,那些得到过帮助的百姓,必然会被他们重重惩处。

只是他虽能明白这个道理,可当瞧见那些百姓的惨状时,他依旧不免想要动手。

郭靖便道:“若真的想帮这些百姓,那就努力学有所成,将来推翻蒙元,还百姓一个富裕盛世。”

杨过不禁似有所悟。

他来到这个世界,原本只是想捡机缘,练绝世武功,闲来无事四处走走,领略风光的同时,也可领略诸美风采。

只是在蒙元地界走了走,他忽然在想,或许他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当下他整理心情,跟着郭靖继续前行。

不过郭靖也并非那般死板,当真遇见危及百姓性命的恶事,他也会悍然出手。

一路之上,二人少说也杀了百余元兵。

只是二人都很清楚,如此不过是稍稍发泄而已。

若想彻底改变这种局面,唯有驱逐鞑虏,改天换地这一条路。

这一日,二人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的所在。

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郭靖道:“此处有全真教坐镇,那些蒙古兵倒也不敢逞凶。可谓蒙元地界少有的世外桃源了。”

杨过瞧着田间百姓脸上的笑容,不禁对全真教好感大增。

二人骑驴前行,到得终南山下,忽闻前方马蹄声急。

“莫非是来早了,碰上了准备上山娶小龙女的人?”

杨过心里正想着,便见自山坳转过一骑。

但见那是个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身材甚是魁伟,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

瞧见这男子,杨过不禁看了看身旁的郭靖。

只觉这二人虽相貌迥异,可气质却十分相似。

青年男子远远瞧见了郭杨二人,朗声道:“二位速离此地,危险!”

一语毕,他竟猛然勒住马,一个转身朝向了来时方向。

杨过与郭靖对视一眼,不及说话,山坳处便又转过了十余骑,个个神情彪悍,身着异族服饰。

这一路行来,杨过倒也见过了不少风物,刹那间便认出是蒙古、契丹与女真服饰。

不同于正史那般,女真灭辽建金,蒙古灭金建元。

在这综武世界中,没有辽和金,契丹人与女真人皆是蒙元所属。

不过因两族势力雄厚,被蒙元朝廷册封了属地,可以理解为异姓王。

是以蒙古、契丹、女真三族之人一起出现,委实再正常不过。

这也难怪那青年男子要勒住马,看来确实是担心郭杨二人受到伤害。

那十余骑见青年男子勒住马,不禁微觉意外,纷纷看向了为首的枯瘦老者。

只见那老者精干枯瘦,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可他行事却毫不拖沓,一挥手,十余骑立时散开,将青年男子牢牢围在当间。

“你若一路直上终南山,有全真教那些牛鼻子相助,咱们还真未必能奈何得了你。”

说着,枯瘦老者瞥了一眼郭杨二人,接着道:“你为了两个乡农,却误了自己性命。值得么?”

“死则死尔,岂能因自身安危而累及旁人!”

青年男子洒然一笑,接着道:“更何况,尔等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乔某!”

枯瘦老者道:“若是你全盛之时。单凭我们这些人,倒的确奈何你不得。可你自祁连山一路逃奔至此,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凡几,此时的你,还剩几成实力?”

不等青年男子回答,枯瘦老者又道:“王爷求才若渴,若你愿效忠王爷,将来必能封候拜将,岂不比做个乞丐头子强百倍?”

听见“乞丐头子”四字,杨过不禁心头一跳。

除了丐帮帮主,还有谁是乞丐头子?

联想到先前这青年男子自称“乔某”,杨过霎时便想到了一人。

青年男子闻言却是哈哈大笑,伸手戟指枯瘦老者,喝道:“方东白!你未免太也小觑了乔某,以为乔某如你这般贪图富贵么?”

“方东白!”

听见这个名字,杨过只觉有些耳熟,一时间却想不起究竟是何人。

郭靖却是勃然变色,虎目含煞的盯着方东白。

杨过微觉诧异,低声问道:“郭伯伯,你知道此人?”

郭靖尚未答话,却听方东白冷声道:“乔峰,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莫要怪我下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