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蝉凄切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自从莫离踏入问剑山,昼夜交替,岁月如梭,转眼间人间已过千年,王朝、宗门、圣地频繁更迭,往昔大荒顶级势力诸如道天宗等,也因种种缘由走向衰落。

“徒儿,你可晓得你来这山上已有多少年?”莫离微微仰头,沉思须臾。

“师傅,徒儿来此问剑山后日夜勤修苦练,已然分不清流逝的岁月。徒儿只记得那天剑门的楚掌门一年拜访您一次,如今已逾千次。”言罢,莫离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好你个劣徒,整天别尽想些有的没的。我和你楚师叔那……唉,莫要油嘴滑舌了!”

莫问天轻抚胡须,目光深邃无比:“千余年,时光匆匆呐。莫离,今日本座要把这寒蝉剑传承于你。此剑非凡,乃是我派的镇山之宝。”语罢,莫问天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剑匣。在那昏暗的光线里,一把寒冰剑安静地躺在古朴的剑匣之中。剑身修长而笔直,仿佛一条被冰封的灵蛇,散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剑刃闪耀着幽蓝色的寒光,好似凝聚了极地千年的冰霜,那冰冷的光芒似乎能冻伤人的目光。

“莫离,寒蝉剑于你手中,务必秉持正义,守护天下苍生。”

莫离单膝跪地,双手恭敬接过寒蝉剑:“师傅放心,徒儿定然不辱使命!”寒蝉剑的寒气萦绕在他周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凌厉。

“既然你已拿到我的传承,我也该与你分别了,哈哈,莫离小子,我期待着你登上九霄峰的那一刻!”莫问天满脸不舍,语调沉重且缓慢,随即化作一道虚影,随风消逝。

“这、这、这不对,不对,怎会如此!”天师府中,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不停地掐动着手中法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神情恍惚,想要站起身来,可刚一抬腿,便摔倒在地。原本半黑半白的头发,转眼间如霜雪般洁白。

身旁的侍者犹豫了半晌,这位老者也就是他的主子,以往看人都略带训诫之意,下人们稍有不慎,就会遭到一番痛斥,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但他转念一想,那终究是自己的主子,随即弓腰将老者扶起。此时的老者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吩咐侍者进宫面圣,而自己则立刻拟了一道奏折,请求辞去国师之职。

天剑皇朝内,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景暄皇帝,听闻国师府传来的消息,脸色大惊,手中的朱笔都掉落在地。即刻起身吩咐身边的刘公公带八百黑甲军前往国师府。待刘公公来到景暄皇帝面前,只觉双腿发软,声音颤抖着禀报。

“秦国师他,他只留下一封奏折,国师府的下人也好似消失了一般。”说罢,便踩着碎步退下,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皇帝重重地将公公呈上的奏折撕碎,怒不可遏:“哈哈哈,这天难道要亡我天剑皇朝吗?三千年前,你来到朕的面前,声声说要辅佐朕,直至天剑皇朝迈入天道榜一甲之列。当时我对你言:

‘以后我当皇帝,你就是监察御史赐你检查百官之职包括我。’你言官位太小。

不够,不够,要当我就当那国师。’

那可是与我平起平坐的位置。”

我们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朕待你不薄,为何如今你要这般弃朕而去!”皇帝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失落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