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海狮最后表演了一次倒立，然后就从舞台上翻下水池，悠哉悠哉的游走了。
海狮的表演相当卖力，观众们也很给这只海狮面子，纷纷鼓起掌来。
路明非一边鼓掌一边看向身边的少女：“淼淼你觉得怎样？”
柳淼淼陪着一起鼓掌，她凑到路明非耳边：“下次我们再一起来好不好？”
“好啊。”路明非不疑有他，直接答应下来。
柳淼淼忽然出声道：“明非，你一定要去喀什葛尔吗？”
她鼓起勇气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路明非用一根手指轻轻挡住她的嘴唇。
“我知道，淼淼，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的声音不同以往，竟然带着些歉意，“虽然这样说大概会显得很自恋，很不要脸。”
“但有些事必须解决，不然我很难安心。”
柳淼淼伸手移开路明非的手指，凑到他耳边，“我知道，我知道......”
她轻声说：“我想反悔了，明非，我离不开你。”
观众席上的灯光突然亮起，周围的人们开始慢慢往外走。
“等一会，等一会我再跟你说。”路明非打断了柳淼淼打算继续的话，“至于现在，握紧我的手。”
少女的眼神有些阴郁，但她还是很听话的紧紧握住了路明非的手。
路明非一言不发，拉着少女，顺着汹涌的人潮向外走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还有一个计划项目没有完成对吧。”
路明非转过头，注视着柳淼淼。
柳淼淼侧过头不敢直视路明非炽热的眼神。
但最终，在路明非的强压之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柳淼淼也很幼稚，她认为只要自己不点头，只要自己不带路明非游玩最后一个项目，今天就不会结束。
也是个死小孩。
“人工湖的海底隧道，对吧。”路明非追问道。
柳淼淼艰难的点点头，她本能的不想面对分开，哪怕只是暂时的分离。
路明非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发梢，柔顺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我是不是还没给你送过礼物？”路明非问道。
“嗯。”柳淼淼的声音闷闷不乐。
“你想让我送给你什么呢？”路明非拉着他她往纪念品商店走去。
柳淼淼沉默着，哪怕不知道多少物品在她脑海中闪过，她还是一言不发。
“心里想的什么全部写在脸上啦。”路明非调笑道，戳了戳少女的脸颊。
“放心，我最多离开两周。”
他最后还是做出了约定。
钻牛角尖真可怕。
路明非在心里默默吐出这样的槽。
“好吧好吧，你在这里别动，等我两分钟。呃，一分钟也行。”路明非无奈的说道“闭上眼睛，倒数六十个数。”
柳淼淼紧紧拉住他的衣角，“你，不会突然跑掉吧？”
路明非认真道：“不会，绝对不会。”
“那好，我数六十个数，我数完了你一定要出现在我面前。”
柳淼淼，太粘人了。
“好好好，你数吧，给我六十秒就好。”
路明非耸耸肩，答应了少女有些无理的要求。
“一。”
“二。”
“三。”
女孩数数的声音透露着纠结与矛盾
一方面女孩想快快数完，早些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另一方面，她害怕自己数得太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来不及回来。
少女干脆按她自己的心跳声数数。
“......”
“九十九”
“一百。”
她睁开眼，面前的视线被一只七十多厘米高的短吻鳄玩偶占据。
“当当。”路明非的头从扬子鳄玩偶背后探出来。
“这个先送给你。”路明非把扬子鳄玩偶塞到少女怀里。
“先让它代替我两周，你也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嗯。”柳淼淼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不少。
果然啊，吸引死小孩的都是死小孩。死小孩吸引来的也是死小孩。
“那我们准备去看看水底隧道？”路明非试探般的问道。
“好。”柳淼淼似乎又恢复那之前阳光开朗的样子了。
柳淼淼单手抱着那只扬子鳄玩偶，另一只手钻进路明非的手心，十指相扣。
水底隧道入口不远，但是长度很长，光走都能走十分钟。
路明非拉着柳淼淼走进水底隧道。
几乎瞬间，原本明媚的阳光被海水层层叠叠的瓦解，周围只剩下似乎很遥远的光。
柳淼淼不自觉的向路明非身边靠了靠，哪怕她其实不怕黑。
走过最开头的那一段，四周的玻璃管道外围多出了些灯光。
柳淼淼好奇的凑到玻璃管道旁边，外面似乎有透明的小水母漫无目的的游荡。
“那个是一只赤月水母。”
路明非也凑过去看，看清楚之后确认道。
“外面还有其他的动物吗？”柳淼淼出声问道。
“有啊，有很多。”
路明非笑了笑，指向远处一个庞大的黑色阴影。
“淼淼，你猜猜那个是什么？”
路明非凑到柳淼淼耳边，气息打在少女的耳垂上，柳淼淼瞬间缩了一下脖子。
“看不出来。”少女怯生生的说道。
“转头。”路明非的声音里带着温柔，“别被吓到了。”
那片黑影不在那个方向吗？
少女慢慢转过身，发现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鱼悬浮在玻璃管道附近。
那是一只虎鲸。
柳淼淼好奇的注视着虎鲸那一颗相对而言特别小的眼睛，似乎想要理解虎鲸的小脑瓜里都是些什么。
路明非挥挥手，那只虎鲸凑的更近了。
可惜，柳淼淼没有从那双小眼睛里读到什么思绪。
少女失望的摇摇头，左手抱着扬子鳄玩偶，右手扣着路明非，慢慢向前走去。
玻璃管道外，数百只小型鱼类裹成一团，顺着水流前进。
底下是一层一层的繁复珊瑚，不少小鱼都藏身其中。
一只蝠鲼趁着鱼群没有发现自己，小心翼翼的吃掉一只同事。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路明非和柳淼淼两个人，周围一片静谧。
柳淼淼突然停下脚步，路明非被她拉住，站在原地。
路明非疑惑的回头，问道：“淼淼？怎么了？”
少女没有答话，她轻轻的将扬子鳄玩偶放在一边，狠狠用力将路明非拉到面前。
路明非用疑惑的眼神注视少女，但女孩眼中的炽热让他暗暗吃惊。
路明非的嘴唇再一次被粗暴地对待，少女毫不讲道理的强吻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或者说跟根本没想过防。
被酒德麻衣强吻过一次的路明非甚至有些熟悉这样的情况。
他不甘示弱，伸出舌头试图抢回主动权。
但少女对主动权的捍卫比他想象中更坚决，他的舌头被少女狠狠咬了一下，侧面的一小块被迫流出鲜血。
少女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舌尖传来的腥甜味告诉她她咬伤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她只好轻轻舔坻路明非受伤的地方。唾液，血液，还有代表感情的信息素，都在这一过程中疯狂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