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如同平地惊雷，让整个公司瞬间炸开了锅。我和林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
走廊里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地从一间办公室里涌出来，脸上写满了恐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队一把抓住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厉声问道。
男人脸色苍白，指着办公室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死……死人了！王经理……他……他被人杀了！」
我和林队立刻冲进了办公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双眼圆睁，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他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触目惊心。
「王经理！」一个年轻的女人扑倒在尸体旁边，失声痛哭起来。
林队迅速封锁了现场，并让赶来的同事疏散人群，维持秩序。
我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办公室不大，布置得很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和一个文件柜。办公桌上凌乱地散落着一些文件，地上还翻倒了一个茶杯，茶水流了一地。
「小陆，你去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凶手。」林队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吩咐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那个年轻女人身边，轻声问道：「这位女士，请节哀顺变。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王经理遇害的吗？」
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哽咽着说：「我……我是王经理的秘书，我叫小丽。我刚才去茶水间泡咖啡，回来就……就看到王经理倒在血泊里……」
「你离开多久了？」
「大概……大概十分钟左右吧。」
「这期间，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办公室？」
小丽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一直都在茶水间，没有看到任何人。」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小丽想了想，说：「我好像听到……听到王经理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争吵声，但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王经理在和客户谈事情……」
「争吵声？」我皱起眉头，「你能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争吵声吗？」
小丽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好像是一个男人和王经理在吵架，声音很大，语气很凶，好像……好像是要杀了王经理一样……」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说，凶手就是和王经理吵架的那个男人？
「小陆！」这时，林队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你过来一下！」
我连忙走进办公室，只见林队正蹲在尸体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脸色凝重。
「怎么了，林队？」我问道。
林队将照片递给我，沉声说道：「你看看，这张照片，眼熟吗？」
我接过照片，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我们在李燕公寓里找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照片有点泛黄，边缘还磨损得厉害，但那张脸我绝对不会认错——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尤其那双眼睛，狭长而阴鸷，仿佛藏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恶意。
「怎么会是他？」我喃喃自语，思绪被拉回到几天前。
那时我们刚接手李燕失踪案，在她凌乱的公寓里发现了一堆照片，其中一张就是这个男人。照片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我最爱的宝贝」，署名是「李燕」。
「李燕的男朋友？」林队当时随口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说不清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照片上的男人怎么看都和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沾不上边，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猎物。
现在，同样的照片出现在了凶杀案现场，而死者王经理，据我所知，和李燕八竿子打不着。
「林队，这……」我刚开口，却被林队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用眼神示意我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蕾丝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憔悴和惊慌。
是王经理的妻子。
「王太太，我们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了解一下王经理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林队语气温和，试图安抚女人的情绪。
王太太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到王经理的尸体旁，颤抖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老王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我却丝毫不同情，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就在十分钟前，我还听到她和一个男人在走廊里调笑，言语之露骨，听得我这个旁听者都面红耳赤。
现在她却哭得像个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演，接着演！
「王太太，」我冷冷地开口，「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吗？」
王太太抬起头，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