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次日一早,玄天极阈的各个区域就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如同寻常百姓所在的城镇一般,四处都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现在的时节已然入秋,原本该是偏凉的天气,但是玄天极阈有着护山大阵加持,并不会受到外界时节变化的干扰,内部一年四季都如同春日一般温暖舒适。

道路两旁高大的树影也依旧是绿意盎然,透着勃勃的生机。

祁兰一大早便被司徒烨拉着出了门,说是要带她见识一下玄天极阈在祭月灯节的热闹之处。

“灯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祁兰抬手打了个哈欠,她的眼睛甚至都还没能完全睁开,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她昨晚做月饼做到太晚,所以今天早上被强制开机的时候还没能完全清醒。

连身上的学院服饰都穿的松松垮垮,头发也没有打理,仅仅用一根顺手拿的丝带松松地束在脑后,与旁边神采飞扬的司徒烨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即使是这样,她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邋遢颓废之感,反而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意味。

“灯会是晚上,但是白天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啊。”司徒烨眉飞色舞地说道。

他从前便听闻玄天极阈的祭月灯节极其有意思,与寻常城镇多有不同,可一直没有到年龄,现在终于进了玄天极阈,他自然是要好好体验一番。

前几日他找学院的师兄师姐打听过了,可谓是做足了攻略。

在祭月灯节这一天,玄天极阈内部会开启一个极其特殊的法阵,将各个学院所在的地域都合在一起,以便让大家更好的交流感情。

于是在离开宿舍区域后,祁兰就感觉他们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家都穿着各自学院的服饰,脸上都洋溢着神采奕奕的笑容。

道路的两边是各式各样的摊贩,祁兰甚至还看见有几个卖糖葫芦的。

这都是学院内从前没有的东西,往常学院内部的商业街上也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店铺,但是大多数都是与各自所修派系有关的事物,极少有这种玩乐之物。

这些东西都是凡间界,寻常百姓所在的地方才有的东西,但是今天却在玄天极阈内部也出现了。

“这些东西?”祁兰有些惊讶于面前看到的景象。

“这些都是来自大陆各地的特色,通过传送法阵运进来的。”司徒烨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这些东西他都向师兄师姐了解过了,虽然亲自看到还是有几分震撼,但是勉强还算是淡定。

“我们快走吧,老萧他们都要等着急了。”司徒烨带着祁兰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家装扮得琳琅满目的酒楼。

酒楼前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简单明了的大字——君子醉。

两人进入酒楼内一路飞奔往上,直到七楼才终于停下来,走到某扇门前时司徒烨抬手推开门。

门内的人顿时都侧目看过来,房间内大约坐了有八九个人,一眼看过去,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器修学院“天”级班的学生。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俊美的男子,他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垂下来的发丝耷拉在肩上,带着少年独有的风姿,潇洒而随性,而那一双斜长的丹凤眼为他平添了几分锐利。

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却无端惹人注目,明明都是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但是放在他身上却是格外的挺拔坚毅。

这人便是刚刚司徒烨口中的“老萧”,萧渠宁,是他们“天”级班的主教萧渠安的弟弟。

“怎么才来啊,小司徒,小祁,等你们好久了。”开口说话的是坐在萧渠宁傍边的一名男子,相比起萧渠宁带着攻击性的长相,路泽看上去就要柔和许多。

一眼看上去,温润谦和,如同世家出身的温雅公子一般。

他的声音也和他温润柔和的外表一般,带着缱绻温柔之意。

“我们可没迟到,是你们来太早了。”司徒烨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还不满地反驳着。

祁兰也跟着在旁边坐下,一路走过来她也已经清醒不少,也顺手整理了一下衣物,让自己看上去整洁不少。

虽然跟着坐下来,但祁兰还是有些不明就里,她不明白司徒烨带她来这里干嘛。

看出来祁兰脸上迷茫的表情,路泽适时地开口道:“小祁,司徒来的路上没有告诉你,我们来这是干什么吗?”

祁兰摇了摇头:“他就光顾着带我一路狂奔,完全没解释。”

闻言,路泽忍不住抿唇轻笑了一声,这倒也却是像司徒烨的作风,冒冒失失的。

笑完之后,他又开口解释道:“今天是祭月灯节,在这一天的早晨,各个酒楼都会有晨戏。”

说完看了一眼祁兰的反应,继续解释道:“晨戏便是来自大陆各地的戏曲,据说是从古世纪传下来的旧俗,听闻十分有趣,因此我们便约着前来一观。”

“原本是让司徒告诉你的,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忘了。”说完路泽又笑着看了司徒烨一眼。

被路泽说中了,司徒烨也丝毫不心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昨天光顾着做灯,忘记这回事了,祁兰也是,居然连花灯上的祈愿都不给我看。”

说着司徒烨又带着一丝怨念看了祁兰一眼,他昨天原本还记着这回事,但后来实在是太好奇祁兰写了什么,她又不肯说,光顾着追问,忘记晨戏的事情了。

见到司徒烨幽怨的眼神,祁兰轻咳一声,挪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倒是你们,来这么早干嘛,不是还没到约好的时间吗?”司徒烨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将双手枕在脑后,随意地问道。

“这个你就要问老萧喽,他大清早地就把我拉了过来。”路泽抬起下巴示意司徒烨看萧渠宁。

说到这里,路泽今早的经历倒是与祁兰同病相怜,都是一大早就被人从房里薅出来,人都还晕晕乎乎没睡醒就已经站在路上了。

外头的凉风一吹,他才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