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诸葛一生唯谨慎
- 从害群之马开始成为业镜之主
- 紫蛋花菜汤
- 2270字
- 2024-12-02 16:35:54
来之前,心有千言万语。
此刻对面,禾三娘反倒欲说还休。
“呃,好巧,坐。”
陈烽讪讪一笑,问道:“吃了没?”
一翻白眼:“没吃!”
“小二,加双筷子。”
禾三娘顿感失望,大老远见面,不说扫榻相迎,居然都没舍得多添几个菜。
“我想吃招牌菜!”
“已经点了四道,凑合吃呗。钱要花在刀刃上。”
陈烽解释道,询问她的来意。
“探亲!”
陈烽纳闷,不记得这里有姓禾的人家啊。
禾三娘见他木头,气鼓鼓道:“我没胃口了!”
“啊?等等我先吃完,别浪费。”
“你就知道吃!”
“窑厂干的全是苦力活,早都饿坏了。”
禾三娘顿时一滞,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再度坐下。
“我带你逛逛吧。”
陈烽吃完,二人出门。
禾三娘环顾:“你的千里马呢?牵来啊。”
“在家拉磨。”陈烽随口胡邹:“最近刚交税,马粮也贵。走路不就完了。”
禾三娘无语。
哪有让姑娘家自己走路的?暗自觉得陈烽不解风情,并且吝啬。
其实红灯屯没啥好逛的,不是酒馆就是窑子。
陈烽见她兴致不高,想了想,道:“我带你去游湖吧?”
“行。”禾三娘自无不可。
陈烽知道附近有座湖泊,恰好就是当初程三少逼他牵马的地方。
也是他最开始崛起的起点。
到附近埠头租了艘船,缓缓顺流而下。
禾三娘吹着河风,怔怔出神。
两岸都是乡野,农人在地里劳作。
“你是在这里长大吗?”她伸指问道。
陈烽答道:“并不是,种地的虽然穷,但家境比我要好。我家没有地,只能捡牛粪、割猪草,到处给人干杂活儿。”
“那后来?”
“我发现这样不但发不了财,就连肚子都吃不饱。就去干偷蒙拐骗的营生(杀恶奴,骗马肉,抢猫腻,剥削渔民),渐渐攒了些家底。”
禾三娘蹙眉,半晌才失笑道:“你倒是直言不讳。”
心里更觉失望。
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
来此一趟毫无意义,陈烽不但是个吝啬小气的伪君子。甚至连男子汉大丈夫的形象都不维护,明显根本不在乎她!
却见陈烽洒然笑道:“因为那不是我的黑历史,而是我的来时路。”
禾三娘一怔,心中莫名震动。
讶异回首,少年正懒散靠着船舷,几缕发丝从鬓边垂下,在风里飘荡。
他望过来,故作神秘:“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禾三娘茫然。
只见陈烽将手伸到船后。
船尾的水波下渐渐开始冒出气泡,气泡越来越多,小船开始加速。
又意念操控船头水流,形成锥形,降低了七成阻力。
顿时,小船就像安装了喷气式发动机,窜了出去!
“啊!”
程三娘发出尖叫,双手死死扣住船沿。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是陈烽在捣鬼。
小船越来越快,风驰电掣,在水浪上颠簸起来。
禾三娘抓不稳,干脆放开船沿,扑进坏笑着的陈烽怀中。一把紧紧环抱住,几乎要将身体勒进去。
“好不好玩?”陈烽大笑问道。
“好玩!”禾三娘大声娇呼。
陈烽一路将船开到当初那片湖泊。
但见禾三娘鬓发散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忍不住放肆笑道:“我就说,钱要花在刀刃上!”
身上所有的零钱都用来租船,当然要物尽其用,一用再用,一次再次。
笑罢,猛然欺身压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小船几乎震散架。
陈烽怕出意外,将脸蛋绯红的禾三娘横抱而起,放在了岸边茵茵绿草上。
禾三娘揽住他脖子,满足长叹:“以天为被,以船为床,回归自然。像动物一样,真刺激!”
这什么虎狼之词?!
陈烽汗颜。
寡妇都这么厉害吗。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你不是还要探亲?”
陈烽好心劝道。
禾三娘狠狠掐他软肉,嗔怒道:“你以为我真是来探亲?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臭无赖!”
陈烽哑口无言。
他本就不善言辞,不过清楚一点,凡是哄不好的女人,就要采取物理攻击。
于是果断出手。
……
夜里,陈烽从禾三娘缠绕的长腿玉臂中脱身。
两人小别胜新婚,回到黄姑屯的新房里,一直从午后学习到深夜。
昏昏沉沉中被敲门声惊醒。
披上衣服去院里开门,居然是凌越手下的税督,霍头领。
“陈烽,凌大人有令,借用你的战船即刻出发。”他看见陈烽无精打采的样子,担忧道:“你没事吧?”
“为何这么突然?”陈烽很是不满。
“事涉机密,就得出其不意才好,夜里出发也是为了大家安全考虑。”
他说的有道理,陈烽也不好反驳:“稍等一会。”
回到屋中点灯穿衣。
禾三娘也坐了起来,未着寸缕的身子粉光玉致。
陈烽与她交代一番。
勾月似的黛眉皱起:“你要去洪阳城?趟这摊浑水干嘛?”
陈烽一瞪眼:“爷们的事,女人别说三道四。”
看她委屈。
才解释道:“那凌越许我了不少好处。再说我就一个小老百姓,不干点大事,怎么出人头地?”
禾三娘欲言又止,嘟嘴说道:“妾身还不是担心你。”
光身下地,写了一封短信。
“现在洪阳城负责防卫的副都督,寒铁衣。我娘在世时对他有恩,如果有困难就去找他求助。”
陈烽一愣,这算是吃上软饭了?
不过女人的柔情款款,颇有贤内助的味道。
在她侍候下穿好鳄雀鳝鳞甲,罩上伪装的外袍,背好所有战斗装备。
“早些回来,我在这里怕生~”禾三娘献上香吻,叮嘱道。
“嗯,放心。”
陈烽与霍头领一并赶往窑厂,凌越手下已经集结完毕,押着多辆马车。
扫了一眼,心知那就是收集到的治安税银!
黄山水泊人口具体有多少,陈烽并不知晓,但估摸也有百万之多。
箱内就算只含附近区域,怎么着也得有几万两银子。
收敛心神,陈烽在前面领路,带他们去停泊战船的飞鱼码头。
“凌大人,时间匆忙,我手下的船夫不够。”
“无妨!我手下有操船的人。”
凌越淡然笑道:“你为十老会尽心办事,到时任务完成,自有你的好处。”
陈烽点点头,到了码头,吩咐值守的守卫让路。
税督们抬着钱箱往船上搬。
陡然,陈烽眉头微皱。
心中暗道:“记得当初队伍有一百多人,怎么此刻只有六十几人?”
诸葛一生唯谨慎……
陈烽其实一直心里觉得奇怪,凌越如此轻率借他的战船,未免有些儿戏。
这可是从水匪手中缴获的!
不怕水匪前来报复?
再说,两人非亲非故,他就这么信任自己?
关东移民,大家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底细,可能身边某个熟人,祖上就是强盗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