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家的态度

剑刃在半空舞动，灵动潇洒、毫不拖泥带水。

木制的剑身，本该失去铁器的锋利，此时却在宇智波秋的挥动下，多了数分凌厉。

木剑挥舞，组成密不透风的剑幕，原身多年如一日的练剑生涯，如今，随着剑术一招一式的重现，逐渐贴合宇智波秋的灵魂。

汗水打湿上衣，宇智波秋浑然不知、浑然不觉，他进入了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与手中这柄如臂指使的木剑。

认真挥舞木剑的少年，对于明里暗里的数道视线，丝毫没有察觉。

门槛边，宇智波贤仁隐没在阴影之中，望着宇智波秋，双手紧紧攥着衣摆。

这一招一式，他太熟悉了，木剑每一次挥动，都勾起他潜藏于心底的回忆，不仅仅是在从前，对秋的悉心教导。

在他如以往一般，做出对自己友好的选择之后，他就已不配继续作为秋的养父。

而且，在如何养育秋上，他并没有遵守其逝去的父母的遗愿。

他们不想秋再陷入战争的漩涡，成为宇智波一族亦或者木叶村的工具，做一个普通人隐姓埋名，找一份过得去的工作，安稳地过完一生。

失败，太过失败！

宇智波贤仁垂下头，思绪在他脑中不断碰撞，秋、秋的父母、以及那个他内心一直不愿意想起的人。

年过四十，已成豪族的话事人之一，可他的懦弱，与从前一般没有丝毫改变。

在他黯然神伤之际，探头探脑的西园寺麻衣，已经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宇智波秋。

白色短袖被汗水浸湿，接近透明，紧紧贴在宇智波秋的身体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体型。

随着刀身起伏而颤动的肌肉，刀刻般的腹肌，肆无忌惮地挥洒男性魅力。

而皮肤表面，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堆叠在一起，几乎见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两道分别从左胸经腹部延伸至右侧腹，由右胸经腹部延伸至左侧腹的刀疤。

疤痕很深，结痂不久，随着宇智波秋如今的动作，更是有开裂的势头，已经能见到几道血痕。

秋先生，他究竟在战场上受了多大的苦难？

西园寺麻衣十指交叉，双手紧紧抱住放在胸前，眼中满是担忧、怜惜。

秋先生，即便自己受了莫大委屈、苦楚，也从不向他人表露，只是默默承受，直到伤口消失也无人发觉。

房门之内，只有他们二人，而低矮的院墙边缘两侧，分别由旗木朔茂与纲手二人占据。

宇智波秋英姿飒爽，身姿迷人，纲手一时间都看痴了。

不过，她的痴不是看重宇智波秋的脸，而是在这个瞬间，她不禁去想，如果绳树活着，如果绳树成长到了十六岁。

他会不会也如这16岁的宇智波一般，拥有精英上忍的实力，带着一群臭鱼烂虾一次次完成奇迹般的战役，并活下去。

活下去···绳树已经死了，千手年轻一辈最被看好的天才，为数不多仍继承千手之名的忍者，死了，棺材入土，埋葬在爷爷奶奶的坟墓边上。

微风吹过，纲手酒意消退不少，这时，想到回想起宇波秋奇怪的身体素质，她心中对于宇智波秋的好奇，再次上涨。

“很好的年轻人。”

大蛇丸眼光毒辣，很少夸赞他人，如今再见却为宇智波秋送上了极高评价。

纲手撑着脸，靠在矮墙上，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

“当年，你也这样夸过绳树。绳树如果活着，未来不会比他差。”

说完这话，纲手心里有些没底，绳树有的宇智波秋可能有，宇智波秋有的绳树可没有。

枯坐一晚，大蛇丸就等着纲手聊这方面的事情，现在有了机会，他不紧不慢将早已准备好的词一一说出：

“缅怀逝者，让一个人的悲伤扩散到两个人、十个人，只是徒增负担。”

大蛇丸顿了顿，他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他不像某人只是个陌生宇智波，更不像某人在纲手火气最大时偏偏去浇油，

“消沉很容易，闭上眼睛在床上一躺，时间很快就会过去。重新振作很难，度过了与某人不得不的分别之后，当你以为悲伤已然减轻时，再度回忆起与他或她的点点滴滴，痛苦才真正开始。”

纲手沉默不言，趴在墙上，愣愣地看着宇智波秋挥剑的身影。

如果，他是一个医疗忍者，一切会有不同吗？

她的想法就好似刻舟求剑，即使下船后重新去找，剑也早早沉入水中。

可这就与故地重游一般，并不是要改变什么，只是让自己再度缅怀那段岁月、历史时，内心能更好受一些。

大蛇丸停顿许久，他喜欢在话语间停顿，让听者能有足够时间，去理解他的意思，

“纲手，木叶村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带着死者的梦想，重新上路，去实现他们无法实现的遗憾，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话毕，他不再唠叨，只是陪在老朋友身边，看着远处似机器一般的宇智波秋。

这名宇智波的体力···有些太好了吧？

某处隐秘的角落，日向慎司与宇智波族长视线也落在同一个地方。

三勾玉、剑术大师、十六岁、鹰派继承人、长老举荐、暗部部长看好、与纲手关系密切······，一系列标签在族长内心过了一遍后，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儿子。

族长继承人、三勾玉，除此之外，再无其余东西，富岳的天赋一眼能看见天花板，性格上更是有一种骨子里的软弱、妥协，并不适合成为族长。

但，富岳还有一个标签——族长之子！

族长心中冷笑，他已命不久矣，在为自己儿子以及未来的子孙扫清障碍前，他不会善罢甘休！

哪怕因此，犯下大错，祸害族人！

相较宇智波族长的疯狂，日向慎司的心情就朴素许多，一抹欣赏，以及几分惋惜，就是他的所有态度。

如果，不是女儿的毫不让步，日向族长的步步紧逼，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与宇智波族长联合，去谋害一个小辈。

他低下头，纯白视线停留于宇智波秋身上，心中自我安慰道，

“冤有头、债有主，真要去怪，就怪日向井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