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一次会面

“要吃点什么吗？”

旗木朔茂指着一旁的果篮，许久未见，加上心里有事，他有些局促。

病床上的女人扶着大肚子，已经见怪不怪，自己男人是大忙人，有时因为任务在外面待个小半年都不为过。

最开始，她也会觉得寂寞，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旗木族地，后来养了些猫猫狗狗，寂寞感才少了些许。

“随便。”

闻言，旗木朔茂在眼花缭乱的颜色中挑选，左右为难，笨拙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眼前的男人会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木叶白牙。

“苹果吧，果篮边有小刀。”

旗木朔茂如释重负，一手一个将两者抓起，稍微清洗，开始削皮。

手上动作不停，心思却随着小刀的缓缓移动而飘向远处。

对命令的忠诚与对正义的坚守，两种思想在他脑中碰撞，反应在外，就是不断皱起的眉头，逐渐崩坏的表情。

“朔茂。”

女人温暖略有些粗糙的手盖在旗木朔茂手上，轻轻将即将割到拇指的小刀夺走，放在一旁。

苹果皮被削去一半，裸露的果肉与空气接触，正发生反应。

旗木朔茂察觉自己的失态，收起凝重的脸色，嘴角一拉，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

女人笑了，她的丈夫和当年没有丝毫变化，明明内心的想法都跑到脸上来了，却又不想别人为他担心，而努力装出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朔茂，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没，”旗木朔茂摇摇头，“最近有点累。”

女人并不相信，叉着腰，嘟着嘴，声音婉转悦耳，似责怪似撒娇，

“朔茂——”

旗木朔茂受不了这个，他抽出手，谎言被戳穿后尴尬地揪着头发，

“碰见了一点小事，需要完成的任务与我自己内心所想做的事情冲突。忍者为任务而生，背叛任务就是背叛成为忍者的职责，我应该利落的完成任务。只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虽然微弱，但一直存在，他对我说，不，旗木朔茂，你不该这样做。”

“所以，你被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女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她扶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动作。

旗木朔茂点点头，随即伸手牵住女人。

手心的温度，是他如今唯一的慰藉。

再过不久，他还得回到审讯室内，面对忠于信条还是忠于自己的选择。

“朔茂，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旗木朔茂老脸微红，每次回村，这件事被提起的概率就和他的任务完成率一样是百分之一百。

不等他回答，女人已经自顾自讲起来：

“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第一次见面，当时是秋天，你穿着不合身的羊毛衫，踩着居家拖鞋，乱糟糟的头发，长到需要折起裤脚的西裤，根本不像是来和人约会······很久以后，我感到奇怪，问你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不愿意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一个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暗部忍者，堪称劳模，且家中没个女人的青年男性，能穿得像个人，他已经很努力了。

女人笑笑，眼睛似弯弯的月牙，

“你板着脸，认真地说，我不想用粉饰过的自己去欺骗你，我想让你见到真正的我。”

“朔茂，就像以前一样，做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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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灯光很暗，囚徒的待遇很差，每天吃的东西就是由瓷碗装着的几个馒头与一碗清水。

啪嗒、啪嗒，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人影站在牢房门口。

第二个出现的人，不是宇智波秋预想中的乙丑，而是宇智波悟。

养父的亲信，有过几次见面的宇智波。

两个守卫懂事的离开，被纲手教训了一顿后，他俩已经没了最开始的心气，对于两个能自由出入暗部牢房的不知名人士，他俩连问身份的想法都没有。

“你还好吗？”

宇智波悟很活跃，取下一旁的灯，对着宇智波秋所在的房间左看右看，

“我带了好东西。”

他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几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宇智波秋无视了他，注意力都放在了尚未出现的第二人身上。

距离太近了，他很难不去注意第三个人的心跳。

稍微联想宇智波悟的身份，以及两个能进入暗部牢房的宇智波，另一名来客的身份呼之欲出。

宇智波悟挥了半天手，牢房里的人还是不为所动，他索性自己拆开一盒，自顾自吃起来，

“事情有些复杂，简单来讲，你马上要死了，缺什么东西，或者想吃什么、想干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他吃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

“当然，我能力有限，像是越狱之类的事情，大概是做不到的。”

说话间，他眼睛瞟向位于死角的宇智波贤仁，又很快收回视线。

掌权者之间的争斗总是无聊，又让人觉得很难理解。

宇智波悟理解不了如今在族中祠堂发生的事情，一个用性命担保宇智波秋绝对有问题，一个压上了全家的性命担保宇智波秋绝对没问题。

如果世界非黑即白，岂不是两人一定有一个犯错，岂不是有一个就该去死？

两个人闹得收不了场，局面坏到要演变成同族之间的火拼。

唯一的好消息，应该是族人去往前线的时间被推迟了一点，至少他不用太早在某一天突然听见某个朋友、亲人的死讯，而为此悲伤。

宇智波秋究竟有什么魔力？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宇智波秋开口了，

“我带回的女人，她还在吗？”

“待在屋子里，似乎受惊了，不管是谁都不让靠近。”

“保护好她。”

宇智波悟点点头，眼前的男人却再度沉默下去。

他有些不自在，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瞟了一眼。

宇智波贤仁也沉默着，两父子似乎很有默契，保持着一样的状态，等待着对方开口。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直到走廊尽头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身着浴衣，外面套着绿色袍子的纲手，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宇智波秋的牢房在尽头，纲手干脆就走到最里面，路过宇智波悟二人时也一言不发，一股脑将东西放下。

毯子、被子、椅子、木板······

暗部的牢房，还有陪睡服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