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能娶到俞昕蓝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但确诊癌症的那天,我看到她搀扶着竹马从医院走出来,冷眼看我。
后来我死了,她才知道竹马换的肾是我的,最后她疯了。
1.
我凌峰才活二十多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检查报告出来了,是胃癌,晚期。
我的朋友是医生,我问他我还能活多久,他眼神很沉痛,没跟我说具体的时间,只是承诺会治好我。
我认识他那么多年,又怎么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这个病就跟我的婚姻一样,很难好了。
从医院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等我的妻子,她自己经营着一家投资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仅三年的时间就在我们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
晚上十二点,室内的落地钟发出铛铛的响声,两道灯光划过我的脸。
我看向窗外,看到了她的车缓缓驶入车库。
很快,门被打开,她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穿着过膝长裙,黑丝袜,是我最喜欢的样子,那张我,日夜想描绘的脸,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边脱下高跟鞋边径直走过我边,彻底将我当成了空气。
“我们离婚吧。”
对着她的背影,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脚步一顿,回过身,眼神冷漠,像极了个陌生人。
“凌峰,你又是哪根筋不对?”
她的语气是冰冷冷的。
因为以前我也跟她提过离婚的事,在她眼里,我就是拖后腿的猪队友。
可这次,是真的!
俞昕蓝是我的初恋,我喜欢她整整十年,如愿以偿的和她结婚。
可是她不爱我了。
如今我得了绝症,不想再拖着她,也不想再拖着我自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解释,从背包里掏出离婚协议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将包拢严实放在了一边,遮住了里面医生给我开的止痛药,然后拿起笔递给她。
这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名字,只等她签了,我们就去办手续,我和她的交集就彻底被切断了。
她向着我缓缓走过来,不过没看离婚协议一眼,她接过我手中的笔,靠近我的时候我能闻到她身上清冽好闻的芳香。
和我最初遇见她的时候,似乎没有变化。
“凌先生打得一手好算盘,现在和我离婚,是想要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随后失笑,俞昕蓝资产不少,她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毕竟,我们之间有难以跨越的隔阂。
五年前,本市著名企业俞氏集团轰然倒塌,俞昕蓝的父亲入狱,俞昕蓝作为俞氏唯一的继承人,挑起了这副担子。
虽然是个女子,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坚强。
变卖了所有产业还债,她那时强撑的样子,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忘。
那时候,有一个人找到我,说只要我离开俞昕蓝,就可以拉俞昕蓝一把。
我同意了。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否认:“我可以一分不要,俞昕蓝你不是喜欢高天鸣吗?和我离婚,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说完这些,俞昕蓝就摔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