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我死后,整容师妻子突然疯了
- 小小鱼
- 4663字
- 2024-09-25 17:39:31
夏婉婉是圈内出名的整容师,但凡是她做的手术,都可以被当作整容优秀案例。
为了讨她欢心,我花重金送她去国外进修整容医术,为她开了一家很大的美容院。
可结婚三年,她消失的初恋男友突然回来了。
夏婉婉连忙把离婚协议书扔给我,骄纵地说:
“我们离婚吧,你把你的肋软骨削给我垫鼻子,就当是送我的离婚礼物。”
后来我惨死在她的手术台上,
一向狂妄自信的夏婉婉却突然疯了。
1
跟夏婉婉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我准备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还有一只可爱的小柴犬。
三年前她就想养狗,但是心疼我有鼻炎,狗毛会让我不舒服,就把这个心愿藏在了肚子里。
我是无意间在她手机备忘录里看见的。
她总是这样,把真正的想法都藏在心里面不愿意告诉我。
我把小狗藏在礼盒里,激动地给她打去了电话。
很久,电话终于接通了。透过屏幕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
“喂?烦不烦啊。我等下还有一台手术要做,你要干什么?”
我的心突然凉了一截。
我克制住心里的难过,轻声哄道:
“宝贝,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你忙完了赶紧回家好吗?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对面愣了愣,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磕磕巴巴地说到:
“哦,那祝你纪念日快乐,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在床头柜里你自己去拿吧。今天我就不回家了,今天忙——唔。”
夏婉婉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传来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她的嘴巴被堵上了。
嗓子像被石头堵住了一样说不上话,左心房突然空了一个洞,痛的我无法呼吸。
我的妻子出轨了。
我早就该想到的,今天是周日,美容院根本不营业,她更不会有手术要做。
她最近频繁拒绝和我亲热,身上还有一股隐隐的烟草味。
床头柜里躺着一份已经翘了边的离婚协议书,看起来已经起草了很长时间了。
我自以为幸福的婚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千疮百孔。
恍惚间我不禁想到和她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的夏婉婉已经在美容界小有名气了,我作为记者被公司分派去采访她。
她长得很漂亮,夕阳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更加娇媚好看。
我承认我对她是一见钟情。
后来为了追她,我夜夜赶通告跑采访,一年内连连晋升成了公司的高管。
后来自己开了公司,短短时间内赚了很多钱。
她也在我的疯狂追求下同意了,我们顺利恋爱,结婚,甚至开始备孕。
一切都是这么顺遂。
我以为我可以和爱的人携手一辈子。
她初恋男友突然回来了,我三年的付出和努力在一瞬间都消散了。
什么都不值。
2
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怀里躺着一个奶呼呼的小狗。
对我吐着舌头。
我心里一紧,难过得揉了揉它的脑袋。
真可怜,也是一只被丢下的小狗。
我给它取名丢丢,忙着给它买了新窝和狗粮,还有一堆可爱的小衣服。
等忙完这一切,一夜未归的夏婉婉突然推门而入。
我下意识跑去接过她手上的包,帮她把拖鞋放在脚边。
她朝我尴尬地笑了笑。
曾经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夫妻,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生分。
她伸手来抱我,面色红润。
我下意识想张开手,却看见她脖颈的泛紫的红色,像紫外线一样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微微避开身子,躲开了。
“婉婉,你回来了。你昨晚在加班吗?”
明明知道答案,我还是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她见我不抱她,明显有点生气,嘴巴撅着骄纵地说:
“对啊,我昨晚加班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等到你的关心。就连一条信息都没发,你们男人真是,久了就腻了呗。”
还没等我说话,丢丢突然咬着离婚协议书朝我扑来,凶巴巴地盯着她。
我心里感到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酸楚。
夏婉婉愣在原地,好一会,突然骄纵地看着我:
“你这是哪里捡的小崽子,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吗!随随便便在家里养狗。”
“你总是这样不尊重我的想法,我要跟你离婚!你抓紧时间把字给签了,美容院和房子车子都归我,你对不起我你就净身出户吧。”
我的心跟着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痛。太痛了。
我拍了拍丢丢的脑袋。
整理好情绪,小心翼翼试探道:
“婉婉,我们还有机会对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她没给我一个眼神,扭头就走。
“对了,你把你的肋软骨送给我垫鼻子吧,就当是送给我的离婚礼物。”
夏婉婉的话随着厚重的关门声消散,可我的心像是扎进了玻璃碎片,千疮百孔。
她好像根本不喜欢狗,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
3
遛完丢丢,我来了一趟美容院。特地给她买了最爱吃的青柠味小蛋糕。
我告诉自己,每个人都会犯错。
只要婉婉还爱我,还愿意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全心全意对她好。
婉婉的助理见我来,明显有些手足无措,慌忙跑到我面前问好。
我好笑地打趣道:“怎么,几天没来院里,不认识我了?”
她咬着嘴唇摇摇头。
“婉婉呢?在办公室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飘忽不定。
我的心沉了沉。
提着蛋糕朝二楼走去,楼梯上面缠的都是白玫瑰,就连墙上的涂鸦都是婉婉最喜欢的小狗动画。
当年装修的时候,为了给她一个与众不同的美容院。
我跟着师傅学了两个月,在墙上画满了她喜欢的小狗。
向花店预定了五年的白玫瑰,让他们每天都必须在扶手上缠满花。
她比我意料之中的更开心,激动得扑到我怀里,甚至还流了泪。
她说:“方永卓,一辈子都这么爱我好吗?我不想再被抛弃了。”
我心疼的揉了揉揉她的头,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我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知道三年后今天我才意识到,她心里一直藏着一位曾经抛弃过她的初恋男友。
我只是恰好出现了她最需要关心和陪伴的时候。
回过神来,我已经走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
白色的木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嬉笑声。
“哎呀李子书,你别闹你别闹,院里人很多呢,被人看见了不好。”
婉婉嗔怪道。
男人低声笑了笑,“怎么,怕你老公发现你的白月光回来了?嗯?”
我的心揪在一起。
“当然不怕他,他那么爱我,是不可能会怪我的。这个美容院还是他给我开的呢,之前还送我出国留学。”
“对了我跟你说,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到的我喜欢小狗,像傻子一样把墙上都画满了小狗,甚至自己有鼻炎还买一只小狗给我当礼物。”
“明明喜欢小狗的是你啊子书,我心疼你有鼻炎不许你养狗。”
一阵风透过门缝吹到我脸上,门被吹开了一半。
我的妻子坐在别的男人身上,亲亲舔掉男人嘴角的绿色蛋糕。
暧昧又娇羞地笑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体已经变得麻木。我分不清是脸上被风吹的痛,还是心里痛。
我把蛋糕扔到垃圾桶里。
连同我爱她的那颗真心。
我不想再努力了。
不想再爱了。
4
我同意了夏婉婉的要求,把美容院和房子车子都留给她。
她有些诧异,疑惑地盯着我的脸:
“你怎么都不挽留我,难不成早就打算跟我离婚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口腔里传来一阵血腥味。
最近我经常牙龈出血和鼻出血,本来以为是因为婉婉的事上了火,或者是丢丢的毛发进了鼻腔,加重了鼻炎。
却不曾想到我早就得了血友病,身体脆弱的就像一个纸板。
医生说是细菌感染加上电离辐射,劝我抓紧住院接受治疗。
我笑着拒绝了。
我不想再活了。
生活的唯一光已经不再照向我了,下半辈子灰蒙蒙的日子也没社么好期待的。
一年前,夏婉婉刚从国外学习回来,拉着我走进了手术室。
说是在国外学会了增高手术,要让我成为她的第一个增高手术的案例。
我本就对自己的身高很自卑,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尽管我知道她只想拿我练手。
麻醉生效的前一刻,我看见她手里拿着已经生锈的手术刀朝我的腿部挥舞着,眼睛亮晶晶的,一脸专注。
我没吭声,昏睡了过去。
手术很成功,我变高到了186.5。
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是这样一个高度。
直到昨天我意外看见她和自己初恋男友的婚前体检单子。
李子书:身高186.5。
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的病也是那时候埋下的。
夏婉婉推了我一把,一脸生气:
“你怎么还走神了,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助理说了你那天到院里来了,你应该都看到了吧?为什么不来问我?”
我苦涩地笑了笑,嘶哑着嗓子:
“我问你,你就能不跟我离婚吗?”
她一哽,一脸尴尬。
我知道了答案。
丢丢睡醒了,扑到我怀里舔我的手。手上很酥麻,但我的心像被千斤顶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夏婉婉红着眼睛,突然把丢丢扯起来,重重扔到地上,哭着说:
“好好好,你就好好对你的狗吧!离婚!明天到院里来,把软肋骨给我垫鼻子!我要以最美的状态嫁给子书!”
我慌忙抱起在地上嗷嗷叫的丢丢,
慌了神。
“丢丢,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爸爸马上就死了,该给你送到哪里去呢。”
丢丢朝我叫了几声,揪住了我的心。
原来,我还是会有一点舍不得。
5
我把丢丢送回了宠物店,交代店主给它物色一个好主人。
他像是意识到了我的离开,一直冲着我叫个不停。
我几次想回头把它抱在怀里。
可是我不能。
我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又寂寞地活着,我不能再让我的小狗去流浪了。
我赶到美容院的时候,门匾上面挂着喜庆的大红花。
门上挂了个牌子:老板娘结婚,今天不营业!
我的心跟着颤了颤,我还没死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我觉得有些好笑。
打开门,里面都是一些喜庆的喜字,员工们都在开心的张罗着午饭。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到来。
夏婉婉依偎在李子书的怀里说笑,脸上甜蜜又幸福。
和她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的那一刻,她得意地朝我挑挑眉,像是故意和我作对。
吧唧地亲了男人一口。
“呦你来啦,赶紧准备准备咱们开始手术吧!我来主刀,让你再感受一下我的技术,小矮子。”
她打趣道。
我的双脚发麻,像有无数个蚂蚁爬。
李子书扶了扶眼镜,一脸谦和:
“前夫哥来了啊,听说你打算把自己的软肋骨送给婉婉垫鼻子,真够男人的啊兄弟。”
“哎,也怪我。那天晚上随口跟婉婉提了一嘴,说她鼻子有点塌。她就非要受这种罪。”
员工们发出惊讶的唏嘘声,捧着:
“咱们夏总真是太爱李哥啦!”
一群见风使舵的人。
估计已经知道美容院马上就是夏婉婉的天下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婉婉,现在就开始做手术吧。我这辈子对不起了很多人,但唯独对得起你。我能做到的做不到的我都做了,我对你的爱无愧于心。”
“既然做了这么多仍然比不上你心底的男人,那我认输。就让我的骨头待在你的身体里吧,我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夏婉婉不耐烦的啐了一句:
“别说了别说了,你别感动自己了。”
“快点去手术室,等会我还要和子书来敬酒呢。”
屋里乱糟糟的,没人在意我,更没人把这场夏婉婉做过无数次的手术放在眼里。
6
我眼睛闭着躺在手术台上,脑海里闪过这些年和夏婉婉幸福的每一个瞬间。
她很娇纵,又很会撒娇。
喜欢上了什么名牌包包自己不舍得买,朝我嗲嗲地说两句话我就巴不得把店里所有的包都给她拿下。
她说自己不喜欢烟酒味,我逼自己戒掉了烟酒,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就算这些年她经常和一些社会上的男人搞暧昧,我一次又一次拜倒在她泪汪汪的眼神下。
我爱她,
已经到了无底线纵容的程度了。
她不耐烦地抓了抓脑袋,就连手术服都懒得穿,更别说净手了。
她举起麻药看着我,高高在上地说:
“你真的要对我这么好吗?你确定要这么舔我?只要你跟我道歉,说自己不该不挽留我,我就不要你的肋软骨了。”
“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或许可以和你一直保持联系。”
她一副理所当然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看,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她以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卑微地求她。
因为她知道我有多爱她。
我苦涩地笑了笑,心里却突然释怀了。
我轻轻地摇摇头。
“我不道歉,我就是要满足你所有的心愿,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她愣住了,愤怒地说:
“行,那就不要打麻药了。好好感受我的的手术刀。满足我的心愿。”
胸口传来冰冷的手术刀的触感,皮肉划开的痛感一遍一遍冲击着我的大脑皮层。
我逼自己不准晕过去。
这是我对我这愚蠢的一辈子的惩罚。
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刻的痛。
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夏婉婉。
她随意地在我身上取着骨头,甚至还笑着和门外的林子书聊天。
“子书你放心吧,他死不了的。这个手术我做了不下五百场,我闭着眼睛都能做,这要是失败了,我也不用当什么整容师了。”
“听你的,今晚不回家了,咱们去酒店住。”
意识模糊的最后,
白色沼泽里跑出来一直奶呼呼的小狗,冲着我不停地叫,
是丢丢啊。
丢丢,希望这辈子有人爱你。
不要和我一样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