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射箭画靶

“刚才给你看的,是从美国进口的鲁米诺试剂。能在碱性环境下被血液中的过氧化氢或血红蛋白中的铁催化,产生氧化反应释放出蓝色的光。这种光在黑暗环境下尤其明显,即使残留的血液被水冲刷干净还是能够检测出来。”

田中知史肉眼可见的慌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神态有多反常: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如果浴室中曾经存放过尸体,用这个试剂就能检测出来。你是准备现在自首,还是想罪加一等?”

龙清泉知道尸体在二楼,但不会直接告诉警官。除非凶手负隅顽抗,否则他不会以二楼有尸体为由上去搜索。

乍看之下,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在破案流程上,存在严重隐患。

因为不管是龙清泉知晓剧情,直接指认凶手也好。还是通过【神探】的能力,与灵体交流推理出凶手也罢。本质上,都是一个射箭画靶的过程。

传统的破案流程,分三步。

发现死者,搜集罪证,锁定凶手。

可龙清泉是跳过第二个步骤的,是在发现死者后直接确定凶手。

再根据这个结果进行倒推,找出用于佐证的线索以及指认凶手的物证。

这种颠倒正常破案顺序的做法,存在一定的隐患。刚开始龙清泉还觉得没什么,知道凶手去倒退能省不少功夫。

可情人节那个毒杀案出现跟原著不一样的凶手,无疑给他敲响了警钟。

《名侦探柯南》有上千集,龙清泉只看了前面一部分。如果以后遇到毫无印象的案件,射箭画靶就不好使了。

或者明明知道漫画里的凶手,但放到现实世界却出现新的凶手怎么办?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果以错误的答案倒推,只会将无辜者送入牢狱。

长期使用射箭画靶的破案方式,会逐渐养成依赖和习惯。一旦脱离先天优势的案件这么做,会出大问题的。

龙清泉心中正是有这种警觉,才会时刻注意破案流程,严格规范自己。

最好的办法,是让凶手自己认罪。而不是把证据甩脸上,逼其就范。

“我哥哥已经睡了,现在上去会惹怒他的!你们不是彻底搜过一遍么,这栋房子里根本就没有尸体!”

田中知史决定正面硬刚,为了壮大声势再次拔高音量:

“是觉得我们兄弟俩好欺负,才一次又一次的上门骚扰吗?”

「什么好兄弟啊。」

「他可一直觉得我是蛀虫呢。」

「但那又怎样?」

「谁叫他进行不正当股票交易,这件事我能当成把柄吃他一辈子!」

「一辈子,你知道吗?哈哈哈!」

听着灵体更加激动的咆哮,龙清泉的视线停顿片刻后才接话:

“哦?你还拿他当兄弟呀?不是觉得他混吃混喝,像一个寄生虫吗?”

这诛心的话语像是一柄大锤,重重地敲打在田中知史的心门:

“你……你怎么知道?”

看到他的表现如此反常,目暮警官起了疑心,叫警员去二楼查看。

田中知史见状,立刻阻拦。

但因为刚才的话搅得他心神不宁,说话的音量也越来越小毫无底气:

“不,别上去。哥哥会生气的,求求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警员向目暮警官投来征询目光,见他点点头后直接上楼查看。这位先生反复妨碍警方调查,已经很说明问题。

见警员上了二楼,田中知史扫了现场一眼,放弃殊死抵抗的念头。他颓然地跌坐在地,开始坦白为什么杀人:

“你说的没错,我哥哥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寄生虫。他在发现我进行了不正当的股票交易后,就赖上我了。

明明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在帮忙付钱。可这家伙却贪得无厌,向我索要更多的钱。我忍无可忍,就亲手打破了这个寄生虫的脑袋……”

话音未落,上去检查的两名警员去而复返,向目暮警官汇报道:

“长官,我们在二楼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

人证物证齐全,凶手认罪。

至此,案件正式告破。

待警员们将田中知史押送出门,目暮警官笑眯眯地走过来:

“近藤老弟,今天多亏了你呀。”

“哪里,侥幸而已。”

就在龙清泉说客套话应付时,少年侦探团的几人轮番插话:

“都说发现尸体了,可你却不信我们。还说我们撒谎,简直太过分了!”

“是啊,真的好过分耶。你损坏了少年侦探团的名誉,请给我们道歉!”

“就是,我们就要一个道歉!”

目暮警官承认之前有些武断,笑容尴尬地摸着后脑勺。他主动致歉并与柯南握手,与少年侦探团达成和解。

事毕,目暮警官再次投来目光:

“对了,近藤老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屋内有尸体的呢?”

柯南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不自觉地侧耳聆听。

“这个嘛,很简单呀。”

龙清泉顿了顿,低头望向柯南:

“这四个小朋友都说看见尸体,那就一定有尸体。他们说从发现尸体到刚刚为止,屋里的人都没离开过。证明尸体就在屋内,还没有被运出去销毁。”

“你就这么信任他们?”

目暮警官刚说出口就知道糟了,因为少年侦探团的几人都瞬间黑脸。

“是啊,为什么不信呢?这些热心的孩子,跟那位先生没有利益冲突。他们没有撒谎的理由,我自然相信。”

这个回答令光彦、步美和元太十分满意,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哥哥顺眼。柯南不信这番说辞,但又不得不信。面对开挂的侦探,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好啦,天色不早了。目暮警官我们回去了,以后遇到命案记得找我。”

“没问题的,近藤老弟。你有手机号吗,到时候直接联系你。”

“额,暂时没有。你可以打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电话,一样能找到我。”

“行,那回头见。”

光彦、步美和元太回家不顺路,众人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道别。

龙清泉与毛利兰和柯南,走在灯红酒绿的喧嚣街头。

忽而,毛利兰手机振动。她拿起来一看,是铃木园子发来的短信。

「小兰,我周日要参加魔术爱好者的聚会,能帮我约一下近藤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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