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喝完。
秋虎又派人将熬好的汤药端过来。
西门欢喝完汤药,又想起腹中蛊虫,突然问道:“我听大娘子说,二娘子不日就回来?那城主的身子可还好?”
“不瞒西门兄弟,二娘子晌午就回来了。你说城主咱也瞧不见啊,谁晓得他咋样!”秋虎笑道。
“原来如此。不知现在可否求见大娘子?”西门欢大喜。
秋虎迟疑了会:“我去问一问。”
过了会,秋虎过来传话,大娘子今儿身子疲惫,让他明儿过去。
西门欢听此,不疑有它。
秋虎告辞离开,临走叮嘱他,这段时间不要习武,需要等待元气恢复。
西门欢点头称是。
只是闲来无事,又不能练武,他只好在院中散步,但身后的伙计一直跟着他,让他没了散步的兴致。
回到精舍,白天睡多了,一时没有睡意,他寻伙计借来一本药书《百药录》,花了二两碎银。
这是秋记药铺学徒必学的书,介绍各种常见药草的药性和效用。
他靠在床榻上,翘起二郎腿,随意翻看,寻找周公。
“人参,亦称黄参、血参……神草、土精、地精……人形还丹……
味甘,微寒,无毒……
主治阴亏阳绝之症……”
安静的卧室内只有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西门欢看得的无趣,但还是耐着性子翻看。
按实用主义来讲,这些知识或许能在将来有用。
只是看着看着,他有些犯困,似乎很快就梦见周公了。
就在此时,油灯一阵光影摇曳,寒风袭来。
西门欢诧异抬头四望,门窗都关着,咋还漏风呢?
起身下床,走到案几前,他拿起剪刀,将灯芯剪短。
突然,他嗅到一股异香味儿,出于条件反射的本能,他瞬间凝息摒气,周身肌肉绷紧,连忙拉开架势。
他在明,敌在暗,这没法防,于是他右掌一挥,油灯瞬灭,精舍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西门欢不能适应瞬间的黑暗,提前退后,卡在床侧墙壁的死角,同时手中多了一柄短刀,只要抵挡住正面即可。
时间仓促,他没法更新装备,此时显然盾牌更好用,待过了此劫,定要换一套好装备。
可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只有门外呼呼的风声,以及门窗的晃动声。
过激反应,错觉?
他不禁陷入自我怀疑中。
突然,“吱哑”一声,窗户开了,一股强风灌了进来。
西门欢只觉一股微凉袭来,胯下一凉,下身短袴不抗寒。
这窗户都是外开上掀的,外边强风绝对不可能吹开的。
绝逼有人!
此时,他的双眼逐渐适应黑暗,隐约能瞧见一团黑影,竟然从窗户飘入屋中,飘在半空,在屋里缓缓游荡。
黑影在空中逐渐展开,形成一个人影来,形状似披头散发,张牙舞爪。
艹,有鬼?
在这鸟世界,鬼魂可是常有的,但通堂城池中一旦出现邪物,各郡城功德使就会前来清理。
这些功德使,往往都由各宗门派遣,负责守卫一方太平。
对常人来说,可能会经常听说有鬼怪,却并不容易亲自见到。
西门欢不敢大意,连忙从玲珑中取出一件辟邪的纸符,这东西是城外上阳山清河观求来的,可贵了,五两碎银一张。
本是当初为糊弄江夫人和秋娘子用的!
他将纸符贴在胸口,慢慢挪动脚步,打算弃门而逃,去寻秋虎和秋娘子。
对拼?不存在的,赢了没钱,输了还要命!
好在,鬼影似乎没有瞧见他,只在屋内漫无目的游荡,伴随着风声,它似乎也跟着呜咽有声,浅吟低唱。
它声音空灵,软语侬侬。
西门欢小心挪往门口,竟听懂了这曲调。
“鬼门开,有鬼出,鬼儿苦,磨豆腐,豆腐烂,敲鸡蛋,鸡蛋破,里头坐个大哥哥,好哥哥坏哥哥,奴儿心里苦……”
西门欢听清曲词怪调,透着一股子幽怨之气,顿时周身汗毛倒竖,哪敢停留,连忙拨下门插。
突然,他只觉脖颈一凉,一股寒意抚上后肩,顿时脊背发凉,菊花一紧。
正当他要夺门而逃时,一道凄厉之声扑来。
西门欢只得弃门侧滚,躲避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寒意紧随而至,将他的脖颈困住,一股软香罩住他的头和脸。
任他如何使劲,挣扎不脱。
坏了,不曾想今日着了女鬼的道。
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哥哥,莫要挣扎了,就从了奴家吧!”一道软懦娇音吹拂他的左耳。
西门欢一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双手一顿:“二娘子?”
“嘻嘻……欢郎,人家好想你?”秋银屏略带俏皮的笑声,不停震颤着他的耳垂。
西门欢顿时心中喜怒交加,却又不敢跟一个修士发作,不搭理她。
他周身气劲随之一泄,憋气太久,一泄气,就再提不上来,无力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顿觉股股香气入口,入舌,入喉。
香气极好闻,让人觉醉,迷恋,痴迷。
他只觉周身气血沸腾,血脉偾张,躁热难耐!
“奴家本想给欢郎一个好梦,没曾想欢郎如此警觉。可是吓坏了欢郎,奴家与你赔个不是。随你处置如何?”
秋银屏从他的后背,滑入他的怀中,娇滴滴地,软软人儿,似能挤出桃汁来。
“那便请二娘子将毒……”西门欢极尽全力保持着理智,但他知道自己已处在将要疯狂的边缘,说到一半,小头逐渐控制大头,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香味有毒!
西门欢心中一叹,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想当初他不想卖身入秋记,才去的凤来仪,结果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人生无常呐。
“欢郎,这欢喜散可好闻么?我亲手调配的,名字也是我用欢郎名字取的,好听么……”秋银屏恰似一条美人蛇,不断勾缠着他,叫他不能思考。
“欢郎好生能忍,莫不是也是个没鸟货的?”秋银屏言语幽怨,转而突然咯咯一笑,“呀,奴家找到了!”
“奴家早就听闻,西门驴货甚雄哉!奴家久仰欢郎之名,今日可要见识……”秋银屏说到一半,被硬生生打断。
这一下,西门欢再也克制不住欲望,理智崩溃,小头彻底掌控大头,翻身小奴把歌唱。
“呜,呜呜……”秋银屏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两只酒窝在夜色中绽放。
同时将他一裹,二人旋转飞起,滚落床榻之上。
仿佛中,茫茫水面之上,雾气升腾,有匹俊马朝踏水而来,西门欢翻身上马,纵横驰骋,顿时水波荡漾。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详略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