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我亲爱的寒川兄呢？”
“怎么没有闻见寒川兄的气息？好你个练气小子，竟敢诓骗你家王大爷。”
长生宗内，一驼背老者，手中提溜着一名鼻青脸肿的练气修士，气血如虹，横跨长生宗，径直落于宗门前。
见到这个场景，莫问上人赶紧上前，拦住震怒的王长老。
“王长老，并不是寒川上人亲自前来，而是他派修士手持信物来寻你。”
啪——
听闻莫问上人的话，驼背老者伸手对着练气修士的脑袋又是一掌。
将本就鼻青脸肿的练气修士，扇得更是眼冒金星。
这般惨状，使莫问上人扭头不敢直视，只是开口训斥道：“李师弟，我与你所说的话，你未同王长老讲明？”
练气修士从驼背老者手中挣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莫问上人脚下，抹抹脸上涕泪，哭诉道：“莫问师兄，冤枉啊！我本是高高兴兴的赶往问道湖，刚说了一句寒川上人，王长老就将我喉咙捏住。”
“捏住之后，我哪还能继续说话。莫问上人，我苦啊！我冤啊！”
听完李师弟哭诉，莫问上人有些于心不忍，本想着让他在王长老面前得点好处，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
不动声色的将痛哭的李师弟挪到身后，示意他止住啜泣。随后，对王长老说道：“那便是持寒川上人信物而来的修士，陈凡。”
“嗯？就他，不过练气四层修士？”
闪身到陈凡面前，细嗅陈凡身上气味。良久，才在陈凡掌心处嗅到一丝寒川上人的气息。
“嗯，的确有寒川兄的气息残留。你昨晚定是偷食了烤肉，掌心烤肉味压住寒川兄的气息，让本真人险些没有感受出来。”
陈凡双目圆睁，对驼背老者的话震惊不已。
一是震惊驼背老者嗅觉之强，竟能嗅出几日前寒川上人将龟壳递给他，无意触碰掌心遗留的气息。当然，这也得益于他近日没有洗手。
二是震惊驼背老者竟是一名金丹真人。陈凡已魂穿修仙界六年，金丹真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前见到修为最高的修士，便是假丹境界的寒川上人。
心中虽是震惊，但陈凡还是沉下心来，将遇见寒川上人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于王长老听。
王长老听完，还未说话，却听莫问上人惊呼一声，“你就是那位凭一己之力，将登仙路的仙苗质量拔高几个档次的修士？”
“那位于空间乱流活命，得运道垂青的修士？”
“同时还是五系杂灵根的修士？”
陈凡听着莫问上人满是震惊的话语，嘴角愈加翘起。
然而，最后一句，将他翘起的嘴角又压回去。
幽幽说道：“莫问上人，前面两件事足以确认我身份，最后一件有些多余了。”
莫问上人本欲再说，却被王长老一掌拍飞百米。
“本真人都还未说话，你便发问，当真是聒噪。”
被王长老随手拍飞，莫问上人也不敢生气。先不论驼背老者的宗门长老身份，就是其金丹修为，他也没资格生气。
自百米处飞回来，讨好的看着王长老。
王长老并未理他，只是看向陈凡：“寒川兄只是让你拜入长生宗？没说让本真人给你弄个管事的职位当当？”
莫问上人脸色一惊，赶紧说道：“王长老，这可使不得。宗门一切修士职务，皆由法规定夺。倘若为他破例，宗主出关以后，定然不会轻饶我等。”
听闻‘宗主’二字，王长老脸上亦是有些后怕。
他在长生宗内可称得上无法无天，却唯独惧金丹巅峰修为的宗主三分。
面对宗主，他讲也讲不过，打也打不过。
“呃，呃，呃~”
但大话已然说出去，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麻烦事，却听陈凡开口说道：“王长老，寒川上人亦同我说过，一切皆依照长生宗法度行事。”
“莫问，长生宗现在入宗是何规矩？”
“练气八层修士，通过问心镜考验。”
“练气八层？是不是有点太难为陈凡了？”，王长老挑了挑眉，倘若真依着长生宗法规，只修为一条便将陈凡牢牢拒在宗门外。
“王长老，陈凡修为一事，我来寻宗门法度就可。我身为长生宗的招新管事，修士能否拜入长生宗的解释权在我手中。”
说完，莫问上人小心翼翼的看向王长老：“修为一事我可解决，但问心镜还需他自己通过。问心镜乃长生宗招纳修士的底线，不容突破。”
对于陈凡此类得运道垂青的特殊修士，他可以在入宗修为一事上放宽标准，但问心镜考验乃事关长生宗道途，不得有丝毫懈怠。
“宗主也看中此事，倘若被宗主知晓，只怕......”
莫问上人果断止住后面话语，若再说下去，王长老定会认为自己借宗主之手威胁他。
虽然自己确实是这个想法。
见气氛有些沉闷，陈凡适时开口：“王长老，莫问上人，长生宗法度该如何，我遵从便是，无需为我破例。”
“好，陈凡，倘若你能通过问心镜，拜入我宗。往后在白石洲行走，尽可提我莫忘上人名讳。”
啪——
王长老又是随手一拍，只不过相较上次，力道重了几分。将莫问上人拍离宗门一里地后，这才开口说道：“你莫问上人能有问道真人有名？当真是笑话！”
陈凡此时才知晓王长老的名讳，问道真人。
“陈凡，面对问心镜考验不必担心，你只需保持平常心就可。切记，不要去刻意隐藏心中仇恨。那样，反而适得其反。”
“谢王长老提醒。”
迈步走进问心镜光束，随着陈凡身体全部没入光束，他脸上表情也变得迷茫起来。
“王长老，陈凡能通过问心镜的考验吗？”
“我怎知晓，他既然是寒川兄介绍而来，想必其心境应是没有问题。寒川兄识人的本事，本真人当真佩服无比。”
“莫问，近十载，问心镜最高显露过几环？”
莫问上人沉思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应是审讯玄门魔修那次，显露了六环。魔修唯心修道，心境相较我们，自是圆满。有如此表现，也属正常。”
王长老看向在光束内依旧迷茫的陈凡，叹一口气，“希望问心镜显露一环吧。如此，也堪堪达到我宗标准。宗主自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