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兵盖瑞

远处疾行奔跑的马匹像是受到什么恐惧一样突然害怕地停了下来，在马匹上相抱在一起的人，顺着这个惯力直接就被甩了出去。

“罗伊斯，你有没有受伤？”盖瑞赶紧下去查看被摔在了地上的罗伊斯。

额头被旁边的石子给磕破了一道伤口，但值得庆幸的是被摔在的地方是一片草地，罗伊斯摆了摆手拒绝了想要搀扶他的盖瑞。

“这匹马怎么回事？”

他脸色难看地质问起盖瑞。

盖瑞摇了摇头，当了这么多年的守夜人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情况。

当他再次察看一旁已经完全被吓破胆的马匹时，突然瞧见远处的云层，那里好像有一点黑点在不断地放大。

他赶紧询问起了身旁的罗伊斯。

“那是什么？”

盖瑞喃喃自语着。

在他的眼里，那点小黑点不断地放大，不断地放大，最后就像是一颗剧烈划破天际的陨石一样，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袭来。

罗伊斯听到身旁盖瑞的疑问后，也抬头向着远处望去。

只是一眼，他的眼角就不断地乱跳，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有些慌忙地抓起了身边的利剑后，向着远处跑去。

在他旁边的盖瑞立马察觉到异常，当下也过多询问，敏锐的守夜人直接跟在对方身旁。

“那是什么。”

他再次发出了疑问。

“龙，瓦雷利亚人的龙。”

慌忙奔跑的罗伊斯，语气都显得非常粗重。

“那么大的龙？”

跟在旁边的盖瑞语气充满着诧异，像龙这种生物他还是第一次见，更不要说是眼前那个跟陨石一样庞大的怪物。

俩人赶紧找到一处深坑躲了下去，他们又好奇地抬头向着远处望去，想要看看那神话里的生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从远处的天际中坠落下来，一颗火球随着陨石不断地落下，人们这才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漆黑似铁的鳞片，一片片焊接在了上面，庞大狰狞的身躯只是张开翅膀下方的森林中就有一大片的阴影被笼罩在黑暗里。

浑身上下暗金色的符文，如同熔浆一样缓慢流动，带动的华丽色彩连远在天际的光辉都无法比拟。

她从那狰狞的头颅中吐下一道微弱的火球，那团火球与她的整个身躯相比，实在是过于渺小，以至于人们在怀疑那是否是巨龙的玩笑。

接着整片阴影森林迎来了它们的第二次太阳。

无尽的光与热瞬间绽放在这座森林中央，大量的热气裹挟着空气让这片土地一瞬间化为了赤土。

数十米夸张的庞大深坑，深坑的内部一些岩石被熔化成一堆结晶状或者是液体的形态，残留在了下方。

更远处的无论是树木，草地，乃至于是泥土，全部被这股火焰烧成了虚无。

巨龙，站立在树林中心。

“那是什么怪物？”

躲在深坑的盖瑞战栗地打着哆嗦，一双手颤抖地想要握住腰里的利剑，用来带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在他旁边的罗伊斯更是不堪，整个身子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一只眼睛望着森林深处那庞大的怪物，还在不断地摇着头，嘴中喃喃自语着。

“这绝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不是龙，这根本就不是龙。”

此时的盖瑞也顾不上什么贵贱之别，用还颤抖的右手狠狠地扇了旁边的罗伊斯一巴掌。

“这不是龙的话，是什么？”

被打被拍了一巴掌的罗伊斯并没有任何恼怒的表现，反而跪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不断地朝着尼德霍格的方向磕着脑袋。

“是神啊，这是神祇。”

他癫狂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是的，如今连异鬼都能出现，那么就算是神灵下凡也不是件什么稀奇的事吧。

看见自己的长官这副模样的盖瑞，只是摇了摇头。

他也很害怕，非常的害怕。

“听着罗伊斯，我们必须把他带到黑城堡。”

原本还跪倒在地的罗伊斯听到这句话后，赶紧爬起身来大声地质问。

“你是要带着整个守夜人一起去墓地吗？”

盖瑞摇了摇头，他亲手抚摸着自己那还在不断颤抖的手指，良久后才说了出来。

“我们没有选择，等到他独自来到北境，瓦雷利亚人的身份会让战争的号角又将吹响，整个王国会再次陷入战火。”

站起身来，想要反驳些什么，罗伊斯最后又犹豫不决，“那关我们什么事，瓦雷利亚人本来就是这片土地的王，如今他们不过是再次回来了而已，我们只是守夜人………”

成为守夜人的人大概分为三种。

第一类人就是囚犯、强奸、盗窃罪等等这一类犯了过错的人被关到牢房面临处决的时候，会给他们一份选择死亡或者成为守夜人。

第二类人是政治失败或者失宠的贵族，这一类人名义上虽然可以在宣誓权自由离去，但是早已失去了容身之地，是为生活所迫所加入的人。

第三类人也是最少的那一类人，他们是主动加入的，是贵族家庭中为了所谓的荣誉或者缺责任感，或者是避免兄弟因为权利相争夺而产生矛盾，才主动加入。

总之，如今的守夜人就是一间废品回收站，将王国里的渣子、混蛋们收集起来，再让主动加入的贵族下来负责管理他们。

盖瑞没有多言，他立即拔出自己的短刀，划破手尖，猩红色的鲜血与脚下的大地相融。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这是我脚下的大地，它与我的鲜血相融，你是要我放弃吗。”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面对这种怪物，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

恼羞成怒地吼着，罗伊斯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让自己的家族蒙羞。

但，他害怕。

“我们带着他，带着他来到黑城堡，不要通知任何人，找到伊蒙学士他应该懂得瓦雷利亚语。”

盖瑞收起了短刀，向着之前逃跑的方向走去。

“就算能听得懂他说些什么又有什么用，难道让我们好跟他说，我们害怕，能不要伤害我们？”

身后罗伊斯嘲弄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是这样，就是要求饶，只要能沟通，就能够谈判，只要弄明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就能谈。”

盖瑞沧桑的声音带着股无奈。

“你难道就没想过他就是来复仇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带他进入黑城堡的我就是罪人，自然会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