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热闹是人生大事

沈浪与江生在这边喝着酒,饭堂之内,那一笑佛已让沁阳城中的市井小厮黄马,说出了城外鬼洞中发生过的怪事。

里面是一座挖煤时被挖出来的地宫,不知有何诅咒,所有进去过之人,皆都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这诡异的情况,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短短时间,消息便已传遍了周遭,引来了诸多江湖人窥探。

一旁的朱七七几人这才明白,这客栈之中,群豪涌聚,竟都是为了那劳什子鬼洞而来。

“江兄也是为此而来吗?”

沈浪看着江生问道,那一笑佛几人听见这话也都看向了那让马七恭恭敬敬的年轻人。

江生双手抱胸,随意笑了笑,直言道:

“不,我是为了看热闹而来。”

“这有什么热闹可瞧的?”

朱七七好奇问道。

“朱姑娘这就不懂了,凡是人多的地方总是有热闹可瞧的,尤其是爱惹事儿的江湖人扎堆的地方,那更是少不了热闹。”

江生虽然没明说是来看谁的热闹,但言下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堂中一众群豪,虽慑于马七的那一声冷哼,知道对方不好惹。

却又总有那不怕死的,或者说,死要面子的。

“嘿嘿,这江湖中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瞧的,小后生当心瞧瞎了眼。”

说这话的正是坐在一笑佛身旁的枯瘦老人。

江生一时想不起来此人在原著中的名号,转头看向了马七。

马七沉声念道:“此人名叫莫希,外号‘子午催魂’,善使武林中十九种歹毒暗器之一,子午催魂沙,不是啥好鸟,爷若嫌他碍眼,小的这就为您处理了他。”

此话当真是完全未将那莫希放在眼里,彷佛对方是什么随意可以处置的边角料一般。

“好好好,老朽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处理老子的?”

莫希一张脸涨的通红,双手缩进衣袖,握住暗器,便要出手。

却被身旁一笑佛伸手挡在了身前。

“你拦我作甚?”

他怒瞪着对方,只见一笑佛冲他摇了摇头,说道:

“别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他们既不是为了那事儿而来,便无需理会,莫要争一时之气。”

莫希听见此话,才慢慢平息了怒气,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而一笑佛这边拦住了莫希,那边江生也训斥了要出手的马七。

“你个糙货,别以为教了你两手功夫,你就天下无敌了,整天想着给我惹麻烦,我看我那赏金该分你一半才是。”

被他训斥的马七,一个七尺壮汉,此时却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耷拉着个头,一个大字不敢往外蹦。

即便如此,马七的话还是听进了沈浪的心里。

“江兄往常也是这般,一言不合,便要料理了对方吗?”

沈浪说话间仍在笑着,但那笑容中已多了些冷意。

江生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

“哪有,我多只是看热闹而已,只是那热闹最终却不知为何,总是会找到我的身上。”

“我这人又怕死,便只有伸手挡上一挡,谁知热闹撞的太急,总是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我也是无奈呀。”

“是吗?”

这鬼话莫说沈浪,连朱七七都不信。

“当然。”

沈浪盯着江生脸上的笑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半点心虚,只能叹了口气,劝说道:

“那还望江兄下次躲远一点可好。”

“躲远点,不就看不见热闹了吗?”

沈浪不解问道:

“看热闹就这般重要?”

江生一脸严肃:

“对国人来说,是的。”

沈浪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给自己倒上一杯,满饮而尽,不再理会某人。

见他不说话了,江生又转过头看向场中,此时一笑佛已要开始清场。

首先要除去的,便是与他有过过节的丁家兄弟。

毫无征兆地,他就向坐在角落里的二人飞扑了过去。

明明是座肉山一般的身材,但这和尚出手的速度却是丝毫不慢。

而那兄弟两人也非寻常之辈,一脚将桌子踢飞挡向一笑佛之后,迅速起身拔出了手中长剑。

一笑佛见状身形不变,径直撞碎桌面,混乱中还能顺势抄起桌腿,双手同时扫向两人。

只闻那虎虎风声,客栈众人便已能感受到一笑佛这一扫间的骇人威势。

那两兄弟面对这势若雷霆的一击,自是不敢硬接,双双施展巧妙身法从和尚肋下溜走,随后反手一招击出。

却不想那和尚身法诡异至极,身在空中还能强行转身接下了二人合力反击。

这一攻一防间所展露的精妙身手,直叫人暗暗喝彩。

至少江生看的挺高兴,拍掌叫了一声‘好’字。

而那二人见此也不作纠缠,直接跃出了大门,走前还对一笑佛狠狠嘲讽了一番。

和尚虽气的脸色发紫,却也始终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没有失去理智的追出门去。

与他同来的莫希见此笑道:“这雷雨双龙剑丁家兄弟,果然名不虚传,大师今后可要小心了。”

一笑佛闻言狂笑两声,放了两句豪言就将尴尬掩过。

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场中剩余之人,最终走向了一张坐了五个大汉的桌子。

那五人见他走来,皆是面色一变,想说些什么,却未等说出口便被一笑佛三两下扔了出去。

却是几个没有什么本事的江湖小虾米,未能有那丁家兄弟的功夫。

接着他又接连试探了几人,其中那号称河北第一条好汉的铁胜龙,通州一霸黄化虎,小霸王吕光,赛温侯孙通,银花镖胜涝等人,皆展现出了精妙的身手。

随后一笑佛与那泼雪双刀将彭立人间的口头论武,更是尽显其武学底蕴之深、之妙,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彭立人甘拜下风,实是精彩纷呈。

轮到那震山掌皇甫嵩,恨地无环李霸,游花蜂萧慕云三人之时,他们又联合给众人表演了一番百丈扔巨石的功夫。

而那位两河点穴名家王二麻子,一手‘小天皇’掌力也是让众人开了开眼。

一时之间,堂中高手纷纷献技,直看得一旁的江生连连叫好。

这不比马戏团的表演好看的多了。

若不是台子不对,他怕是都要喊出几声‘看赏’来。

但他这番做派,终究还是引起了众人不满。

赶走了浑水摸鱼之辈后,一笑佛与群豪对视一眼,迈步来到了江生的面前。

“阁下是把我们当做耍猴戏的了吗?”

他此时彷佛已忘记了自己方才是如何劝莫希的,对着江生厉声质问道。

本是在一旁看戏的江生眨巴眨巴双眼,转头就向沈浪摊起了手。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热闹最后总是要主动找上我的。”

沈浪无奈叹息一声。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笑的太大声呢?”

“是吗?”

江生一脸笑意。

“可是我是在夸他们啊。”

“这活耍得好,还不让人喝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