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谢氏羿术

齐天常的攻击对姜尘完全无用，姜尘甚至都没有阻挡只是使用身法就避开了他所有攻击。

姜尘身影一闪来到齐天常身前，甩动象牙折扇抽在了他的脸颊上道：“不对，你再仔细想想......。”

“我要杀了那狗日的仙人，为我儿子儿媳报仇！”

齐天常的表情变得痛苦、狰狞起来，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但可惜这并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姜尘在躲开齐天常的攻击后一脚将其踹得倒飞出去。

再次开口逼问道：“不对，再想......。”

“我要保护橙橙不受任何伤害......！”

“错......。”

“我要那些狗日的仙人都去死！我要我儿子儿媳活过来！我要他们都好好活着！”

“错、错、错！”

齐天常接连不断的受到姜尘的攻击，早已经衣衫褴褛、口吐鲜血。

姜尘也感觉自己目前给他的压力已到极限，于是催动了剑意注入象骨扇刺向齐天常。

面对真正的死亡危机，齐天常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大声厚道：“我想去死、为何我那么窝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媳被人糟蹋。”

“我想那夜死的是我，不是我儿子！”

伴随着齐天常吼出心底的话，他体内的真气、指法招式和心意瞬间合而为一。

一道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指劲从他右手食指飞出，轻易的洞穿了姜尘手里的象牙扇。

这道指劲在洞穿了象牙折扇后攻势仍旧不减，直到将距离姜尘足有四五丈远的石头击碎才消散不见。

“指意！这是指意......大宗师武者才能运用的指意！”

在场的人可都是浸淫武道数十载的老江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齐天常使用出了蕴含指意的指劲来。

姜尘看着自己象牙上的孔洞，笑呵呵的道：“恭喜了齐前辈，从此武林就多了一位武道神话般的人物了。”

随着指意凝聚齐天常的意识也恢复了清明，多年的心魔也随着刚才的那一指而烟消云散。

随后齐天常两眼一番就昏睡过去，虽然他成功领悟到了指意。

但毕竟是和姜尘大战了一场，体力和精神力都被压榨到了极限。

现在放松心神自然就会陷入沉睡，等他睡醒过来自然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大宗师境的武道高手。

早已经泣不成声的小魔女橙橙也是鼓足勇气从一丈来高的石台上跳下，然后也顾不上不震得发麻的双腿蹒跚着来到了齐天常身旁。

姜尘这个“坏人”自然是不好过去查看情况，至于在场的其他人怕是巴不得齐天常就此死去。

自然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或者说他们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姜尘身上。

刚才齐天常和姜尘的大战他们从头看到位，都很清楚姜尘的实力绝对不是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谢毅飞深吸一口气向姜尘拱手道：“阁下，可否告知我等你真实的武道修为......。”

姜尘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没在压制自己的武道修为，轻轻一越落到了一旁的石柱上道：“一年前，刚刚突破大宗师之境。”

“现在的境界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先天之境吧。”

此刻姜尘虽然还在谢毅飞等一众人的视野中，但他们完全感受不到姜尘的存在，就像是这个盆地中的一块石头好不起眼。

“先天之境！！！”

“这......这真的是先天之境吗？”

“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这的确是传闻中先天高手才能达到的天人合一啊。”

先天之境在习武之人的圈子里，就像是修仙界化神期修士属于传说中的境界。

过了好一会儿谢毅飞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脸崇敬的对着姜尘行了一个抱拳礼道：“萧前辈，此前是谢某无礼了。”

无论是江湖武林还是修仙界，都不以年龄论辈分而是遵从达者为师。

纵然姜尘的真实年纪不过三十岁，但身为先天武者在谢毅飞这位宗师面前就是前辈高人。

“萧前辈，突破先天之境真能返老还童吗？”

这个时候应该脑筋转得比较快的一流高手开口询问起来，姜尘轻轻摇头道：“不知道，我虽然突破到了先天之境。”

“但没有任何的资料经验可供学习参考，所以才想着找寻天下武学宗师......看看能否从中寻得一些感悟。”

刚才姜尘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点拨齐天常领悟到指意突破到了大宗师之境。

所以姜尘此刻说要从武学宗师身上寻找感悟，他们都觉得这是真话。

“前辈，在下困在一流高手之境已二十来年......要任何才能突破至宗师境。”

能修炼到一流高手之境的不可能是笨人，即便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怎么薅取好处。

可在姜尘回答了一个人的问题后，自然也有人想到了询问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姜尘轻轻点看了那个提问的人，稍微思考了一下道：“你的武功停滞不前，自然是你已经没有了继续提升实力的想法。”

“不......不可能，晚辈八岁开始习武。”

那个向姜尘提问的一流高手听后急忙解释道：“至今一个甲子里从未懈怠过半分，也从未忘记过成就武学宗师的梦想啊！”

姜尘轻轻摇头道：“那我换个说法，你习武是为了获得优渥的生活条件。”

“是想得到他人的尊重，是想成为那个可以随便对他人生杀予夺的人上人。”

“虽然你现在还未成就武道宗师，可这些目标你都已经达成......所以你的心已经得到满足认为不需要再进一步。”

说到这里姜尘轻轻的看了谢毅飞一眼道：“而你还想成为武道宗师，那是因为在你之上还有这样的强者存在。”

“你仅仅是羡慕武道宗师，却从未想过真的要成为武道宗师。”

这个一流高手听了姜尘的话后顿时哑口无言，他习武的目的确实时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和他人的尊重。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非常满足当下的身活，至于向突破宗师境也只是羡慕比自己还要强的人而已。

“宗师宗师，开宗立派之师......每一个宗师对武道都有属于自己的见解。”

姜尘继续说道:“如果你连自己所练所学的武道是什么都不清楚，又从何处去谈成为宗师呢。”

“前辈之言、字字珠玑，晚辈受教了......。”

谢毅飞大概是在场唯一能理解姜尘这番话的主旨是什么的，而且他也有很多关于武道的问题想向姜尘请教。

“晚辈五年前侥幸明悟自己追求的武道是什么，这才在古稀之年前成就宗师之境。”

谢毅飞向姜尘拱手道：“但时至今日，晚辈仍旧感觉眼前一片虚无、脚下也无从借力......还请前辈解惑。”

姜尘听了谢毅飞的话后在心底叫苦不迭，自己只不过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罢了，怎么就被人当成真佛了啊。

“我刚才不说了吗，每位武学宗师对武道都有属于自己的见解。”

姜尘只能硬着头皮胡诌道：“同样也有自己的武道要走，有的人习武只是为了能养家糊口。”

“有的人是为了报仇，必须要拥有一身过硬的功夫。”

“路有千百条、理有千百种，但万变不离其宗......我们追求的不过是明心见性、念头通达罢了。”

听了姜尘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谢毅飞感觉自己好像听明白了一些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懂。

姜尘害怕这些人又逮着自己提一下自己根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看向谢毅飞道：“这位谢......谢兄。”

“在下来此只为一会射雕神箭手独步天下的弓矢之术，还请不吝赐教......。”

刚才姜尘差一点就叫出道友了，江湖武林相比起修仙界还是要讲你们一点点辈分的。

毕竟江湖仍旧是凡人范畴，三纲五常什么的并不像修仙界看得那么淡。

“前辈是在折煞晚辈了，就区区不入流的箭法怎敢在前辈面前卖弄。”

看看齐天常的惨样就知道姜尘的实力有多强，正要打起来谢毅飞可打不过齐天常。

所以听了姜尘的话后，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愿意跟姜尘动手。

姜尘不禁眉头微微一蹙，看不到谢毅飞出手自己还怎么学习他的弓矢之术啊。

“前辈息怒，这是晚辈家传的射羿之术......还请前辈过目。”

谢毅飞好歹也是混官场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他一见姜尘蹙眉就知道姜尘心底不痛快，急忙从自己右肩铠甲下扯出一张兽皮双手捧着送到姜尘身前来。

姜尘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接过了谢毅飞递来的兽皮，这张兽皮也就一尺宽、两尺长。

但兽皮表面上却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犹如米粒大小的文字，姜尘当即催动神识将这些文字都记了下来。

这是姜尘来到白灵峰后第一次显露神识，当即发现了齐无常的身上有符箓燃烧过的痕迹。

听他刚才的话应该是和修仙者打过交道，就是不知道是那个修仙者这么无聊在一个凡人上放置追踪符箓。

不过姜尘并不想管这件事，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记下了谢氏羿术的内容后。

收敛起了自己的神识，将兽皮还给了谢毅飞道：“你将谢氏羿术中记载的弓矢秘术用出来我看看。”

“是，敬遵前辈之命......。”

对于谢毅飞来说只要不是拿弓射姜尘，就让让他射上一天的箭他都愿意。

紧接着谢毅飞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长弓，当着姜尘的面一式一箭的施展起了谢氏羿术中记载的弓矢秘术。

“破甲箭......。”

“无形箭......。”

“幻影箭......。”

“透骨箭......。”

“连珠箭......。”

谢毅飞的箭法真的可以独步天下来形容，如果他手里的是修仙者炼制的法器长弓。

以他的箭术造诣绝对能击杀炼气十一层以下修士，特别是看他最后使用出的连珠箭，就算是姜尘也不禁大叫了一声好。

在施展连珠箭时谢毅飞一共射出了十二支箭矢，但这十二支箭命中的都是五百米外一块岩石天生的空洞。

为了能更清晰的看清谢氏羿术的精髓，姜尘全程都是用神识观测谢毅飞射箭。

很清楚那十二支箭矢的落点误差最大不会超过一粒米，这样准头的箭法说他是独步天下绝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

等谢毅飞掩饰完自己的弓矢之术后，姜尘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对照文字描述的谢氏羿术推演起来。

“萧前辈，多谢前辈指点......刚才是晚辈无礼还请赎罪。”

姜尘还沉浸在学习、推演谢氏羿术记载的弓矢之术中，身旁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道谢声。

睁开眼睛就看到佝偻这身体，由自己孙女搀扶着齐天常正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上前向自己拱手致歉。

姜尘轻笑着摇摇头道：“举手之劳罢了，只是齐先生......在下还有一句话还请先生铭记。”

“前辈请讲，晚辈必然谨记于心!”

姜尘看向齐天常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清楚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要造杀孽以至煞气缠身。”

“我只知道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但杀人者、人恒杀之，这片天地有多广谁也说不清楚。”

“这天底下有多少能人异士谁也讲不明白，你如果真的想让自己的孙女过得好多做些对她好的事情。”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齐天常听了姜尘的话后将自己的身体压得更低了，最后直接双膝跪到地上带着哭腔道：“前辈之言，晚辈定然铭记于心。”

“这是老朽所学乱叶飞花指的毕生感悟，希望能对前辈有所帮助。”

齐天常从他怀里掏出了一本看上去刚刚编纂不久的线装书，双手举过头顶献给了姜尘。

看着齐天常手里的书姜尘猜测他这是给自己孙女准备的，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

如果自己不收的话怕是又会成为他的心魔，想到这了姜尘拿走了齐天常递来的书籍。

“哈哈哈哈，齐天常......还记得本仙师吗。”

就在齐天常准备带着自己的孙女离开百林峰时，天上忽然传来一道猖狂无比的大笑声。

随后一个身穿天阙堡弟子校服，大概四十多岁的修仙者御剑飞到了众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