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通往深坑底部的台阶向下走,胡晓晓愈发的接近那头身形庞大的赤蛟。那赤蛟紧闭着双眼,口鼻之中仅仅是普通的呼吸也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晓月姑娘,如果是要看赤蛟,那就保持这个距离就好,虽然我与他已经颇为熟悉,但还是保不齐他有时候会发狂。”
林高幸对着胡晓晓眯眼笑着,他这番话更加显得那条赤蛟的危险。
胡晓晓此时走到下面,才看到这深坑之下的每个角落里都放置着一鼎香炉,而那些香炉之中正有着几乎看不见的烟气飘出。
胡晓晓的鼻子抽动一下,她已经能嗅到一丝淡淡的香气,这气味很是诡异,只是吸入鼻腔一点点,就让胡晓晓感到头脑一阵昏沉。
此刻,狐妖胡晓晓终于就明白了那赤蛟为何会在这深坑之下保持安静,一直能被这不到筑基期的人类修士所限制住了。
这些放置在角落中的香炉里,燃烧着的是足以让炼胎境妖物都受影响的迷香。
“怎么了晓月姑娘,是头昏吗?”林高幸依然保持着他那眯眼微笑的表情,只是此刻他的那一抹微笑在胡晓晓看来是相当的恶心。
胡晓晓不自觉的点点头,那迷香好像对她也开始生效了。
“别担心,头晕是正常。”
林高幸看着他面前的黑袍女子说出这样一句话,而在他说完之后,他面前的“晓月”姑娘就已经合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就是脑子笨了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女孩儿不该随意独自进别人的家门吗?”
年轻的道士眯着眼,再次笑了笑,他来到这位倒地的黑袍女子面前,弯腰伸手,朝着她的一只脚探去。
随后他抓住胡晓晓的一只脚踝,拖着她前往深坑边缘的一个门洞。
“晓月姑娘放心,周师弟那边我会跟他说的,我就告诉他‘晓月姑娘见了我养的妖怪后都吓傻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面对妖怪的胆子,所以连夜就逃走了’。
“哈哈哈,到时候我再将晓月姑娘你收的定金还给他,想必我这周师弟也不会怎么追究你‘临阵脱逃’的责任了。”
林高幸一边拖行着胡晓晓,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面色上显出一丝癫狂。
“一会儿先让我看看晓月姑娘你这面纱后面的容貌,看看你究竟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若是你的容貌合我的意,我就与你好好欢喜一场,然后,再割开你的手脚放出你的血来,喂给我那赤蛟饮用。
“放心放心,你余下的皮肉也绝不会浪费,我前些日子捉来的那几只小妖怪正饿着呢,晓月姑娘你这般身姿就是穿着黑袍也掩盖不了,这衣服底下的肉想必也是香得很吧!啊哈哈哈哈!!”
或许是旁边终于没了别人,林高幸终于能够肆无忌惮的显现出自己的本性,将自己那股残忍与疯狂彻底暴露出来。
这些几乎疯癫的话语落在胡晓晓的耳中,让她忍不住皱皱眉头。
她当然没有真的被那些迷香给迷倒,那些香炉里放置的香料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确实能对炼胎境的妖修起效果,但是对于胡晓晓这般炼胎境后期修为的妖修来说,其效果顶了天也只是让她感觉到有点头晕恶心罢了,要说能够彻底将她迷倒,那是绝不可能的。
而胡晓晓在察觉到那迷香的作用之后,也是干脆将计就计,就让自己装作是昏倒了,想看看这人模人样的道士到底能干出些畜生事来。
结果胡晓晓前面只是刚刚装作倒下,就听到这林高幸说出这番言论,这畜生东西想干的事情,无论对妖还是对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胡晓晓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先剁了他那只抓自己脚踝的手,就听见这疯癫的畜生又说出话来。
“晓月姑娘,你之前还跟我说捉那些妖怪会不会坏了规矩?我现在想告诉你,绝不用担心!
“我告诉你,其实每一个我抓来的妖怪都能享受到人肉吃的,我将它们关在笼中饿上几天,等之后再从附近的村镇上捉来那些没用的叫花子,反正也没人在乎他们存不存在不是吗?正好喂给我养的妖怪吃。
“这既是训妖的一部分,能保持他们的凶性,而且等捉妖司里派出督查来验我捉来的妖时,这些妖怪嘴边干涸的人血以及他们排出的人骨渣子可是真的。
“没人会说我捉来的妖怪是没害过人的妖怪,毕竟他们已经吃人了对不对?啊哈哈哈哈!!”
林高幸有忍不住大笑出声,他那癫狂的笑声在整个地下深坑中回荡,钻入每一个深坑之中的活物的耳朵中。
胡晓晓已经被他拖行到门洞的后面,这里像是个牢房,以及监牢中的刑讯室。
胡晓晓听见了一些呜咽声,以及有什么动物缩在角落颤抖,然后摩擦在地面与墙壁上所发出细微声响。
这个地下空间里关押了不少东西,有妖,也有人。
他们都察觉到了那林高幸的到来,他们全都散发出恐惧的情绪,他们深知这道士模样还眯眼笑的人类是何等的可怕。
胡晓晓被拖到这座地下监牢的中间,在旁边就是一张木桌,木桌上有不少暗红色的痕迹,很明显已经有不少人或妖在这里遭受了毒手。
林高幸已经睁开了他一直眯着的眼睛,他那张开的瞳孔中是掩盖不了的残忍,而他的表情也已经变成了猖狂的邪笑,正张开双手,准备将他的新猎物放在自己那张木桌上。
他还不急着摘下“晓月”的面纱,他是个很讲究的人,只有将猎物绑在那张总能给他带来欢喜的木桌上后,他才会真正开始享受玩弄猎物的快感。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凶恶、残忍的疯子,而他的师父之所以收他为徒,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晓月”姑娘瘦小的身体裹在一身黑袍中,她已经被林高幸放到了木桌上。林高幸将锁链与镣铐尽数锁好,确认无误后,他终于将自己的那张不知道沾染过多少血腥的手,伸向了面前这位可人儿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