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车子在校门口的路边停下。
赵译和老刘先后下车。
“就停路边吧,以免进校以后引发学生和老师围观。”
老刘瞭望一眼前方学校,“早知道换辆车来了。”
“确实。”赵译看了看附近,附近一些路人都因为车牌的事情,继而有意无意的打量自己和老刘。
‘是超人类的特殊组?’学校门口还有一位巡逻的中年安保。
他看到二人直直向学校走来后,也赶忙迎上前。
“两位领导好!”
他站得笔直。
“你好。”赵译笑笑点头。
“你好。”老刘也是十分随和。
二十几步。
在中年安保的陪同下,来到校门口的门禁前。
门禁是关着的。
有一位年轻安保坐在桌子后,闲时看手机。
看到人来,他立即起身,
“师傅麻烦开下门。”老刘不等中年安保说话,就向年轻安保道:“我和曹主任约好了。”
老刘虽然刚才被称为领导,但也没有摆出什么威严的样子。
起码让赵译看来,老刘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或许这就是老刑侦的‘返璞归真’。
不然平常执行便衣任务时,嫌疑人一瞧老刘的抓人劲,一下就警觉了。
“约好了?稍等,我问一下。”年轻安保正准备打电话询问。
“别!”
中年安保却着急喊了一声,并在年轻安保惊讶的目光中直接一个跨栏,跨过门禁,来到他面前,撞撞他的胳膊,偏头点点外面的车。
“怎么?”年轻安保下意识朝外撇上一眼,当看到‘C001’的车号,以及明显是超凡相关的‘特殊组’专用特字。
年轻安保立马放下电话,将大门打开。
他明白了安保前辈的意思。
知道来者是大人物。
老刘看到两人紧张的样子,却摆摆手,“不要通知学校里的其他人,以免影响学生上课。
如果因为你们没通知,领导为难你们。
你们和我说。”
老刘递过去两张名片。
“是!”两位安保一边收起名片,一边默默收起通知学校领导的心思。
同时,老刘又着重看向那位跨栏的中年安保,点点头,
“身手挺敏捷,正好最近有所学校缺人,工资待遇还不错,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联系我。”
“昂?”中年安保停顿少许,心说‘十二中的待遇也还行’。
最重要的是习惯了。
他在这里工作了八年,一下子说让他换地方,他心里下意识有些抗拒。
老刘没有多说,只是给‘曹老师’发信息(我到了)
沉默中等了一分钟,没有回。
老刘看向赵译,“应该在上课。”
“那先办我的事。”赵译望向旁边的两位安保,“问一下,高三年纪的教师办公室在哪?”
“前面那栋楼的二层东边。”年轻安保指了指左前方,“就在那边。”
“谢谢。”赵译点头,又和老刘对视一眼,先向安保所指的教学楼走去。
因为此时还在上课,教室外面基本没什么人。
两人很快来到二楼靠里的办公室门前。
堂堂—
敲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道让部分家长喜欢的声音,老师该有的稳重声音。
赵译走进来,看到办公室内有六名老师。
“我是赵有辰的哥哥。”
赵译率先询问,“请问,哪位是高三四班的班主任?”
“你好。”
旁边有一位表情严肃的男人起身。
他年龄四十多岁,寸头、大夹克,里面一件蓝色衬衫,皮鞋西裤。
看上去就很有资深教师的范。
“我是赵有辰的班主任。”他和赵译简单握手,并将目光看向老刘。
“我是赵译的同事。”老刘也和班主任简单握手。
顺便,老刘扫了办公室一眼,看到曹老师不在。
但墙壁上的排课安排表上,这节课是曹老师上的。
只不过往后就没有了。
看来曹老师已经安排好交接了。
那么这最后一节课,老刘自然不会打扰。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班主任单独看向赵译。
“想打听一下我弟在学校的表现。”赵译很直白。
‘这是家人来探视了?’
‘没老师通知,也没打电话,大门那怎么能随便让人进来?’
四周老师们稍微打量赵译一眼,然后该备课备课。
但有的老师也佯装办公,实则听班主任对赵有辰的评价。
他们想看看赵有辰的家人,当知道赵有辰表现不好后是什么反应。
“其实我正准备请他家长。”班主任得知赵译的来意后,也坐下来,端起杯子,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
“正好你这个当哥哥的来了。
但我更希望是他的父母来。”
“他们在上班。”赵译回道:“但我可以转告给他们。”
赵译说完,又追问一句,“是不是有辰在学校里的表现不太好。”
看老师这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赵译感觉八九不离十。
不出所料。
班主任接下来就板着脸道:“我听好几位老师反应,他这几天上课时总是心不在意,甚至是打瞌睡。
然后一下课,他就在操场上跑来跑去。
晚自习也很少参加,反而在操场上和低年级的同学打篮球。”
班主任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又直切主题,
“我希望你督促一下你弟弟。
因为再有大半年就要高考了。
你弟弟读书十二年,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不能到节骨眼上,半途而废吧?
并且我这两天也说过他几次,可他一直不改。
你让我怎么办?”
“老师说的是。”赵译知道老师是为堂弟好。
不然也不会说的这么细。
这一看就是专门观察过的。
而且通过这些话,赵译也知道堂弟没说自己与灵武学校的事。
不然,平常的逃晚自习跑步,就能说得通了。
“你难道就不说说你弟吗?”老师看到赵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倒是一下子急了,
“你不管,也不说。
我现在骂又不能骂,怕伤孩子自尊心。
打,更不敢打。
这怎么管?
将来教不好,埋怨我是小事,但你弟的未来怎么办?”
“老师说的是。”赵译又重复一遍,但这次多了一句,“我回去就说他。”
“主要是他的精神状态。”班主任看到赵译认真后,也给出建议,
“其实我也有点担心,觉得他这几天的放纵,很可能是学习压力大。
我建议家人在工作之余,也要关心一下孩子。
我知道工作要紧,是为了生计。
但适当关心一些,总好过他现在的放纵。
你看看,他现在的放纵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班主任偏转电脑显示器,上面是班级的监控画面。
讲台上,老师在严肃的大声讲课。
讲台下,堂弟趴在桌子睡觉。
赵译嘴角动了动,忍住了笑意。
老刘倒是事不关己,又知晓赵译的超凡身份,继而不为堂弟的‘高考’担心,便笑着打趣一句,“瞧,咱贤弟睡的挺香,挺好。”
赵译本来还在故作严肃,但听老刘这么一打趣,实在没忍住,也笑了。
这一笑。
班主任也彻底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