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菜人市

陆渊将羊肉与米肉的区别大致与李大户说明，听得李大户是胃里翻滚，直犯恶心。

“还有那西郊，我记得可从来未有过什么农户，倒是……”

陆渊将声音拔高，“倒是曾听说有过‘菜人市’在那里聚集过。”

听到“菜人市”，李大户面色一白，如果刚刚陆渊的所说的米肉只是猜测，再结合西郊有菜人市这一事实的话，那岂不是……

李大户又开始干呕起来。

“我们的对贵千金的医治过程中，发现的她的病症，确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的。”

李大户没想到这挨千刀李素如此歹毒，竟给她的女儿吃这种禁忌的东西。

李家之人纷纷在口头上对李素提出控诉，原本对她仅存的一点怜悯也全都烟消云散。

李家之人的话，听得陈枇杷处在爆发的边缘，但还是被吴念真安抚住。

“我们此刻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消息了，我们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陆渊起身准备离开，李大户极力挽留，准备好好设宴招待，但还是被陆渊拒绝了。

从李大户所提供的信息里，他知道李素曾去过西郊，并且拿回了一块诡异的肉，陆渊可以断定，在西郊大概率能找到李素的线索。

时间紧急，他不想耽搁。

…………

正午时分，福宁县西郊。

这里与澄水乡隔着二十里，寻常人脚程需要大半天才能到达。

陆渊几人驱车赶往这里，也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这里人迹罕至，山高路远，道路颠簸。

几人在马车之内，被颠得很是难受，迫不得已之下，陆渊等人选择步行，让马车与车夫在附近的村庄先行等候。

西郊毗邻永安县，两座不算高的山岭如同屏障一般，将两地给隔离开来。

几人在这附近寻觅的大半天时间，始终没有找到有效的线索，倒是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

“大人，这里别说集市了，就连人影都找不到几个，唯一跟人相关的，恐怕只有荒山之中有几座孤坟了，您确定这边曾出现过菜人市吗？”

吴念真质疑道。

“我不会记错的。”陆渊对这曾出现菜人市非常确信，因为这里给他带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会不会是我们来的时机不对啊！这大中午的，就算有集市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聚集吧！”

陆渊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吴念真的说法。

“我们先在附近找个村子打听一下吧！这菜人市开市的确是不定期的，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买卖。”

几人来到马车停留的地方，却发现原本的停留在这里的马车竟然不见了，地上的辙痕告诉他们，马车已经向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这该死的车夫怎么回事，怎么将我们直接丢在这个鬼地方，自己先跑了？”吴念真怒骂道。

“兴许是去置办些豆饼给马儿吃吧！我们先去这个村落打听打听，一会儿再回来。”陆渊安抚道。

几人来到一处酒肆，这里人不算多，只坐了三桌。

“老板！来一盅海藻酒，两碟小凉菜。”

一脸凶相，满脸横肉的老板看了几名外来人模样的客人，挑了挑眉，说道。

“没有海藻酒，只有梅子酒，要不要？一盅50钱！一碟小菜30钱。”

几人没想到这里的东西这么贵，刚刚他们也去过几家生意想对较好的酒馆，价格同样很离谱。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陆渊还是将钱给付了出去。

收了钱，老板的态度依旧淡漠，打了一盅酒和两碟凉菜，便将东西放在记账的台子上，让几人自行取走。

几人对老板的态度很不满，却也没有因此上纲上线，他们此次过来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几人找了个附近有食客的桌子上坐下。

几人的正前桌和右桌分别坐着一伙人。

前边那一伙，人数六个，看穿着打扮，似乎是走镖的镖师。

右桌那伙人，人数四个，他们皮肤黝黑，操着一口外邦的语言，可以断定是南洋的行脚商人。

前面那一桌人有人开口了。

一名高大中年人率先开口：“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到交货的日子了，弟兄们打精神点，这地方穷山恶水的，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老大，你就别操心了，咱从蜀州一路南下到这百越，那次劫难不是好好地渡过去了，这次肯定也一样！”

“是啊！老大，今天过后咱们就到达目的地了，怎么可能这么赶巧，就遇上变故呢！”

“咱么押的这趟镖干系十分重大，顺利，我们将获得非常丰厚的报酬，如果失败，恐怕我们的脑袋就得挪窝了。”中年人感慨。

……

“这伙镖师没什么特别的，得不到什么可靠的信息。”陆渊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那伙行脚商人身上。

陆渊凭着超凡的学习能力，学过一段时间的南阳话，虽然表达不一定准确，但听得一般也不会错。

一名脸小高瘦的青年用南洋话说道：“老三，你真的确定，咱们的对接人在这座村子了吗？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三天时间的，一个人影没有等到。”

被唤作老三的矮胖青年开口：“放心吧，不会错的，那人的信件还放在自己的身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在六月十五的时候，在这叫翠萍村附近，有个专门卖米肉的市集会开市，我们只要找到这，便能找到接头人了。”

“明天就是十五号了，你知道这个集市在哪吗？”

“那当然知道，等今晚四更天的时候，你们跟着我走就行。”

……

吴念真悄声说道，“那伙镖师并没有关于菜人市的消息，而那几个蕃人的话我们也听不懂，干脆换一家吧！”

“不用，已经可以确定，那几个行脚商人知道菜人市的位置，我们只要盯着他们就行！”

吴念真一惊，带着些许崇拜说道：“大人，你竟然听得懂那些蕃人的蕃话啊！”

陆渊点点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开始喝了起来。

………………

走出酒肆，陆渊再次回到马车停放的位置，这次依旧没有看到车夫以及他们的马车。

“大人，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吴念真担忧道。

陆渊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安抚道：“那车夫的事情等过了今晚之后再说，我们今天晚上应该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