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德里安懂得低调

“不会，只是降级留学而已。”芬格尔抽空回答，他正抓着车上小零食猛炫，路明非很想跟着他一起炫。

“每留级一年血统评价降一级。不过这些课程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往往血统越高，学习能力越强。”古德里安安慰他，“你可是四十年难得一见的‘S’。”

路明非看了一眼课程表，他觉得头有点晕，如果这些课程简单的话，芬格尔怎么会降到“F”级别？

“放心，明非，你可是‘S’。”不知道为什么，古德里安对路明非信心满满，“除了学分，入学后还有一个‘3E’考试。”

“还有考试吗？你们这边也进行应试教育？没通过会怎么样？”路明非有些窒息，眼神又飘向了芬格尔。

“没通过会被退学。”芬格尔刚吃完一小盘甜甜圈，“不过师弟你肯定没问题。”

“芬格尔你给我去隔壁车厢吃去。”古德里安比路明非自己还有信心，“放心，只是血统评级和激发言灵的流程。”

芬格尔端着零食盘走了，路明非眼神一直追着他到车厢门关闭。

“你可是‘S’，血统、言灵提前激发的‘S’。”古德里安再次强调，“一定能通过3E考试。”

教授，你别再提“S”的事情了，我背上的旗快要比舞台上唱京剧的人还多了。

我可是知道我的本事是哪里来的啊，跟你们说的血统没一毛钱关系，到时候被赶回去不光丢人，连猎龙的机会都没有了嗷。

路明非很想吐槽，话到嘴边还是选择：“教授，低调，低调。”

“高贵血统可是你骄傲的资本。”古德里安不能理解，“不过既然是明非你的要求，我会记住的。”

古德里安拍了拍手，车厢门打开，一个日本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上提着两个手提箱，哐的一声放在地上，然后鞠躬自我介绍。

“富山雅史，卡塞尔唯一的心理辅导教员。很高兴见到你，我们的‘S’级学员。”

古德里安拍了拍富山雅史的肩膀：“低调，低调。”

富山雅史回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路明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其中手一个提箱打开，富山雅史拿出一片龙鳞。

“虽然只有你一个人，但流程还是要走完，我负责向学生证明龙类的存在。”

路明非把龙鳞拿在手里，这质感，这反光，这硬度，一模一样啊。

这地方我果然来对了。

富山雅史拿出手炮一样的武器，交给路明非，“对着它开一枪试试。”

路明非扣动扳机，爆发出一串火星，子弹弹入皮质沙发消失不见。

“不愧是‘S’级的血统，还没入学就能使用装备部的东西。”路明非开完一枪，脸不红气不喘手不抖，富山雅史赞叹一声。

“低调，低调。”古德里安在一旁补刀。

富山雅史又投来疑惑的眼神，古德里安去一趟俄国给脑子冻坏了？现在那边也不冷啊。

路明非心有些冷。

“再看这个。”富山雅史打开另一个手提箱。

里面是一个培养罐，昏黄色液体中悬浮着一个酷似蜥蜴的幼崽。

“这是一条极难获得的龙类幼崽，靠近看，你看它的纹理细节，只有神明才能孕育这样的东西。”

泡在液体中的幼崽忽然睁开了眼睛，隔着肌肉皮膜可以看到，一团亮红色正在它喉咙深处酝酿。

它忽然张开嘴，对着路明非喷出一口灼热的龙炎。

只是看到路明非的时候，喉咙里像是被人塞进去一颗苹果，龙炎熄灭，吐出一串泡泡，瑟瑟发抖的转身，然后闭上眼睛装死。

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被吓了一跳，前者率先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低调，低调。”

“是血统召唤，不愧是四十年才出现的‘S’，高位血统向下位龙类发出的召唤，它的实际苏醒时间还有十七年。”

富山雅史又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老朋友，我想你应该进行一次心理评估。”

路明非很想捂住脸缩起来，“教授，不用低调了。”

“这就是我的‘S’级学生。你应该对你的血统感到骄傲，明非。”古德里安竖起大拇指，他真心觉得路明非是他最棒的学生。

“学院里还有其他‘S’级学生吗？”路明非发出疑惑。

“目前只有你一个，上一个‘S’级学生，在大二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思辨，吞枪自尽了。”富山雅史淡淡陈述。

“还好，我在这方面有些迟钝。”路明非有些庆幸。

古德里安鼓励道：“明非，你浑身上下充满了灵感。”

“虽然你现在正常了一些，但我还是会向董事会提出‘心理评估’，哪怕这对你评上正教授有些影响。”富山雅史收拾东西，态度很坚决。

“没事，我有明非。”古德里安神采奕奕，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路明非敏锐捕捉到了一个信息：“教授，你还没转正吗？”

“我暂时还是个副教授，不过也快了，好好努力，明非，在你毕业前，我应该能转正。”

路明非望向窗外，古德里安教授对他很好，人也很好，教学能力有学院打底想来也不会差。

但他现在只想静静。

“怎么了？路明非同学？”富山雅史不愧是唯一心理教员，很清晰的捕捉到路明非心态的变化。

古德里安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没事：“明非的世界观转变需要一点时间。”

不，教授，我只是在想现在退学会不会报销回去的路费。

车窗外一团黑云忽然出现，将大地和天空染上赤红。

车窗外可以看到断壁残垣，在废墟最高处，有一头巨大的龙尸。

光线一下就暗淡了下来，酒瓶里晃动的液体变缓，杯子里可乐像是凝固的石油一样。

又进入幻境世界了？

不过这幻境路明非很熟悉，正是自己记忆中，被黑龙一口龙炎烧毁的墟黑城。

“啪嗒，啪嗒。”

小皮鞋的声音回荡，回过头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教员消失了，原本的位置出现了那个小男孩。

“路鸣泽啊，又有什么事吗？”路明非倒着可乐，可乐像是黏在杯底一样不出来。

他大概猜到，这个自称路鸣泽的小孩和他精神世界有关的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哥哥，我们的目的。”路鸣泽背影深沉，遥遥望着窗外，列车行驶速度在这里飞快，巨大龙尸逐渐展露真容。

“多年前，黑王尼德霍格被杀死在他的王座——”

路鸣泽的声音忽然止住，他看到了龙脸，一样通体漆黑，差不多的外形，但和他认识的黑王尼德霍格，完全是两个东西。

而且那气息、那威压，还有那躯体中一样蕴含毁灭世界的力量。

为什么长的不一样？

路明泽挥手，窗外场景变换，一个身穿五颜六色盔甲的人，拿着一把巨大武器，使出一招从天而降的刀法。

一刀劈开了黑龙的鳞甲，破开它的胸膛，切开心脏。

“这是什么？”路鸣泽有点慌，这是他第一次对路明非精神世界失去控制。

路明非喝到了可乐，虽然周围的东西还是像凝固了一样。

“你说这招啊。”路明非舔舔嘴唇，表情有点儿癫，“这招叫登龙！想学吗？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