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遗忘

从超自然事务局回来一周，莱斯特难得过了段清闲的日子。

事务局档案里关于先知之手教团的资料与之前那个男人说的大差不差，整个教团是以普通教众、红袍、白袍、黑袍、主教这样的层级划分的。

只不过凡是晋升红袍的教徒，都会受到先知的赐福。

先知赐福后，那个人的身体素质会有所提升，或疾病痊愈，或返老还童。

就像是上次在教堂礼拜时，神父利用自己的鲜血缓解了那个工人的肺病。

靠着这样的“神迹”，先知之手教团才会在短时间内收获如此多的信众。

只不过让莱斯特感到奇怪的是，经过调查教团每天各个区都会收获一大批民众入教，在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下，每天晋升红袍和白袍的教徒也很多。

但除了每个教堂的神父还有固定会坐在前方礼拜的红袍教众，剩下那些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之前他调查失踪的克里时，特地收集过关于失踪人口的线索，但是在这些线索里，也没有和先知之手教团相关的线索。

没人报案，没人在意，如果猜测真的是正确的，那这些人就像是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一般。

能做到让人悄无声息消失的，也就只有那些存在于古籍里的恐怖存在才能办到。

而那些教徒口中的“先知”，很有可能就是这一级别的。

咚——咚——

窗户被敲响。

莱斯特往外瞧去，一根木棍正敲打着卧室的窗户。

打开窗户，先前想打劫自己的那个小混混头目正站在楼下。

“莱斯特大哥，你终于醒了。”

那个小混混头目拿着根长长的杆子，见到莱斯特打开窗户，笑得很灿烂。

“有什么事吗？特伦斯。”

莱斯特有些不耐烦，美好的早晨又被打断了。

自从那天给了这个叫做特伦斯的小混混下马威后，这人不仅没有怨言，反而认为莱斯特是有真本事的人，自发地认莱斯特为大哥，还真心实意发动其他混混帮莱斯特做事。

而且为了在莱斯特面前刷存在感，他每天早晨和傍晚都会跟莱斯特汇报工作，尽管莱斯特已经说过很多遍不用这么频繁汇报收集到的情报，但他还是我行我素。

仿佛是看到莱斯特有些不耐烦，特伦斯赶紧说：“莱斯特先生，有重要情报！”

“要是你又跟我说一堆厂里的八卦，你就死定了。”

莱斯特威胁了一句，便关上窗户往楼下走去。

当然，在路过先知之手那个雕像的时候，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随手丢了几个飞镖过去。

五镖中四镖。

经过一个星期的练习，飞镖技能已经达到了业余级，给自己共享了两个属性点。

不过考虑到先知之手的威胁，他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属性点点到理智上，而是展示留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事务所一楼，刚打开大门，特伦斯就钻了进来。

“你要是没什么线索，就给我自己关上门出去。”

尽管莱斯特这样说，但他还是准备了两人份的咖啡。

“怎么会没有线索呢，要是没有线索我也不会来找大哥您了。”特伦斯嘿嘿笑着，透露着混混特有的痞气。

莱斯特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在这里吃完晚餐才走。

“大哥你不是叫我盯紧工厂里那些加入那什么教团里的工人吗？昨天晚上他们和工厂的保安起了冲突，两拨人都打红了眼，他们宿舍地上都是血。”

这下莱斯特来了兴趣，确实是个有趣的线索。

“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的？”

“好像是有个保安摔了教团那个黑乎乎的雕像，两边就这样打起来了。”

“为什么要摔那个雕像的原因知道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个教团邪性的很。”特伦斯抱怨道，“只要去那个教团参加礼拜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我有好几个兄弟都受到了影响。”

莱斯特冲着咖啡没有说话，工厂里面发生的事情不清不楚，现在也只能收集些小道消息。

倒了杯咖啡给混混特伦斯，莱斯特叮嘱道：“继续盯着那个工厂，看看能不能找到双方打起来的具体原因。”

“好的，大哥。”特伦斯应了一声，端起咖啡就准备喝。

“还有那些加入教团的工人也重点关注，尤其是肺病很重的那个老人还有他孙子。”

“啊？”特伦斯举着咖啡的手停住了，他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肺病很严重的老人和孙子？”

莱斯特眉头一皱：“就是我前几天一直喊你盯着的那个老头和年轻人啊。”

“什么……老头。”特伦斯还是一脸茫然，他使劲想着之前莱斯特吩咐的事情，可就是没有半点印象。

这下莱斯特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明明昨天下午特伦斯还跟自己说，这两人除了每天下班去准时去教堂礼拜，就没什么异常了。

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将这两人忘得干干净净了。

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两张照片，那是他前几天给那个老人还有他孙子偷拍的照片。

“就是这两个人，你看看。”

特伦斯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两人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这才一拍大腿大喊道：“原来是他们两个人，他们应该还在上班。怎么我忽然想不起来了，真是怪事。”

看着终于想起来的特伦斯，莱斯特反而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明明这两人自己之前就说过要重点盯着，每天汇报情报的时候特伦斯基本都会谈起他们俩，怎么今天就像忘了一样，要看到照片才想起来是什么情况。

恐怕这不是怪事，而是他们口中念叨的“先知”出手了。

也只有那种超自然的存在，才能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人的记忆。

“这两张照片你留着，多问问你其他兄弟还记不记得他们，有新情报记得跟我说。”

将照片给到特伦斯，莱斯特将他赶走了。

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莱斯特换好衣服穿上大衣也出去了。

加上昨天晚上工厂的打架事件，这对爷孙俩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自己得去纺织厂实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