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
“你不要吓雁子啊，母亲，母亲....”
独孤雁扑在床榻上躺着的丽维亚怀中，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豆大的泪珠顺着面庞不断滴落在地上。
秦思年站在旁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自主想到一年多前秦芳华离开的时候。
当时，他的样子估计也比独孤雁好不了多少。
肯定非常狼狈。
丽维亚面色惨白，几乎看不到多少血色。
在衣襟上，还能看到不少血渍。
显然她刚才又吐血了。
没错，在这一年时间里，秦思年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丽维亚吐血。
他非常清楚丽维亚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恐怕是活不了多少时间。
哪怕请了不少医生和治疗系魂师。
却也都没有作用。
只是延长了丽维亚活着的时间而已。
她体内的毛病，没有办法解决。
事情终于还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丽维亚，就要死了。
“别哭了，雁子。”
丽维亚温柔地揉着独孤雁的脑袋。
她也没说自己没事这种话。
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没有办法骗得过独孤雁。
与其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倒不如再多同女儿独孤雁说说话。
“母亲...你别吓我啊...”
“母亲....”
独孤雁现在真是六神无主，完全慌了。
她生怕丽维亚再也没有办法起来。
她不敢去想那种事情要是真发生之后，她该怎么办。
“秦思年你说该怎么办？”
独孤雁转身看向还站在那里的秦思年，急忙问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母亲生病了，我们要找医生才行。”
秦思年：
“..........”
面对这种情况，他无能为力。
只能走到独孤雁身边，蹲下，陪着她。
“雁子，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可不漂亮了。”
“我才不在乎呢，母亲，你别吓雁子啊。”
独孤雁哭地是梨花带雨，至于变丑了，现在可根本不在乎。
丽维亚看着独孤雁，再看向秦思年。
“思年。”
秦思年闻言，立刻点头应道；
“我在。”
丽维亚说道；
“虽然雁子比你要大三岁，但是你比她这个丫头要成熟许多...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她。”
秦思年没有任何犹豫，很干脆地点头答应下来：
“我知道，雁子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她一定会听话。”
这个时候，独孤雁也没有要同秦思年斗嘴的心思。
听到丽维亚的话，一个劲儿地说道；
“母亲，雁子肯定听话，你好起来好不好，不要吓我啊。”
丽维亚抚摸着独孤雁的面颊，言语中满是慈爱：
“雁子，母亲也舍不得你啊。”
豆大的泪珠。
顺着丽维亚的面庞滑落。
她就这么深深凝望着独孤雁。
可双眸逐渐涣散。
那抚摸着独孤雁的手变得无力。
忽然间垂落下来。
打在床铺上，再之后便一动不动。
“母亲！”
独孤雁先是一愣。
随后目光呆滞地盯着已经没了呼吸的丽维亚。
放声痛哭，不由得直接扑到了丽维亚怀中，死命地摇晃着她的身躯：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母亲！”
独孤雁无法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爱她呵护着她的母亲丽维亚。
竟然会这么忽然就离开她。
独孤雁哭地厉害，撕心裂肺。
秦思年站起身看着扑在丽维亚身上抽噎着的独孤雁，他并没有阻止独孤雁，没有出声打断。
而是人有独孤雁就这么彻底地宣泄心中的悲痛情绪。
独孤雁哭多久，秦思年就在她身边陪到多久。
直到天都黑了下来。
独孤雁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嗓子也哑了。
哭不出声音来。
恍惚间看到了身旁站着的秦思年。
她二话不说，直接扑到了秦思年怀中。
秦思年轻轻拍着独孤雁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好了，没事，没事的....雁子，别难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独孤雁没有说话，只是靠在秦思年怀中，哽咽着，身子一颤一颤。
他能感受到，胸前的衣服已经湿掉，是被眼泪打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雁哭累了，才在秦思年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将独孤雁抱到了她的房间里放到床上。
可她那手还紧紧抓着秦思年的衣服，费了好一番力气，这才让她松开来。
看着眼睛有些红肿，哪怕在睡梦中也是悲戚模样的独孤雁，秦思年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丽维亚房中。
秦思年看着丽维亚的尸体，也非常难过。
“后面，只能靠自己了。”
秦思年在旁边坐下。
丽维亚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这点秦思年和丽维亚自己都非常清楚。
为了以后考虑，为了独孤雁考虑。
丽维亚并没有同秦思年隐瞒这些事情。
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
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经提前安排好。
“思年，真是对不起啊，明明你比雁子还要小许多。”
“可这种事情，却还是要麻烦你才行。”
那个时候，丽维亚怀着歉意看向秦思年。
也觉得有些羞愧。
如果不是因为她，秦芳华哪怕是已经油尽灯枯，但也还能再陪秦思年一些时间。
现在，她又因为担心自己的女儿独孤雁，却要让秦思年劳心费力。
“没什么...我都懂。”
秦思年没说什么，也没有抱怨。
用很镇定地心态同丽维亚沟通交流。
死亡这种严肃的事情，在一个大人和一个孩童的对话中，显得如此的轻描淡写。
“再见了，丽维亚阿姨。”
最后看了丽维亚一眼。
秦思年便开始行动。
用被子将丽维亚的身体包住。
然后将其拖向楼下。
没错。
虽然只有五岁。
但是秦思年的力气。
就是大地这么突出。
秦思年对这个发现，没有惊讶，只有兴奋。
天赋异禀，这是好事情，完全值得庆祝。
棺材早就已经定制好，几个月前就被放在了别院的库房中。
这些事情都是秦思年第一次做。
虽然生疏，但非常认真，很专注。
等到所有事情都忙完。
已经三更半夜。
秦思年稍微梳洗收拾一下，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