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朝误判，满盘皆输

千手族地。

说是族地，但其实就是一个大宅子，与路上看见的其他忍族族地相比，实在是小的过分。

这里住着两个人，一位是千手柱间的妻子，现任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另一位是未来的九尾人柱力，漩涡玖幸奈。

但现在，还要加上刚刚回村的纲手，以及栗山一。

站在门前，纲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栗山，进去之后嘴巴要甜一点，明白没？”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说。”

“水户大人是老师的祖母，但如果我也叫奶奶，那是不是就和老师平辈了？”

砰！

芳华年纪的纲手已经有了几分未来的影子，一拳捶在他的脑门上，用行动代替语言作出回答。

随后纲手理了理衣服，推开门，走了进去。

“奶奶，我回来了。”

这是栗山一第一次见到漩涡水户。

明明是血统最为纯正的漩涡族人，却有着一头棕黑色的毛发。眉心有着可以永葆青春的阴封印印记，面容却十分苍老，祥和。

在常人身上代表健康的黑色头发，在漩涡水户身上，其实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等到变白了，就是该道别的时候了。

她本来可以更体面一些的，但因为体内关押着九尾，不得不将更多的查克拉用在维持封印上。

这就是人柱力的命运。

“奶奶好。”栗山一甜甜的喊了一声。

漩涡水户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却能准确朝他的方向招了招手：“过来，孩子，让我看看。”

直到栗山一走到近前，她才微微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

漩涡水户的感知能力极强。

首先是旋涡一族的血继限界，神乐心眼，这是几乎是忍者体系中感知力的极限，探查半径为十公里。其次是九尾的缘故，她对恶意拥有敏锐的感知。

栗山一有些紧张，他很担心漩涡水户会看出什么，但没办法，这已经是风险最小的坎了。

不过漩涡水户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说：“好孩子。”

“纲手，路途遥远，辛苦了。先去给这孩子准备房间吧，以后还有时间相处呢。”

“好的，奶奶。”

纲手伸了个懒腰，带着栗山一离开族地。

漩涡水户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直至消失在视野中才缓缓合上。

“水户，你看得到吧，呵呵。”九尾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阴恻。

见漩涡水户没理它，九尾继续说道：“那个小鬼真有意思，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痛苦和憎恨都快比上我了，我可是花了近千年前才变成这样的。”

“仇恨，需要用爱来化解。”

漩涡水户理它了，却说了一句让九尾不屑一顾的废话。

“你真的能化解他的憎恨吗？”

“这孩子是战争的悲剧，他的内心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痛恨，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漩涡水户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目光仿佛能透过房子，看见外面的影岩。

“柱间和斑不也终结了两族纠缠千年的仇恨吗？”

听见那两个人的名字，九尾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呵！宇智波斑的仇恨可从未被化解，他可是一直都想杀死那个白头发的小鬼。”

漩涡水户没有被它蛊惑，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但他没那么做，不是吗？”

“九尾，你是憎恨的集合体。但人，是有两面性的，纠结内心的善良和邪恶并无意义。我不会追究小栗山心中在想什么，我只会去看他做了什么。”

九尾不甘的怒吼：“水户，你会付出代价的！”

……

木叶的街道上。

“小栗山，你多大了？”

“嗯……不知道。”栗山一穿越过来又没继承原主的记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纲手忽然捏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他的骨头：“差不多七岁了吧，小栗山想不想去上学？”

“学校教怎么当医生吗？”栗山一反问道。

纲手沉默了一会儿：“……不教。”

“那就不去了，”栗山一摇摇头，“我只想跟在老师身边学些什么，哪怕只是干点杂活都可以，因为那至少是在往医生这个目标前进。”

就在这时，纲手忽又问了一句：“如果学校会教呢？”

“那就去上学，放学之后我再来找老师单独学。”

“哈哈。”

纲手笑了笑，没再提这件事，但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发芽了。

到了商场，快速买齐必需用品，除了小栗山的，还有她自己的。毕竟她也那么久没回来过了，家里有些东西需要换一换。

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巧撞见一位红发少女。

“玖幸奈。”纲手喊了一声。

听见有人叫她，漩涡玖幸奈立刻回过头：“纲手姐姐，你回来啦！”

纲手打趣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是和水门小子混在一起玩？”

“纲手姐姐！”玖幸奈鼓起脸颊，有些恼怒，“我才不喜欢他，只是合得来的朋友而已。而且我是和美琴一起去逛街……”

说着说着，玖幸奈忽然注意到纲手身后的栗山一。

他手里抱着两床棉被，还有其他东西，垒的高高的，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挡住了。

“嗯？”

玖幸奈往旁边走了半步，从侧面瞧见了栗山一的模样。

一瞬间，她的眼睛就亮起来了：“红头发？是我的族人吗？”

纲手点点头：“嗯，他叫栗山一，是我从雨之国带回来的。”

玖幸奈立刻走上前，从他手里抱走了一半的东西：“我来帮你。”

“谢谢。”栗山一礼貌的道了一声。

他才七岁，又没提炼过查克拉，抱这么多东西其实挺费劲的。

“不碍事。”

玖幸奈表现的十分热情，她看着眼前这个族弟，又问，“你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没准我还认得到。”

“不知道。”栗山一摇摇头，“爸爸妈妈在很早之前就死了。”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玖幸奈有些慌张，在心中暗戳戳的骂自己没有情商。

‘我真是个笨蛋，纲手姐姐都说是从雨之国带回来的了，哪有这么揭人伤疤的啊！’

“没事。”

栗山一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这种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